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吗”
“嗯。”
“按照年龄算的话,好像不太对。”
“他上辈子早死了,这已经是二次投胎了。”
灰色卫衣帽子戴在头上,杜程叼着吸管观察着不远处正在和人打架打得热火朝天的青少年。
姬满斋盘着手,“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不能干涉人间事啊,”杜程一脸认真,“他正在经历他的修行,强行插手的话导致其他不好的结果就糟糕了。”
谢天地一人单挑一群,凭借强大的挨揍实力,最终存活到了最后。
“妈的”谢天地擦擦嘴角的血迹,“一中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谢天地一瘸一拐地往旁边的冷饮店走过去,很不客气地走到杜程那一桌,“喂,你刚刚看了很久吧”
杜程咬住吸管,有点不太适应不良少年版的谢天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问你话呢,一大把年纪卖什么萌。”
杜程“”
他现在给他一拳,应该不算干涉人间事吧
“我看了,所以呢”
“别废话了,给钱吧,”谢天地伸手,“看戏不给钱哪,叔叔,白嫖可不是好习惯。”
杜程视线慢慢转向姬满斋。
“打吧。”
姬满斋淡淡道。
杜程又把视线转向谢天地,眼神冷淡,充满恐吓。
谢天地从来是谁也不怕,看到这个陌生人的眼神还是有点怵,慢慢收回手,“请杯奶茶总行吧。”
遮阳伞下,谢天地边和奶茶边吹嘘自己多年干架的战绩,杜程很稀奇地看他,觉得这个谢天地真是不一样。
谢天地被他看毛了,抱着奶茶表明态度,“我不一样啊,我不好这口。”
“啊”
谢天地指指一旁安静的姬满斋,嬉皮笑脸,“叔叔,你喜欢小男生,是不是”
杜程抬手给了谢天地后脑勺一巴掌,“滚。”
谢天地嘻嘻笑着,“我看你俩特亲切,真的,莫名地有股亲切感,好像咱们前世是”
“父子”
一直不说话的姬满斋凉凉地接道。
谢天地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个小白脸竟敢对一中校霸如此口嗨。
书店里多了个打工仔。
谢天地上辈子经历的是短寿,这辈子大概要经历困苦,穷得叮当响,莫名其妙地还赖上了路过的杜程和姬满斋。
杜程一向信奉随遇而安,没有把谢天地拒之门外,给谢天地开了工资,让他下课过来店里帮忙。
谢天地很开心,连架都不乐意打了。
杜程一开始以为谢天地是被人欺负才天天打架,后来知道他都是主动挑事后,杜程他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我们正在角逐校霸这个称号。”
杜程“”有病病。
“校霸是什么校园一霸吗你们学校搞校园暴力”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得有,知道吧,”谢天地挥了挥手,“跟你这样的叔叔还有你那辍学儿童说不明白。”
辍学儿童“仓库来了批新书,你去搬出来。”
谢天地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恃宠而骄”“同工不同酬”“叔叔搞小朋友”之类的酸话去了,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叔叔疑惑地问“我们俩现在有这么明显吗”
辍学儿童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嗯。”
叔叔“”
嗨,谈恋爱怎么了谈恋爱又不犯法。
叔叔勇敢回吻,直接在辍学儿童嘴唇上亲了一下,“好好干活,奖金大大滴有,酸死那个兔崽子。”
姬满斋眯眼一笑,“好。”
晚上
杜程他指的好好干活不是这个
清晨醒来,杜程气势汹汹地找姬满斋算账,他虽然是神,但是姬满斋也是预备役啊,照样能让他浑身酸痛,爬不起来。
他看错姬满斋了。
他以为姬满斋是个冷静自持的人,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夸张了。
这种事不是应该满足以后就慢慢失去兴趣吗
为什么姬满斋会愈演愈烈,甚至于把他都带入了进去。
每个夜晚,低垂的阁楼,烫人的温度
杜程想起来都脸红,对姬满斋郑重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床睡”
分床睡这个决定的直接受害者是姬满斋,间接受害者则是谢天地。
谢天地成天被姬满斋使唤,也怒了,一中校霸沦落至此,竟在书店后院扫大街于是新仇旧恨一起算,诚邀姬满斋真人k。
姬满斋火气正大,欣然接受。
五分钟后,谢天地痛哭流涕地去找杜程告状,“爸,妈他打我。”
杜程“”
谢天地这才知道他以前和人干架那都是在过家家。
成年人的世界恐怖如斯,水太深了,不是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把握得住的。
杜程有点生气,指责姬满斋“他现在还是个凡人,你打他干什么,万一打进轮回了,他这辈子不就白活了吗”
谢天地听上去好像是中文,但他怎么就不理解意思呢
“我有分寸。”姬满斋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