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和突厥打惯了,面对衰老的老对手他蠢蠢欲动,可慕湛想法和父亲不一样。慕家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突厥而是京城,甚至从某方面来说,它还是慕家的保命底线。
不过慕湛也不可能坐视突厥壮大,所以才有这次突厥之行。本来慕仪是反对儿子走这一趟,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突厥什么人不能去没必要他亲自去。
可有些事并不是派下面人去就能成事的,必须要有一个有分量的人才能让人相信。且慕湛养兵多年,在京城蛰伏太久,他也想有个发泄的地方。
镇北王思来想去,就让三子跟着长子一起去了,小三看着不羁,还算是个有成算的人,他们两兄弟一起去,他也更放心。
慕湛和慕三是在贺楼秀入门第二天离开的,本来慕洵和贺楼秀的婚礼被贺楼氏宣扬得人尽皆知,大家都以为慕王府会在一月之内连续办两场盛大婚礼。
哪里想到慕洵只用一顶小轿就把贺楼秀迎了进来,甚至连家宴都没有摆。这落差不只让外人错愕,连贺楼太妃和贺楼氏都气得不行。
贺楼太妃连儿子都不骂了,专心骂孙子,慕洵任祖母打骂,可就是不答应大办婚礼,他态度很明确,贺楼家要想把女儿送进去就自己送进来,别指望他办婚礼。
贺楼秀在家哭得眼睛都红了,最后还是被家人一顶小轿送入了王府。就镇北王现在对贺楼家的态度,如果他们家不把阿秀送入王府,慕洵将来身边恐怕都没贺楼家女儿立脚的地方。
贺楼秀入府那一晚,慕洵倒是去新房里陪了她一会,但没有过夜,只待了一个时辰就去自己书房休息的。据说慕洵离开后,贺楼秀将新房里的东西全砸了。
长孙氏和沈灼说起这件事,双目熠熠生辉,就仿佛自己在旁边围观一样。
杜氏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见长孙氏越说越离谱,才忍不住细声说“没有,贺楼秀没有把房里的东西都砸了。”就慕洵那个煞神怎么会允许家中妻妾做这种事
长孙氏好奇地问杜氏“二嫂你怎么知道”
杜氏老实地说“我昨天去看贺楼秀了。”不过阿秀妹妹哭得死去活来是真事,她还是挺同情贺楼秀的,她就不明白慕洵那个凶神恶煞的人,为什么会有人自愿嫁给她。
长孙氏吓了一跳,“什么贺楼秀没有欺负你吧”自慕三和慕湛离开后,长孙氏三天两天来找沈灼、杜氏闲聊,一段时间下来,妯娌三人已经相处得很好了。
像他们这样的武人世家,男人出门一年半载都是常事,长孙氏也习惯丈夫不陪在自己身边了,她要做的就是在家生儿育女、照顾老人。
这会天气冷,没什么事可做,她就来大嫂这里喝茶了聊天了,渐渐地跟杜氏也熟悉了。杜氏娇柔怯弱,她虽是长孙氏的二嫂,但长孙氏已经把她当妹妹看了。
杜氏摇头“没有。”昨天她也就接了一杯贺楼秀递来的茶水而已,这是小妾拜见正妻的礼节,杜氏从来没想过能受贺楼秀一杯茶,但慕洵非让贺楼秀给自己敬茶,贺楼秀伤心得快哭了,杜氏也挺担心的,她怕贺楼秀日后找自己麻烦。
沈灼托腮问长孙氏“这些谣言你从哪里听来的”看来慕洵还挺遭人嫉妒的,不然怎么会才成亲几天工夫就谣言满天飞了。
长孙氏不假思索道“我娘家几个嫂子告诉我的。”长孙氏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她会告诉沈灼实情,就是猜到她和杜氏不会乱说的。
沈灼无奈地说“你住在王府都不知道二弟院落里的动静,你嫂子住在外面又怎么可能知道”
长孙氏一怔,“我被她们骗了”
沈灼摇头“未必是你被她们骗了,有可能是她们也被骗了。”沈灼暗忖慕洵树大招风,这次婚礼又这么引人注目,外面各种谣言满天飞也正常。
她偏头对杜氏说“这事像是有人在针对二弟,你身体还行若是没问题,就把这件事解决了。”她不能永远带着安娘,她总要自己立起来的,这件事正是她立威的好机会。
她现在有了身孕,如果能平安生下孩子,这就是她在慕王府最大的靠山,慕洵应该不至于让自己嫡长子没了母亲。
而且安娘死了,他也不可能再娶一个京城贵女,反而有可能会被贺楼氏逼着扶正贺楼秀,他只要不傻就不会坐视别人对安娘动手。
杜氏摸着肚子道“我肚子不疼了。”她喝过几剂安胎药后就没事了,大家都让自己卧床休息,担心自己没法平安生下孩子,杜氏却觉得自己这孩子和自己一样命贱,给点水就能活下去,她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