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湛喝了不少酒,脑子难免有些不活络,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妻子话的意思,他笑着说“要说不好,我家条件在外人看来也是火坑,你不是照样嫁我了”
沈灼道“别人嫁你当然是火坑,可我不一样啊,你从小就疼我,难道我嫁给你,你就不疼我了。”
慕湛微微一笑,“小嘴真甜。”这丫头惯会哄人,不过自己明知她只是哄人,他也甘之如饴。
沈灼反驳说“我不是哄你,我是认真的。”要不是表哥,换个人她肯定不乐意嫁,沈灼撇嘴道“表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老喜欢胡思乱想,你是不是看了什么话本小说”不然怎么开始敏感多思了还是最近他太闲了
慕湛抬手压了压她小脑袋“你才胡思乱想,睡觉。”
他搂着妻子上床睡觉,不过沈灼拒绝跟表哥近距离接触,京城不是北庭,春天没那么冷,她可不想天天醒来一身汗。
慕湛恨恨道“你就不过冬天了这么过河拆桥,小心我冬天让你一个人睡。”
沈灼才不怕他“你才舍不得。”
慕湛无可奈何,这丫头就是吃定了他,他无奈地侧身躺下。沈灼看着表哥憋气的样子,头埋在被窝里吃吃笑了一会,探出脑袋亲了亲他侧脸,“表哥你真好。”
以前表哥疼爱自己不假,可更多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表哥谪仙人的样子也不是一日养成的,他也有对自己不耐烦的时候,只是每次都被姨母压住了。
后来就养成了他无论心里有多不耐烦,行动上总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习惯。两人结婚后,沈灼也分不清他对自己到底是习惯,还是真有感情。
直到最近表哥“无理取闹”次数多了,沈灼觉得表哥有了一点人气,她笑嘻嘻看着表哥,双眸亮晶晶的,神态娇憨动人。
慕湛看得心里痒痒的,所谓酒壮胆气,慕湛胆气足了,另一种气也起来了,他抬手捂住妻子的眼睛,“睡觉。”
他估计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小磨人精的,这辈子来还债的。沈灼往他怀里蹭了蹭,慕湛长叹一声“不觉得我热了”
他话音一落,沈灼立刻翻脸无情地往自己被窝里滚去,慕湛被她噎得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总有教训她的时候。
这一夜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可第二天男人大多都早早起来锻炼了,大家站在校武场上相视而笑。慕湛在禁军同僚很多,可他只选了这么几人来家里做客,就是觉得这些人不错。
事实证明他眼光的确不错,昨天喝了这么酒,今天都能醒来锻炼的,不管是做戏还是习惯,至少他们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下属。
慕湛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我们练一练如何”
众人欣然答应,其中以何老三最卖力,他实在受够自己那个家了,不是他不孝,而是他实在撑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沈灼昨天没喝酒,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她出门时李娘子跟女儿也起来了,母女两人正在做针线活,李娘子在绣荷包,何大娘正在给衣服缝边。
沈灼看着何大娘细密的针脚,不由赞道“大娘子好手艺。”她见李娘子荷包绣得十分精细,估摸着这应该是她用来卖钱的。
李娘子笑道“她也才刚学半年,也就只能在自家衣服上缝几针,经不起世子夫人夸奖。”
沈灼说“怎么经不起她学半年的手艺都快抵得上我学七八年的了。”沈灼这话也不是贬低自己,而是她女红真一般,她也耐不下性子来学。
李娘子道“世子夫人身份那么尊贵,哪里需要学针线活”李娘子因针线活好,本身又是全福人,时常给世家贵女做嫁衣,她见惯了女红不精的世家贵女。
像沈灼这样的贵女本就不需要女红有多出众,她们又不是请不起绣娘。只有她这样的人家才需要她熬眼睛做针线活补贴。
昨天夫君和自己说了打算带着他们去北庭的想法,李娘子举双手赞同,连何老三这样的亲兄弟都受够了自己兄弟,李娘子就更是了。
她都担心二伯输红眼后会把自己孩子偷了卖了,所以丈夫想摆脱家里的烂摊子一走了之,莫说只是去北庭,就是更远的地方她都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