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妻子安全, 慕湛给沈灼特别培训了一批武婢,这些武婢跟庭叶这种会点拳脚功夫,但主职还是伺候沈灼的丫鬟不一样, 她们主职是保护沈灼安危。
她们平时还会换班, 每天还有专有训练时间,一年还有两个月时间跟别的暗卫一起出外务, 这些都是为了维持她们的警惕性。
自这些武婢到沈灼身边后,沈灼几乎都没怎么用过她们, 这次还是沈灼第一次用她们, 而且一动用就惊动了整个慕王府,连正在跟儿子议事的镇北王都惊动了。
儿子、儿媳回来后,镇北王还没见过儿媳,倒不是他不重视儿媳, 而是儿媳跟儿子不一样,儿媳身子弱,他想让儿媳多休息几天,听说儿媳大清早让武婢把四房下人都关押了起来, 他诧异地问儿子“老四做了什么让夭夭这么生气”
“什么”慕湛怔了怔, 他还没接到消息, 他的人还在外面没进来,世子和王爷说话, 不是大事也不能惊动两人。
镇北王让儿媳派来的人进来,来人将事情前因后果言简意赅跟两人讲了一遍, 镇北王听到自己孙女身上被刺了两排银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老四呢他死了吗”
子嗣是镇北王的底线,他后院再乱也只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 从来没有人敢动后院子嗣,连贺楼氏都没这个胆子。镇北王不管儿子后院,是因为他儿子后院大半很安稳,纳妾的也就慕洵和老四。
慕洵后院管得还不错,妻妾生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老四后院虽说正妻无子,可侍妾也就一个,他不觉得儿子会宠妾灭妻,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孙女居然被人这么折磨
镇北王勃然大怒,他再重男轻女,也不会允许有人来虐待自己孙女,他孙女的命比儿媳贵重多了,孙女是自己的血脉,儿媳不过是外人。
慕四比慕三小半岁,跟大部分成年慕氏兄弟一样,他也在军中任职。不过他没慕洵那么出众,也没有慕三那么敢拼,所以被镇北王安排后勤处办公。
这职位没有军中将领那么风光,但也是有实权的职务,因此慕四的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在慕三没有投靠慕湛之前,他日子比慕三好过多了,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子嗣不旺。
慕家阳盛阴衰,家里兄弟们儿子一个接一个生,偏偏就自己生了那么多赔钱货,这让慕四多少在兄弟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这也导致他看家里几个女儿越来越不顺眼。
妻子打骂女儿时,他一开始还会劝几句,后来女儿越来越多,他也烦了,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回家了,他实在不想看到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的苦瓜脸。
妻子最近又怀孕了,整天神神叨叨地说这胎一定是儿子,而他看到妻子那张脸就反胃,更别说碰她了。他也想过再纳几个妾生子,奈何那疯婆子一听自己提纳妾,就把家里孩子都拉到身边,举着菜刀威胁说,自己要是敢纳妾,她就把孩子们都砍死了。
慕四不喜欢女儿,可也不至于坐视女儿去死的程度,再说家里也不只那几个赔钱货,还有自己唯一的儿子,这儿子说是慕四的命根都不为过。
镇北王派人叫他过去时,他正在带着独子在骑马,听说父亲叫过去,他还心中纳闷,父亲这时叫自己过去做什么
他跟着下人到了王府主院,看到站在院中冷着脸的父亲和兄弟们,他心中浮起一股不妙之感,“父亲”
慕四战战兢兢的刚喊了镇北王一声父亲,就被镇北王一脚踢翻在地,“把他拉下去打五十板子”镇北王暴跳如雷,这没用的东西,居然让一个女人祸害自家血脉
慕洵、慕三、慕五和慕六几个也是刚被镇北王刚叫过来的,几个人正一头雾水,看到慕四被父亲一脚踢翻,命人拖下去打板子,众人都愣住了。
镇北王不是慈父,但也不是随便对孩子动手的父亲,老四这是做了什么让父亲如此生气的事
镇北王沉着脸对慕湛说“这事你们夫妻来处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再对我们慕家子嗣下手”
慕家子嗣慕洵等人不约而同的眉头一皱,慕三问慕湛“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慕湛将小五娘身上的银针说了一遍,慕洵、慕三等人都是经历过刀山血海的,这种小症状自然吓不住他们,可是这次被针刺的是小五娘,大家还是怔住了。
慕洵极为难得地开口道“我记得小五娘才五个月大”五个月大的孩子被针刺了,就算有军医救治,还能活下来吗
慕湛和慕洵是唯二对家中孩子了若指掌的人,慕湛颔首道“是的,她比飞龙大了半个月。”
慕三若有所思道“这是谁下的手四弟妹也是大家子女,如果不是有心人故意怂恿,她又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外面贫户的下作手段”
慕三倒不是替四弟、四弟妹开脱,而是打骂孩子正常,但用银针刺孩子就不正常的,四弟妹也是大家子出来的,这种手段不应该是她能知道的。
“这事还在让人调查。”慕湛沉声道“我让你们过来是先叮嘱你们一声,慕家的荣华是靠子孙在战场拼来的,儿子重要,但不代表可以任意磨搓女儿,这事只此一例,下次再让我看到这些,你们就别当慕家弟子了。”
慕湛说话时语气平和,并无声色并厉,但语气中的慎重让慕洵都沉声应道“是。”在场的慕氏兄弟除了慕六,余下五人都已经成亲,慕五因刚成亲不久,还没有孩子。
他们或许跟时下大部分男人一样,都重男轻女,希望能有子嗣传承香火,但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靠虐待女儿来求子,慕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的人家,何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