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道“我想同你一起去。”
谢轻寒道“我没有时间。”他背靠住椅背,看着周雪,沉默一会儿,说“你如果没有旅伴,我可以找人陪你。”
“我的要求就是要跟你一起去。”周雪也变得强硬。她倔强地看着谢轻寒,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
但她不知道谢轻寒早就看穿她的心思,一眼就可以看穿她在打什么主意。
他不会让她如愿,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丢下一句,“你爱去不去,我没时间。”
周雪瞪住谢轻寒,没想到他说话不算数,仍旧不死心道“你说过,只要我考过本一线就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说过,不可以是过分的要求。”
周雪道“这并不过分。”
她真真切切地觉得她的要求并不过分,她不过是想有更长的时间同谢轻寒在一起。
她太希望他能够看见她。
但谢轻寒不会给她机会,说“不必和我谈条件。你想去旅行,需要多少钱我都可以赞助你,其他的不必再谈。”
“可是”
“出去。”谢轻寒已经不耐烦,赶她出去。
周雪抿住唇,瞪住谢轻寒。
然则她一向也不是小白兔性子,像江谨临说的,她是一只有着尖牙的小老虎,生起气来,很不好惹。
她被谢轻寒言而无信气到,又被他赶出房间,气到胃疼,一整晚睡不着,索性半夜下楼喝牛奶。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她坐在吧台,抱住杯子喝牛奶,心中愤愤的,不知将谢轻寒问候了多少遍。
害谢轻寒一直打喷嚏,下楼找药吃,见到周雪坐在吧台高脚凳上,抱住她的粉色杯子。
周雪见谢轻寒下楼来,没好脸色,瞪他一眼。
谢轻寒微眯下眼,问“你在骂我”
周雪顶嘴,“你言而无信,我不该骂”
谢轻寒看她一眼,只当是小姑娘脾性,懒得与她计较。
他走下楼,去沙发前坐下,拉开茶几底下的抽屉,拿出医疗箱。
周雪见谢轻寒从抽屉里拿出医疗箱,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你怎么了”
谢轻寒道“托你的福,不停打喷嚏。”
周雪愣一下,被谢轻寒带着走,心中懊恼不该一直在心里骂谢轻寒。
再开口已经变得心虚,“谁叫你言而无信”
她放下杯子,从高脚凳下来,走到沙发前,在茶几前蹲下来时,问谢轻寒“只是打喷嚏吗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谢轻寒见她熟练地从药箱里拿出几种药,不禁好奇,“你还会治病”
周雪道“久病成良医。小时候身体不好,也没有人管我,感冒发烧也没人带去医院,只好在家里找药,看见可以治风寒感冒的全都往嘴巴里塞,慢慢吃出经验,知道哪种药效果好。”
谢轻寒第一次听周雪讲这些,他看她良久,末了讲一句,“你能活着长大,还这样牙尖嘴利,也是奇迹。”
周雪配出几片药,抽一张纸巾垫在茶几上,将药片放到纸巾上,推到谢轻寒面前,“你们家里的药十分齐全,最多吃两次就能好。”
谢轻寒看一眼周雪替他配的药,半信半疑,迟迟没动作。
周雪道“虽然你言而无信很讨厌,但我总不会害你。我还指望你供我上学。”
谢轻寒闻言倒是笑了,他拿过杯子倒水,说“知道要我供你上学,就该乖一点,不要总同我吵架。”
周雪看着谢轻寒,问“我若是总同你吵架,有一天惹你厌烦,你会不会就不再供我上学”
谢轻寒道“就算我不供,也还有你母亲和你谢叔叔,担心什么。”
周雪当然不必担心读书的问题。事实上,念书只是小钱,生活开支才是大头。
谢轻寒除了不肯带她出外旅行,给钱方面已经相当大方,她那天算了一下,她如今卡里的钱已经够她用到天荒地老。
那天又不死心同谢轻寒商量,问他难道几天时间也抽不出来她装可怜,同谢轻寒说“我不会讲法语,走丢怎么办”
谢轻寒道“会讲英语已经足够。”
“可我学的哑巴英语,只会应付应试考试。”
“回头叫黄煜替你报口语班。”
周雪趴在沙发扶手上,望住谢轻寒,“真的不能陪我去”
谢轻寒自顾看文件,并不看她,回应她,“叫黄煜陪你。”
周雪望住谢轻寒英俊侧脸,连气也生不起来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