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问题。谢铁嘴无法肯定自己的回答是否足够聪明。他对很多事的反应已经迟钝了。
在回有朋来客栈之前,他曾经去过另一处客栈;在瑶琳桐庐,要找出某人住在哪里不是难事,只要你往一两只手掌里塞些银锞子。
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去那里想说些什么。令公鬼跟他的朋友们已经走了,那个鬼子母也是。这使他怅然若失。他无奈感叹,那个小子现在靠自己了。他娘的,我已经脱身了他走过少见地空无一人的大堂,两步并作一步迈上楼梯。至少,他想这样做;他的右脚弯曲不便,他差点摔倒。他自言自语地放慢脚步爬上剩余的楼梯级,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以免吵醒八妹。
当他看到八妹还穿着裙子,脸朝墙壁躺在床上时,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等我等得睡着了。傻女孩不过,这是个温柔的念头;他觉得,不论她做了任何坏事,他都能原谅她或者为她申辩。在这一刻,他决定,就是今晚了。他要让她首次登台表演,他把琵琶盒子放到地板上,伸手抚摸她的肩膀,打算叫醒她,告诉她。
她在他手里软绵绵地翻了过来,脸朝着他,双眼圆睁,没有神采,喉咙上,是一道深长的伤口。被她身体挡住的一侧床铺被血浸透,已经发黑。
谢铁嘴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要不是他的喉咙紧得无法呼吸,他早就吐了,或者大叫,或者又吐又叫。
只有衣柜门发出的吱呀声给他发出了警报。他跳起来转过身,小刀从袖子里滑出,顺势飞离他的双手。第一把刀扎在了一个手持匕首的秃头胖汉子喉咙上;那汉子跌撞着倒退回去,手指紧捏伤口,想喊,但结果只是鲜血从伤口冒着泡泡流出。
然而,以跛脚支撑旋身使谢铁嘴的第二刀飞歪了;刀子扎在了从另一个衣柜里往外冲的汉子右肩上。那人个头高大,肌肉发达,脸上有疤,刀伤使他的手突然不听使唤,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他笨重地朝房门冲去。
他还没迈出第二步,谢铁嘴已经掏出第三把刀,在他的脚后砍了一刀。大个子惨叫一声,踉跄几步,谢铁嘴一把抓住他的油腻头发,将他的头往门边的墙壁上狠狠一撞;汉子肩上扎着的刀柄撞在门上,又惨叫一声。
谢铁嘴把手里的刀往前一送,在汉子的黑眼睛前一寸之处停下。汉子脸上的刀疤使他相貌强横,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刀尖,连一块肌肉都不敢动。至于那个胖子,半个身子还在衣柜里,最后踢了一下脚,不再动了。
“在我杀你之前,”谢铁嘴怒喝道,“告诉我,为什么”他的语气平静而麻木;他的心也感到麻木。
“大游戏,”汉子赶紧回答。他的口音显示他只是街上的流氓,他的衣服也是,但手工太好、太新;作为一个住在墙外区的人,他身上的钱币多得不应该,“不是针对你本人的,你明白吗只是游戏而已。游戏我跟你和那个女人没有瓜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