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湛无奈地说“父亲, 大郎他们刚刚来京城。”他要是想把儿子接回北庭,把侄子送过来做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镇北王大手一挥“他们这几个不学无术的回北庭做什么留着让你岳父教他们好好读书。”
慕湛“”这话说得好像他岳父是教书先生似的,慕湛不再惯着他, “这事您自己去和我岳父说。”
镇北王怒道“你这不孝子”沈清那小心眼的能答应才怪
慕湛微微一笑“我人微言轻, 岳父肯定不听我的。”
镇北王气歪了鼻子, 鬼个人微言轻
慕湛见父亲暴跳如雷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他温声劝慰父亲说 “等我们计划成功, 我们日后就能常住京城了, 届时父亲便能跟飞龙朝夕相处, 您不要嫌弃他烦才是。”
镇北王一针见血“我才不会嫌我孙子, 我看你是嫌他烦吧。”
慕湛莞尔“他是我嫡长子,我怎么会嫌他烦”虽然有时候不满他抢走了夭夭注意力,不过没有他也有别人, 等夭夭肚子里那个小的出来,他在夭夭心目中地位恐怕越来越低了
圣人去世十五天,太子登基成为新帝, 这时皇帝的丧事也大致告一段落了, 倒不是说先帝的丧事已结束, 而是下面基本都是礼部的事了,跟大臣无关了。
先帝棺椁会在宫中停放七七四十九天, 而后便会从宫中移到皇家寺院, 先帝在位时间不长, 皇陵还没修葺完,所以棺椁会在寺院暂时安置,等皇陵修完再落葬。
新帝为了能让父亲早日落土为安,又发了徭役征集大量民众建造皇陵, 同时新帝还在沈清建议下,将这次叛乱的流民贬为苦役,用来为父亲建造皇陵。
先帝对沈清既防备又依赖,而换成了新帝之后就成了完全的依赖,先帝对沈清的防备源于他和镇北王既是连襟,又是姻亲,先帝受老皇帝影响颇深,对镇北王府的忌惮是刻在骨子里的。
然而他太过得意于自己用慕湛分化镇北王府的举动,认为这是自己胜过父亲的地方,是故他总对儿子说起这事,这也导致了新帝对镇北王府戒备不足。众人谣传镇北王府实力衰退时,新帝也相信了。
新帝这会正在跟何老三商议,应该怎么让那些不愿意离开节度使回地方去。按照各地官员只需要为先帝守灵七天,就该回去了。毕竟大家在地方上也是有事要做的,不能离开太久。
尤其是武将,武将连父母去世都没有丁忧之说,只允许回家奔丧完就要回来,不然各地靠谁镇守所以各方节度使迟迟没离开京城后,新帝开始担心了,他担心这些人是不是想对京城不利。
“何都督,你说该用什么法子让这些人尽早离开”新帝这些天因吃不好、睡不好,嘴上都长了一圈大燎泡。他走了跟他父亲一样的路,刚登基时意气风发,一心想干场大事业。
结果刚接手朝政,面对一个百孔千疮的帝国,他无从下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甚至丧气的时间比父亲还早,他不过在紫宸殿批了两天奏折,就扛不住把沈中书召来替自己处理国务,他则来找何老三商量那些节度使不肯离京的事。
现在新帝已经不想其他了,他就想眼不见为净,想让这些人早早离开,只要他们走了,京城就暂时安全了,新帝自欺欺人地想着。
何老三看着面容憔悴的新帝,心中微哂,新帝对朝廷这么快失去信心,沈清、何老三功不可没,是两人联手给新帝如此沉重的打击,不过这位心性似乎也太弱了些,这么点打击就受不住了
何老三沉吟了一会道“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将其分化。”
“分化”新帝不解地望着何老三。
何老三说“各地节度使也不是抱成一团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留在京城的,我们可以找其中势力稍弱些的商议,让他们先离开京城,然后以他们为由,让那些节度使主动离开。”
新帝苦恼地问“那应该先找谁”
何老三沉吟了一会说“陛下,您说或许可以先找扬州节度使和镇北王世子。”
新帝精神一振“怎么说”
何老三分析道“新任扬州节度使董成年纪不大,又是董文的嗣子,在军中威望远远比不上董文,他现在应该只想坐稳节度使之位,不会去想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