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轮到他做饭,他差点把知青处的灶房给点了,从那以后,大家再也不敢让他做饭了,轮到他的时候,就自动跳过去。
慢慢的,男知青们越来越不待见他,再加上他自己也不爱和那些男知青掺和在一起,不知不觉中,他就自己一个人了。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女知青倒是对他一个比一个热情,可他整天臭着一张脸,仿佛别人欠了他钱似的,愣是把那些女知青们给逼退了,当然,也有死缠烂打的,就是那女知青秦苗。
不仅是知青们不待见他,就连上河村的村民对他看法也不好,因为他的成分问题都不大待见他,在他们潜意识里都觉得他是一个风一吹就倒的有钱人家的子弟。
这种看法一直持续到村里分组前,等分组后,村民们慢慢开始注意到了这个跟在江有贵他们身边乱捣鼓的年轻知青。
他们发现,之前他们都嫌弃的绣花枕头在江有贵那组,干起农活来越来越有模有样了,等他们得知江有贵那组的水车是在他的帮助下整出来的,更是对这个成分不好的知青刮目相看。
村民们对他的看法虽然在慢慢改善,可是他们依旧介意沈秋风的成分问题,觉得他是资本家出身,成分不好,平日里也不怎么和他来往。
直到那次下大雨,他们那组的庄稼收完后不仅没有走,反而帮着林木那组的人抢收,林木那组的村民虽然嘴上没有说啥,可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自那以后,林木那组的村民每次见到沈知青都会带着笑主动上前搭话,就像是把沈知青看成了自己人一般,村里有点啥事,也都会去他那通知一声,要是沈知青买了个啥稀罕物,大家也都挤在他那不怎么大的院子里看个稀罕。
沈知青的人缘慢慢好了起来,尤其是他长的不差,在知青中再也找不出比他长的还好看的人,村民们面对这样的一张脸,总是厌恶不起来的。
所以当村民们看出这俩人之间的猫腻时,是喜闻乐见,除了江珠她爸江有贵。
江有贵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脑门上贴着一张从江三爷那里要来的狗皮膏药,整个人萎靡颓废的不行,捂着胸口嘴里不停的叹气,像是得了大病,随时要走了似的。
他气啊
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竟然就这样被那个兔崽子给勾搭走了。
都说闺女是爹的小棉袄,他的小棉袄已经被那个小白脸给迷的连魂都丢了,他这个当爹的都病的连身子都起不来了,可依旧没能阻止小棉袄和那个小白脸出去。
“哎”
当躺在椅子上的江有贵望着院子上方的那片形状像棉花的白云,无比惆怅地发出他的第一百零一次叹气,终于惹恼了在一旁嗑瓜子懒得搭理他的张云,她极为不耐烦的把手里的瓜子壳砸向旁边的江有贵。
“你还有完没完”
江有贵被瓜子壳砸的立马不敢吱声了,捂住了嘴巴,把即将出去的叹气声又原路的咽了回去,自家媳妇不仅不安慰他,竟然还凶他,他把身上的瓜子壳慢慢的抖下去,心中越发地惆怅了。
那个小白脸不仅给他闺女灌了迷魂汤,还给他媳妇也灌了这一家,也就只有他一个清醒人了。
江有贵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个姓沈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闺女心怀不轨的明明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
想着想着,他越发丧气了。
这些天,江有贵在媳妇的耳提面命下,已经不敢对厚着脸皮还敢上门的沈秋风动手了,可依旧对他没有好脸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