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橙小心地看了一眼林信,说不出来。
许融会意失笑“我没那打算,这辈子都没有。”
她还不知道新橙的失态究竟落在哪个点上,但跟自己的丫头,她不吝直言相告。
新橙松了口气“嗯。”
许融也就明白了,她很感兴趣地道“白芙有心上人了”
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新橙的反应。
新橙不料顷刻间叫她猜出来,吓了一跳“是没有,我不知道。”
她一下给了三个答案,自己也知道露馅了,懊恼道“奶奶,我不好说,像我背后告状一般,奶奶回头问白芙罢。”
林信对丫头的那点事没兴趣,等上车以后,他才问道“你刚说什么打算”
“不是我的,是娘的。”
许融否认并把许夫人的话简单说了说,
而后似笑非笑“我不惯与人分享夫君,任何情况下都是。”
哪怕她真的生不出孩子。
她与林信初初相悦,本来说不到这种后话,但既叫许夫人乱插了一嘴,话赶话,她也就索性直说了。
说完见到林信耳朵红了。
许融“”
不是,她在放狠话,他怎么个意思
“没有别的情况。”林信抿了抿唇,他像忍不住笑,又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这就
咳。
许融掩饰地干咳了一声,忽然觉得脸也有点热。
春日是愈深愈暖了,马车晃悠悠回到了永靖侯府,在二门外停下,许融刚下来,见到门左侧不远处花荫下,两个人影慌忙分开。
一个有些眼熟,一个则虽然背过身去,许融也非常眼熟到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程度。
她扬眉好么,这春日,也是越荡漾了。
许融目光扫向那个有些眼熟的,男人高大健壮,脸膛黝黑端正,看上去憨厚,这一下被撞个正着,眼神里又显出点惊慌。
许融认出来,是林定那边带进来的家将头目,叫向实,此前布置府邸时,她多有派白芙前去传话。
“世子,奶奶。”
向实虽然发慌,还是拖着步子走了过来,要跪下行礼。
许融止住“不必。”
她自己的下人都不怎么让跪,何况向实身份不同,他这样维护府邸安全的家将,就是林定也会给三分颜面。
但向实还是跪下了,扑通一声,脸膛黑里又透出红来“奶奶,我我想求娶白芙”
他下了决心,一嗓子把花树上的鸟都惊飞了,白芙本来背身,这一下连忙转身,又羞,又气“你瞎嚷嚷什么,我说了,没回给奶奶,不知道奶奶同不同意,我不能答应你。”
许融道“哦,我同意了。”
向实大喜,白芙一呆,羞得话也说不出了,捂着脸又背过了身。
许融示意向实“起来,去准备聘礼吧。白芙虽是我的丫头,跟了我这些年,我看她同妹妹也差不多,必要好好发嫁的,你要是怠慢了她,可不行。”
“不敢,不敢。”向实爬起来,抓抓脑袋,喜得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又向着林信傻笑了一下,而后要走,
却又想起什么,绕到白芙身前,把手里握着的一个金灿灿的镯子塞给她。
他两人本来就是从街上逛回来,分别时为此拉扯,白芙觉得贵重,不愿收,向实一意要给。
眼下当了主子们的面,白芙不好跟他争执,只得收了,向实才飞一般地跑了。
许融领着白芙回去。
她大概猜出来白芙是什么时候和向实发生了感情,就也不细问,只笑道“你怕什么,从前我就和你说过,叫你看中了谁,只管来和我说。”
白芙羞意方去了些,声音仍细微“我不是存心瞒着奶奶,只不知该怎么开口,他想来说,我又觉得,还是我亲口禀报奶奶的好”
就拖下来了。
许融进府以后一直忙碌,后来闲下来,又烦恼上了感情的事,就没空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话说回来,白芙作为最贴身服侍她的人,也是陷进了自己的感情里,才忽视了她和林信以及卧房内的不同。
“无妨,现在我知道了也一样。”许融安慰她,“你挑个喜欢的日子,我替你们办一办。”
“不着急的。”白芙又羞上了。
下人们的婚嫁有所不同,总以服侍主子为先,拖到二十几岁的尽有。
叫许融看,这年纪倒更为合理,不过她还是打趣了一句“你不着急,我看他可着急得很。”
“我想等哥哥回来。”白芙细声道,“他出去好几年了,只送了一回信。奶奶虽然宽纵,他也该回来了,哪能一直在外面乱走。”
这也是,连许夫人才都提了一回。许融道“那就等一等也好,你哥哥恰与你两个性子,这么长时间,我看,这天南海北都该叫他踏遍了”
“奶奶,吉安侯府来人要见奶奶。”红榴跑进来报信。
许融不由与林信对视一眼他们刚从许家回来,怎么这么快又有事了
林信要进卧房的步子顿住了。
许融叫人进来。
来的是两个人,一个许融认得,是许家外院的一个小管事,另一个就很陌生了,十七八岁的小子,矮墩墩的,但很精实,又风尘仆仆,像是远道而来。
“大姑奶奶,这小子上门来,说有急事要找大姑奶奶,府里人都不认得他,就要撵他出去,谁知他
说是奉了白泉的命,又说什么性命相关,小的知道白泉是奶奶的陪房,不敢做主,就回了侯爷,侯爷原要亲自过来,因醉了,起不来身,就叫小的领他来了。”
小管事原来是个引路的,说完了,站过一边,示意那小子“这就是咱们大姑奶奶,你不是说有要紧话,快回吧。”
小子看样子没怎么进过世家大宅,有点战战兢兢,扑通跪下,砰砰胡乱磕了头,而后双手捧上一封书信“小的是白泉大掌柜手下伙计,奉大掌柜之命,求大姑奶奶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