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令公鬼说出刚才的情况时,子恒不禁感到脊背一阵发冷。那把斧头已经很可怕了,但至少斧头还是个实实在在的东西。而自己的映射从镜子里跳出来,追杀自己。不经意之间,他抬起脚,躲开了原本在脚下的镜子碎片。
开始讲述后不久,令公鬼了一眼身后的柜子。他的动作很快,彷佛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过了一会儿,大量的碎屑纷纷滑下柜顶,落在地毯上,如同被一把看不见的扫帚扫了下去。令公鬼和纯熙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缓缓地坐了下去,继续讲述。子恒不知道是谁清理了柜顶,令公鬼还是纯熙夫人令公鬼在讲述中没有提到夜娇靡。
“一定是黑水将军,”令公鬼最后说道,“也许是丘墓。你说过,他在蟠螭邑。除非他们之中有一个就在晋城。丘墓能不能从蟠螭邑碰触到这座城池”
“即使他握住神威万里伏也做不了这件事。”纯熙夫人对他说,“限制是存在的。丘墓只是一个人,不是魔君。”
只是一个人不算是很好的描述,子恒心想。一个能够导引真气的男子,却没有疯狂,至少,现在还没有,虽然没人能肯定。一个也许像令公鬼一样强大的人。但是当令公鬼还在尝试学习的时候,丘墓已经掌握了关于他的能力的每一点技巧。一个在十首魔王罗波那的牢房中被封锢三千年的人,一个自己选择了魔物的人。
不。“只是一个人”完全不足以描述丘墓,或者任何黑水将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么,他们之中有一个就在这里,在这座城市。”令公鬼将额头放在手腕上,又猛地直起身,目光炯炯地望着房里的众人。“我不要再被追杀了。首先,我要成为猎人。我要先找到他或者是她那时,我就”
“与黑水将军无关,”纯熙夫人打断他,“我认为不是他们。这件事太简单,又太复杂。”
令公鬼平静地说“不要再出谜语了,纯熙夫人。如果不是黑水将军,又会是谁又会是什么
鬼子母的面孔可能是生铁做的,但她还是以她的方式显出了犹豫。没有人知道,她是不确定该不该回答,还是该回答多少。
“因为十首魔王罗波那牢狱的封印被削弱。”过了一段时间,她说道,“也许是不可避免的它的污染会在它仍然被囚禁时发散出来。就像池塘底部在腐烂过程中散发出来的沼气,在水面形成气泡。但这些气泡只会在因缘中漂流,直到它们黏在一根线上,然后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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