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看着火,我去堂屋罐子里拿俩咸菜疙瘩。”
张云笑吟吟地应下,见婆婆走了,急忙站了起来,朝墙角的掉了漆的红木柜子跑去。
没一会儿,张秀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咸菜疙瘩走了进来,目光好似不在意似的划过红木柜子,看到那红木柜子的门明显被动过的痕迹,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是没有吭声。
锅里的饼子慢慢变成了微黄色,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甜味。
东屋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江珠闻到透过门缝飘进来的香味时,她却高兴不起来。
看来,今天又是吃糠饼子。
所谓糠饼子,是用小麦碾过褪下来的谷糠,在石磨上磨得细细的,颜色透着土色,等吃的时候,往里面掺上水,弄成糊状,在手里拍的圆圆的,最后贴在锅上,等到颜色变成微黄时就是熟了。
这是江家隔三差五的吃食,配上腌的上了年头的雪里蕻,也就是咸菜疙瘩,再配上稀拉拉的玉米糊糊,用张秀兰的话说就是,这青黄不接的时节,有啥吃啥。
张秀兰的话没错,在村子里江家算是日子过的不错的,农闲的时候一天吃两顿饭,农忙的时候一天吃三顿。
如今正是农闲的时候,村子里有的庄户人家,每天只吃一顿,饿肚子那是常有的事。
自打江珠穿过来,已经有好些时日了。
她看着这狭小的房间内,墙上挂着两把落满了灰尘的镰刀和草绳,墙角还堆着几个罐子,地面是土地,一个黄色的小柜子在这狭窄的房间内显得有些大,还有就是她身下的这张靠墙放的床了,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虽然说稻草上面放了一个破旧的褥子,可她依旧每晚被扎醒。
晨光从用旧报纸糊的窗户上沿着缝隙射了进来,江珠依旧不敢相信,她竟然穿书了,穿到了一本七零小福星文中。
文中的女主生来便有福气萦绕,什么上山随便扒的野草竟然是野人参,什么出门就捡钱,什么做梦梦到下雨,让全村人提前收麦子,什么因为她的福气,让她的爷爷,文中固执的江老根的老寒腿不治而愈等等。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本写女主如何靠着一身福气,让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对她捧在手心里,然后再靠着一身福气发家致富,顺手救的落魄知青是男主,男主其实是大佬,然后大佬被平反,最后女主跟着男主一起回城,最后登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而江珠凑巧的是穿成了女主的堂妹,文中对男主痴心不改的女配,被男女主狠虐的那个“极品”。
这本书给她印象最深的就是与她同名同姓的江珠一家三口,父亲好吃懒做,整日里就想着怎么装病不去上工,母亲尖酸刻薄,又馋又泼,今天和这个吵架,明儿和那个斗嘴。
原主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而原主能吃的前胸鼓囊囊的,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一家三口好吃懒做的坏名声就连隔壁村都有耳闻,在江家也最不受人待见。
最后,女主把原主一家从江家踢了出来,而原主一直纠缠男主,最后被男主让人把原主卖进了山沟沟里,给一个老头当媳妇,不到两年,女配便被折磨死了。
女主知道后,选择了原谅男主,二人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了一起。
而原主的父母到处寻找女儿,最后饿死在了路上。
宋齐军看到心上人哭的梨花带雨,连忙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把江玉护在身后,神色极为不耐烦地看着江珠。
“江珠你别再得寸进尺,我今天再最后和你说一次,我不喜欢你,你要是还要点脸,就不要来纠缠我,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话后,扭头看向江玉,眼中满是紧张,“阿玉,你没事吧,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齐军哥,我没事,都是我的错,不关珠珠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