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族中长辈禁足,愁得快要发霉,坐在书桌后边转笔玩,看见他来,她也不说话。
两人就那么沉默着,月一鸣在她房中走了一圈,一句话不说,把该灭的烛火都灭了干净。
最后走到床头时,凝视着那盏煞是好看的红烛,留下了光。
留一盏,他要看。
秦卿这时才觉得不对劲,皱起眉,「你做什么?」
「我见你实在无聊,给你找点乐子。」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他的声音已有些喑哑,尽可能轻佻些,不让她觉得自己是在逼她。
只要她没有感受到逼迫的意味,就可以清醒而理智地进行选择。
他已做好了准备,秦卿若说一个「不」字,他立刻就走。
秦卿虽在感情的事上不明白,但别的方向都明白得很快,她察觉到话中深意,大概是觉得逃不过罢,或是认命,直接走到床边开始脱衣。
她不反抗,他都不敢多问一句,生怕他多问了这一句她就又不情愿了。
假装淡定地走到床边,月一鸣轻轻抱住已脱得只剩亵.衣的秦卿,「我也没有经验,如果疼了你就唤我。我保证不折腾久了,一次。」想了想又放纵自己补充了句,「……最多两次。」
秦卿:「……」
当然,后来的事情无法控制,至少这会儿月一鸣心里想的真的是一次就好。
他觉得既然开了头,以后这样亲密的事还有很多机会,总归不能疼着她,初次很珍贵。
谁知一次过后,他拼命忍住了,却被她一句话破功。
他问,「你会去喝避子汤吗?」
她眉头紧紧蹙着,半眯着眸子像是要睡去,却坚定地对他说,「……废话。」
月一鸣:「……」究竟是个什么小祖宗,他才要宠得连个子嗣都不配有。
好了,他没能守住承诺,一次两次可能都不够了。前边热身结束,现在正式开始。他真想,和她一起同归於尽在那张床上。
好几次酣畅淋漓之后,他都见她疼得哭出来,忍不住逗她,「这张床,愣是被你躺出任人鱼肉和视死如归的感觉。」
考虑到卿如是好歹是个没嫁人的姑娘家,月陇西省略了上述曲折,直接概述道,「因为女的没有推脱,所以他们顺利洞房了。男的给女的讲了许多情话,重点来了……」
月一鸣搂着秦卿,在她耳畔低语,「感觉如何,我还算温柔吗?」
大概是羞着了,秦卿没有回应。
他又道,「我怕你不舒服,看过许多书……」
秦卿依旧没有回应。
他呢喃道,「爷的命都快要给你了。」
「???」听到此处,卿如是瞪大双眼瞧他,「世子,这一句是不是有点……」
「???」月陇西一愣,随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个男的太爱她,所以命都快给她了,什么都想给她。你能明白那种痴情的感觉吗?」
卿如是耿直摇头,「不能。」
月陇西没吭声,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然后呢?」卿如是兴之所至,茫然追问道。
见月陇西匪夷所思地看过来,她又敛了神情,正儿八经道,「你这书说得不错,我有点想听的意思了。」
月陇西:「???」纵然前面发生的故事剧情都被省略,但好歹这么多情话,他是个男的都要被自己动容了。
她动容没见着有丝毫动容,倒是给她说起兴致了。
若她是秦卿,听到这些情话不觉得耳熟吗??若不是秦卿,听到这些情话不觉得羞涩吗??
月陇西紧盯着她,仔细分辨她神情真伪,最后只心底暗叹了声自己来遭什么罪,随即破罐子破摔道,「然后,他们以探索为主,行了一整宿的鱼水之欢。」
卿如是:「???」她微睁大双眼,顿时双颊染霞,侧过头恍然地轻谑了一声,不敢发言了。鱼水之欢?鱼水?一整宿?探索??
月家现在的教化这么外放,这些遣词用句都能当青天白日上直接说的么?
月陇西亦侧过头,耳根悄红。他掩饰性地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低声道了句,「得罪。」
若面前这人不是秦卿,他这般言辞算作耍流.氓。
当然了,是秦卿也算作耍流氓。只不过是心不心安理得的问题。
「没事。」卿如是翘着腿回想了下,随即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遇到过比你粗鄙多的。」
月陇西神色淡淡,「是么,那真是不幸。」他起身,朝门外走去,「还是查案罢。卿姑娘和我在针对案子上,还是英雄所见略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