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
在她失神时,秦与已经进教室。
第四节课是英语课,第三节课课间,蒲晨去陆柏声办公室拿试卷,昨天下午她们英语又考试了。
陆柏声正跟一位家长交谈,说什么表现凑合,慢慢来。
蒲晨敲门。
陆柏声示意她过去,递给她试卷。
最上面那张试卷是她的,比上次多考4分,122。
“下节课轮到这几个人讲试卷,让他们准备一下。”话落,陆柏声把一张纸条给她。
是到讲台上讲题目的学生名单,秦与的名字赫然在列。
陆柏声经常让学生讲试卷,讲得不全面的地方,他在旁边给予补充。除了她,班里每个人都有机会上去讲,就连考不及格的赵姝都讲过,陆老师让她挑自己会的题目讲。
陆柏声今天没时间给她单独讲错题,蒲晨抱着试卷离开。
秦明艺的目光从蒲晨进办公室那刻就如影随形,很少能有谁的素颜让她一眼惊艳,这个小姑娘是其中一个。
柔美中透着一丝冷冽的气质。
就如同一潭最柔软清澈的湖水,但这湖在雪山上。
等蒲晨走远,秦明艺不吝啬夸赞“这小姑娘真漂亮,就是性子冷不爱说话。”
陆柏声“她不是不爱说话,是说不出,她很懂事。”
“啊”秦明艺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陆柏声说“小学时嗓子坏了,彻底出不了声。”
秦明艺错愕不已,感慨小姑娘不容易,更是羡慕“秦与要像她那么懂事就好了。”
陆柏声看一眼秦明艺,没接话,心道你跟何二哥这父母当的,连蒲万里十分之一都不如,就别要求那么高。
秦明艺今天上午有一个多小时空档,律所在附近,她趁空过来一趟,下午还有案子要开庭。秦与来报到那天,上海分所有件棘手的案子,她一大早急匆匆赶过去,只好让司机把秦与送来学校。
今天过来算是弥补一下秦与。
秦明艺对儿子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知道秦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跟他说什么他都敷衍。”
陆柏声瞥了眼手表,准备去上课。
至于秦与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他无从得知,没经历过便无法感同身受,“先让他放纵自己吧,等他觉得没意思,他自然能回到正轨。”
但愿。
秦明艺跟陆柏声一起走出办公室,担心道“我就怕他彻底自暴自弃。”
两人走到二楼楼梯转台,陆柏声多说了一句“姐,你多陪陪秦与吧。”
“我哪”有时间。秦明艺沉默几秒才说“就算在家,我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说学习上的,他不爱听。”
有时候她恍惚,儿子都长这么高了呀,赶上他爸高了。
陆柏声没予置评,临了,他拜托秦明艺一件事“姐,我在苏城的事,别跟其他人说。”
“放心,这个分寸我有。”秦明艺跟陆柏声挥挥手,下楼去。
教室里,蒲晨在发试卷,秦与的试卷在最后一张,考了49分。
赵姝终于不用再倒数第一了。
秦与这个课间没出去,低头在看小说,全英文。
蒲晨轻轻把他的试卷放在桌上。
旁边的身影没有要走的意思,秦与抬头,问“还有事”
蒲晨把早就打好的一行字递给秦与看,陆老师让你下节课到讲台上讲题目。并附了要讲哪些题。
秦与看完,靠在后排课桌上,盯着她看,他不明白他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对他成见颇深,话都不愿跟他说。
蒲晨被他看得不知所措,提醒他你别忘了准备。
秦与知道怎么回事了,跟她解释“我那天扔粉笔不是要故意砸你,后来不是帮你擦掉了吗,也跟你道过歉,你怎么那么小心眼,连句话都不能跟我好好说。”
蒲晨“”
她打字我声带坏了,没法说。
秦与以为她感冒嗓子哑了,纠正道“那不是坏了,是不舒服。”
蒲晨不是不舒服,我的嗓子真的坏掉了,是个哑巴,没法说话。
秦与无奈地看着她,她这脾气,还真能杠。
这得有多不想跟他说话,连哑巴两个字都杠出来。明明昨天陆柏声给她送关东煮时,她还张嘴跟陆柏声有说有笑,说的好像是陆老师。
当时他在关东煮店门口,看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他不明白陆柏声为什么朝那边走,随后看到蒲晨,原来陆柏声是给她送一份关东煮过去。
后来蒲晨跟陆柏声聊了多久他不知道,他拿到自己的关东煮就往家走。
秦与无所谓她愿不愿意跟他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不喜欢她说她自己是哑巴,哪怕她只是跟他赌气,他也不想听到。
莫名地,他就想跟她较劲“不好意思,我眼睛深度近视,看你手机费劲,以后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
蒲晨抿抿唇,转身回自己位子。
秦与一直看着她,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给他脸色看。
上课铃响,同桌和后座的赵姝从后门慢吞吞进来。
秦与回头问赵姝“蒲晨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赵姝莫名其妙“哪样”
秦与“不爱跟人说话。”或者说,只是不爱跟他一个人说话。
赵姝“闹误会了。”
秦与不知道蒲晨不会说话不奇怪,满打满算,他转来三天,只有刚来那天,他跟同桌打了声招呼,同桌问他以前在哪个高中,他说在北京读书。
但在北京哪所学校,他没说。
他同桌是个老实孩子,平时话少,两人没交流,更不会主动跟秦与说班里的事。
她跟秦与说的话加起来也没超过三句,秦与下课不是睡觉就是一个人在外面走廊打游戏,放学第一个走,来得比她还晚。
这两天恰好老师没提问过蒲晨,而蒲晨除了收发英语作业,从不跟班里同学交流。因为蒲晨不会说话,所以没什么重要事,没人打扰她。
赵姝“晨晨不会说话,小学生时声带就坏了,你没看她一直带着手机啊,只能靠打字跟人交流。”
秦与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