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见过许多厚颜无耻的人, 只是从没遇上过李骋这样的,似乎那些王公贵卿的礼法品德都与他没什么干系。
不堪的声音止不住地往耳朵里钻,苏燕就算紧闭双眼也羞愤得满脸通红。李骋还在刻意挑衅, 张口要苏燕对他的男子雄风做出评价。
“徐墨怀看着便弱不禁风,如何能与我相比, 倘若你试过, 便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欢女爱”李骋的呼吸声粗重, 一边大言不惭地羞辱簪花敷粉的公卿士族。与此同时, 屋子里的女人也十分配合地发出声音。
苏燕觉得自己耳朵里都在嗡嗡响,眼睛完全不敢去看对面的两个人。
徐墨怀虽说性情极为恶劣, 但到底是名门大儒教养出的皇帝, 还有几分修养品性在身上,不会逼着她去学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更不会满口污言秽语, 反观李骋此刻的模样, 当真像个没开化过的蛮夷。
苏燕任由李骋如何说都不理会,等屋子里的动静终于停下,李骋拾起姬妾的衣裳草草擦了两下,便大步朝着她走近。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隐约的气味儿, 苏燕简直要疯了, 李骋一靠近她便蹬着腿往后缩,生怕被他碰到, 然而却被李骋抓着脚腕硬生生朝他拖了过去。
那名姬妾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自顾自地整理自己。李骋面上沾了层薄汗,他笑了一声,抓着苏燕的手朝着他按过去。
苏燕惊叫一声,拼命地往回扯自己的手, 奈何拗不过他的力气,最后脸色几乎称得上恶心了。
李骋似乎觉得看着她这副模样十分有趣,蹲在她面前朗声大笑起来。
他遇到过不知多少女人,即便已为人妇的也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唯独皇帝老子的心上人他没碰过。甚至于他还有些好奇,苏燕究竟是什么地方能讨得徐墨怀对她念念不忘。
苏燕恶心得想吐,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李骋还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反而去撕扯她的衣裳。
“你不是说自己不强迫女人吗言而无信,厚颜无耻”苏燕挣扎叫骂个不停,忽然肩上一凉,衣料刺啦一声被扯破了,将她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
李骋和苏燕同时愣了一下,苏燕是因为惊惧,李骋则是因为她肩上狰狞的一大块伤疤。
“你一个小娘子又不打仗,怎么也留了这么丑的疤在身上。”李骋才说完,苏燕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又委屈又凄惨,一下子就将他的兴致给冲散得干干净净。
本朝改嫁之风盛行,也从不提倡女子守贞,苏燕从宫里跑出来,能被他看中有机会过好日子,不知是多少人求不来的,谁知她还不知好歹,一副贞洁烈女的做派。
李骋被她哭得扫兴,正好此时手下来寻他,说是定州又有战事了,他只好起身离去。
苏燕等他走远了,哭声才逐渐停下来,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李骋的姬妾这时才慢悠悠地过来给她解绳子,说道“你这小妹好生倔强,惹怒了将军有什么好处,虽说将军不做那的小人,若真被惹急了将你拉出去砍了,或是送你去做营妓叫万人践踏,可不比顺从他要坏上百倍。且不说将军待我们体贴,出手也很是阔绰,你跟了他不知多快活,再不听话受苦的只有你自己。”
对方言辞也算和气,说上几句后见苏燕没有要听从的意思,也不再自找无趣,给她解了绳子便叫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