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童然一声不太确定的“好了吗”, 直播间才好似突然被解禁,评论再次沸腾起来。
啊啊啊你萌快点说话
我仔细看了眼房间名,是魔术表演没错啊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我大声高歌我的祖国
我震声背诵正气歌, 隔壁邻居正在疯狂辱骂我
三更半夜我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点进来帅弟弟,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为什么我总觉得还没完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漂亮弟弟要从屏幕里爬出来吧
这个我可以诶哈哈哈哈哈,快点爬到姐姐碗里来
虽说在刚刚几分钟内,大多观众都真实地感觉到了恐惧, 但他们的潜意识里始终记得, 童然在表演魔术。
只是这个魔术,和预期的、以及曾经所见的都不一样。
因此,当“魔鬼”被斩首, 预示着表演已经结束,所有人也同时松了口气。
但忽然间, 只听“啪”的一声玻璃爆响, 屏幕里的光线彻底黑了下来。
观众们心里一突, 刚刚松懈下的情绪又紧绷起来,就看见黑暗之中燃起了一蹙蓝焰。
幽蓝光照下,隐隐可见童然模糊的轮廓,对方面前摆着半截剪断的蜡烛, 熔化的石蜡却是血红色的。
死寂的沉默中, 少年微扬起脸,冲着镜头前的所有人, 诡异地笑了一下。
“嘭”
dq思维在一瞬间的凝固后,就吓得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他还没感觉到痛,遥遥听见不知哪栋宿舍楼里相继响起几声惨叫,有男有女, 尖利得犹如亲临凶杀案现场。
dq并不知道那些人是否也在直播间内,但可以想象,此时与他同样狼狈的一定还有许多人,他们分散在祖国各地,都被同一个人吓到质壁分离。
邵锦风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连换了两个小号都被童然给禁言了,但他依旧坚守在房间伺机而动。
只是机会没等到,人就先给吓尿了,他低头盯着自己裤裆上的深色水渍,再木然地看了眼摔碎在地上的咖啡杯,一时竟想
不明白他怎么就看进去了呢怎么就不知不觉被童然带入了氛围中
他,不是来捣乱的吗
邵锦风心神恍惚地给姚天拨了一通电话,但姚天并没有接,他此刻同样心情复杂。
其实在此之前,他并没有看过童然的魔术,只听说对方在一场业余比赛上表演了“巴格拉斯效果”。而他想当然地认为传闻掺杂了水分,如果真有这本事,又怎么会在交流赛那种等级的比赛上表演,根本不合常理。
于是接到邵家的人情委托后,他就在微博上说了一句留有余地的话。
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他以为是对童然留有余地,实则是对自己留有余地。
姚天盯着屏幕上那丛蓝焰,蓦地摇头苦笑。
学习魔术越久,他就越难体会到魔术所带来的惊奇和意想不到,哪知今天竟在一个新人的直播间里,再次感受到了魔术最原始的快乐。
正感叹着,屏幕忽然一闪,光线再度明亮。
镜头里,三花猫跳进了童然怀里,伸出爪子挠了挠他的下巴,“咪”
童然空洞的双眼慢慢聚焦,轻轻眨了下眼,而后带着点迷惘地问“我刚刚怎么了”
你再演我家仓鼠都被吓得绝食了,你还不满足吗
你家仓鼠确定不是被喵喵吓到了
我本来还觉得姚天那句转发阴阳怪气,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比起魔术师,弟弟更适合做演员。
不,你们都觉得是演的吗为什么我觉得好灵异,黑灯那一下我真的感觉房间里瞬间阴冷了好多
前面的你清醒一点,2020年了,妖都不能成精,你一团负能量还想化形
主播你中邪了,你家喵一耳光把你抽醒了
“哦,原来是宝贝救了我。”童然噙着笑抱起三花猫,啵儿了口它的脑袋。
宝贝你叫谁
我是哥哥的宝贝
我是漂亮弟弟的喵我在弟弟怀里,被弟弟额吻
童然无视评论的调戏,见不少人都在催问第三个魔术,便道“那得问问我们第三位幸运观众的意见。”
第三位幸运观众叫做“橘子树”,她性格很活
泼,主动开口“漂亮弟弟,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变那么惊悚的魔术呀”
童然莞尔“你喜欢什么样的魔术”
橘子树嬉笑着说“可以和弟弟贴贴的魔术”
“可以,”童然居然很轻易就答应了,抬了抬下巴说,“把手贴屏幕上来。”
橘子树怔了怔,一边照做一边问“弟弟也要和我连接脑电波吗”
童然不答反问“掌心有感觉到热度吗”
话一出口,不少观众都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童然还能穿过屏幕和橘子树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