少女嫣然一笑,反问道“先生为何独独来问我,不问其他人”
老人回答道“那群小崽子虽然都有这心思,可也各个都是怂包,说白了有贼心没贼胆。再者,镇上这群孩子里,就你如今的修为最高,你若开了口,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说话。”
少女摇摇头,说道“先生只怕还漏了一点吧,睚眦的父亲虽来镇上的时间较短,见人都好说话,可好歹也是个仙人境的兵家修士。三教一家中,兵家最不好惹。那一炉霞焰真火可不好对付,来多少仙家兵器都能融了,也就我爹葫芦里的那柄剑可以匹敌,水克火,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老人的心思被看破,也不觉得尴尬,反正他都豁出老脸来这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酸秀才同意出手了”
少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一脸天真无邪道。
老人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去。
少女站在门后,望着老人远去,调皮地眨了眨眼,自己又没坏规矩,到嘴的食饵,为何不吃
想着,少女的眉眼立马就弯成了月牙,只要再吃了那拖后腿的小崽子,自己就能顺顺当当地晋升到第五境,出去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何处去不得。
可笑那孩子还整天装出一副龇牙咧嘴的凶狠模样,以求自保,却不知在她眼中是多么可笑。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叫得再凶狠,也始终是条疯狗,随时都会被路过的狠人一棍打死。
少女关上门,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隔壁的院落,有些惋惜。爹爹的酒没人帮忙打了,家里的水还得自己换,真让她发愁。不过算了,看在那人帮了她一个大忙的份上,自己也就不计较了,况且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也会显得自己很愚蠢。
老夫子走出巷子,来到酒楼,跟沉默寡言的酒肆要了一大坛子烈酒,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门口正在啃鸡腿的老乞丐破见缝插针,拿着他那破碗就悄悄上了桌,拿起酒坛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碗,豪气地说要陪我们镇上的教书先生一醉方休。
一碗免费的酒水入肚,老乞丐咂咂嘴,又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碗,说道“七年前,铁匠来这镇子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镇上的规矩不多,可也轻易坏不得。他家那小崽子天资本可以,不比陶家丫头差,还有点儿后来居上的味道。可惜他不肯听我这老头子的苦口婆心之言,硬是在冬天给那小子的屋里生了一团火,你说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断后路吗现在闹到这份上,也怨不得别人。”
老夫子喝得没那么凶,只是小酌浅饮,可举碗的频率很高,就像有喝不完的忧愁,无法一次尽了。
“还剩多久”老人喝完一碗,没有再倒酒,转而看向老乞丐问道。
老乞丐轻抿了一口,答道“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陶醉与那古冢之间必有一战,到时就有好戏看喽。”
老人皱眉道“必有一死”
老乞丐笃定地点点头“必有一死。”
同为仙人境,一位刚猛横练的兵家修士,一位杀伐果断的天道剑修,打起来,自然不敢留手,所以必死一人才能分出胜负。
至于谁生谁死,老乞丐没有说,可老人心中有数,所以他才会去那条小巷,见那个少女,拉下脸面来说那些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