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赶上。”她喃喃说道,“你住哪里别告诉我你还没找到地方住。你看起来虽然有点憔悴,但肯定已经休息过。”
“哪里梅客居。”令公鬼记得自己寻找大顺发时经过这家梅客居,它在新城,位于跟铁掌柜的客栈相反的另一边。“我在那里租了一张床,在阁楼的。”他觉得她似乎知道自己在撒谎,但她只是点了点头。
“这意味着什么”她说道,“今天,邪恶的人被带到原寿。两天之内他会被带往嘉荣,同行的还有前去接受训练的王位继承人。而就在这一刻,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宫中的花园里,声称是来自锡城的忠实子民”
“可我确实是来自锡城的。”所有人都在看令公鬼,可除了孙立和卫兵们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以外,没有人理会他。
“此人用一个精心编造的故事诱惑仪景公主,还带着一把天元应龙宝剑。他没有用布条或者帽徽来宣布自己的忠诚,却仔细地包扎宝剑隐藏天元应龙标记以避开好奇目光。这意味着什么,银蟾女王”
银蟾女王示意大司马站到旁边,然后不安地打量令公鬼。不过,她却是对厉业魔母说话。“你判断他是什么人妖魔的走狗成少卿的追随者”
“混沌妖皇在丽麂水不安其位,”鬼子母们回答,“黑暗笼罩风月宝鉴,未来在镜中摇摇欲坠。这个人是危险人物。”
仪景公主忽然迈出一步,她扑到王座之前双膝跪地。“娘,我恳求您不要伤害他。如果不是我的阻拦,他当时就已经离开了的。他想离开,是我要他留下的。我无法相信他会是妖魔邪祟。”
银蟾女王向女儿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目光却紧盯着令公鬼。“这是谶语吗,厉业魔母你正在解读风月宝鉴吗你说过,这种能力总是在你最没有想到的时候到来,又会跟出现时一样突然消失。如果这是一个谶语,厉业魔母,我命令你清楚地说出真相,而不是像你惯常的那样把它用谜语层层包裹,以至于没有人能明白你到底说了是还是否。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此乃谶语,”厉业魔母回到,“我以老天的名义发誓,我将会最清楚地说出全部。从今天开始,玄都将走向痛苦与分裂。黑暗渐深,直至伸手不见五指,我无法看见光明是否会再次来临。天下流出第一滴眼泪的地方,将会泪流成河。此乃谶语。”
忧郁的沉默笼罩着房间,只有银蟾女王呼吸的声音,就好像这是她最后的气息。
厉业魔母继续注视着令公鬼的眼睛。她又说话了,然而她的嘴唇几乎没有在动,声音轻得离她只有一个手臂距离的令公鬼也几乎听不见。“谶语还有痛苦和分裂将降临整个天下,这个少年将站在一切的正中心。我遵从了银蟾女王的命令,”她耳语道,“清楚地说出了我的谶语。”
令公鬼觉得自己的脚好像在大理石地板上生了根一样,石头的冰冷和僵硬顺着他的双脚爬上来,寒意沿着脊梁骨直冲脑门。其他人不可能听到她最后的话,但是她看着他,他听到了。
“我只是一个放羊的,”他对着整个房间说道,“我来自锡城。一个放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