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去约架?」她轻轻嗅了嗅,抆去他隐忍的汗珠,就算知道这个时候很煞风景,也还是问了。
「……你觉得是就是吧。」
他做什么事情不是光明正大?不是背着她,不过有些事,能尽量避着她的,他不会在她面前做。
温然脸上露出几分嫌弃。
尊危险挑眉。
「你身上有血腥味。」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给自己盖好被子,「以后你要约战我也拦不了你,可你别来找我。我最讨厌这种味道。」
即便几乎没这种可能,她也怕他受伤。而且,就算是别人身上的血也不可以。
「没沾身的。」他皱了皱眉。
「那也不行,洗干净之前不许上床。」温然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裹住了整个身子。
尊简直想把她从被子里拎出来,却还是止住了。冷嗤一声,看了看被窝里的她,起身就走。
她哪里是厌恶血腥味,只是想阻止他与其他小神生死战罢了。相处的越久,她越能发现一些细致的东西。关心他就直说,用得着以这种方式么。
……
温然发现自己的办法治标不治本,尊似乎是为所欲为惯了,依然我行我素,只是在每次约架后见她前都会去一次温泉,洗掉所有味道。
她知道他喜欢武学,会想方设法以各种手段找合适的对手切磋,说得好听叫约架,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单方面的碾压,搞不好要死一大片。神域的私密论坛里天天都有神在猜测下一个倒霉鬼是谁,她也没办法视而不见。
有一天她一个人在他神殿里待了一宿,没见着他人影,实在忍不住循着贪婪给的线索找上了门,去了幽冥地狱。
地狱里早已是天翻地覆。
高空中,一道极具存在感的黑影静立,掌中托起一个小巧的黑色光球,正俯视着脚下瑟瑟发抖的神明们。
幽冥地狱也是有神存在的,除了冥神之外,大大小小还有不少。此时他们几乎全部被惊动,有些不明所以的,还站在高位神身后惊诧的抬头望着,不敢置信:「尊……」
有神低着脑袋窃窃私语的交流。
「不是说尊和冥神大人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了么?」
「讲道理,他们之间还是亲戚关系吧,如果算上白焰女王……大人不就是那位的……大舅子?我不想死啊……」
「难说,你们都忘了尊是什么人?除了白焰以外,他还会留其他人面子?」
「……完了。」
「刚才那一击,左护法都顶不住,别提我们。」
「冥神大人不在,要不我们还是走为上策吧?」
「尊封锁了空间,怎么走得了。神域强一些的战力,除了白焰罩着的那些,哪个没遭过他的毒手?我看尊是手痒了,神域找不到对手,左右护法估计已经是他能找到仅存的高位神了。」
「那我们岂不是跟着遭殃???」
「能怎么办,只好期待这位杀神心情好点,不和咱们计较……」
「上天保佑……」
「呵,上天保你都没用,白焰保佑还差不多。」
「讲真,能治得了尊的,放眼整个神域也只有白焰了。可惜人家是女王大人,与尊平位,事务繁忙,听不到咱的祷告……」
尊的黑色毁灭之力光芒缓缓消失,冥神的左右护法被隔空拍得五脏六腑移位,双双从半空中坠落。
就在末日般的地狱红光重新充填整个天空时,有人看到了一道白影静静立在不远处光秃且嶙峋的尖利怪石顶端。
「等等,你们看……」有个小神低声道,指了指那个位置。
刚说白焰事务繁忙的小神还没来得及往下说,眼角余光就瞥见了她,顿时嘴巴张大,连话都有点不会说了:「白、白焰?」
或许是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来得实在无声无息,又刻意敛去了气息,没几个人发现。
高空中的尊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微微伸出,整个人忽然消失,出现在意欲逃跑的右护法面前,勾起一抹冰冷挑衅的笑,一掌拍向他心口:「武技不错。」
这话说的是实情,就算对付高位神,他几乎也能全程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除非攻击路数特别古怪,角度刁钻的,或是实力强劲的,才配他真正动用实力。
但,无论什么话,经尊口中说出,怎么听怎么傲慢,怎么看怎么像挑衅。
右护法啐了口血,气急败坏之下,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都想好了,几乎拿出了拼命的架势,大吼一声,将所有力量凝在身上,绝望之下,甚至要自爆。
尊冷笑一声,抢先一步扼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由灰暗转向绝望死寂的眼神中淡淡将他提起,当着所有神的面,在他们惊惧骇然的视线中——
突然,背后多了一道白影。
「你在做什么?」质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熟悉的声音,他女人。
尊身形微微一顿,面色有点僵硬。
温然面无表情的站在了他背后,正盯着他紧握右护法脖颈的手:「不解释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