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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他们也走了。

这个院子里就剩下玉衡他们三个人。

阿白很自觉的履行自己传话筒的职责,蹲在小院门口等着传消息。但他也不是真的老实,还是分了神,去留意里面的情况。

绯色一口气把头发给吹开,露出自己的脸来,眼珠子一转,翻了个大白眼,小声嘀咕,“我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啊?这才刚被放出来还没多久呢,就少作点死吧,到时候惹她生气了,可不只是你自己挨打,十有八九要连累我一起遭罪!”

对于他的控诉,阿白完全置之不理,表情平静,眼神毫无波动。

绯色就不满了,“喂!你别装死啊!给我说话!”

之后试图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阿白这才勉强理会了他一下,“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说了等于没说,因为这个问题,是从当初在竹林里第一次见面时被摁在地上暴打后,阿白就一直想要知道的,后来他作的无数次死,也基本上都是为了搞清楚的这一点。

至于结果,看他现在还这么执着,就知道是个悲伤的故事了。

更悲伤的是,一体双生兄弟,还在疯□□他刀子,“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还不是打不过她,只能乖乖当宠物。我觉得你一直钻这里面是没意义的,你要这样想,她连深渊之主都想收了当宠物,万一真的成功了,我们其实还赚了,因为跟深渊之主是一个地位了,哪怕依然有高低之分,但还是能压过绝大多数的!”

阿白:“……”

他当初果然不该来现世的……不对,跟这个家伙一体双生,才是他最大的错误!!!

……

屋子里,朝夕跟以前一样,随意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背靠着了回去,手肘撑着沙发扶手,单手托腮,一副慵懒的样子,视线落在斜对面的玉衡身上,声音淡淡的问道,“你要怎么做?”

“在药送过来之前,先看看这个院子下面埋藏的法阵。”玉衡回道。

在还没进来,只远远看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要怎么去描述,总之是之前没有过的。而刚才在安雅的记忆中,那些奇怪、毫无规律的画面中,也有这个院子的存在……这些所有,都指向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院子的确很特殊。

之前她用神识简单探查了一番,确定底下埋藏了一个法阵,不过很复杂,就暂时没有管,现在没有了其他线索,又只能来跟这个死磕了。

说着话的时候,她从沙发上起身,而后蹲下身去,指尖凝聚玄力,轻轻点在木地板上。

只见她指尖与地板接触的地方,亮起微微的光芒,起初十分的细微,随时可能熄灭一般,渐渐的变得越来越亮,甚至有几分刺眼的感觉。

光点变成了光圈,以她的指尖为圆心,像是水面的涟漪一般,当然开来。

一圈又一圈,不断的扩大,最后将整个院子圈在其中。

再之后,更多的细节浮现出来,一个又一个神秘的字符,看起来有几分玄术基础字符的影子,又似乎夹杂了其他生物的文字,妖魔鬼怪,几乎每一种都能在上面找到影子。

因为什么都像,最后就变成了什么都不是,根本无从去辨认。

这些字符以一种未知的规律排列着,组成了法阵的核心。

黑夜之中,哪怕是最细微的光芒,也是十分的显眼的。

屋子里的光线原本是相对比较昏暗的,此刻也被点亮。原家大宅璀璨的灯火,似乎与这个小院无关,屋外是沉沉的黑夜,但此刻地底埋藏的法阵被投射出来后,撕裂了黑暗,看起来如此的显眼。

不过被院子里的景物以及那间屋子遮挡了部分后,看起来不太完整。

玉衡微微皱眉,而后施了术法,将这些所有都屏蔽掉后,一个完整的法阵,便呈现出来。

朝夕从沙发上,换到了屋顶上,依旧是慵懒坐姿,打量了一眼法阵之后,便以屋子为媒介,去接触埋藏于地下的发展,稍稍试探了一下,便收回手来。

“很熟悉。”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种熟悉,是因为他曾经碰见过,也就是之前在疗养院里,在那栋小楼的楼顶上,碰到的那个特殊的法阵,虽然不知其原理如何,但是能感觉到,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至此,终于可以肯定,原俊雄提到的黑袍虚影,跟他们所见到的,的确是同一个。

但是对玉衡来说,不止这些。从最初替冯褚化解死劫时遇到的那些复生人偶,到后来在槐花巷后山发现的特殊法阵及其背后的祈愿游戏,还有在疗养院发现的,都是同一种手笔。

只是那个时候,感觉并不明显,到现在接触到更多之后,才渐渐清晰,并串联起来。

是巧合吗?

还是冲着她来的?

玉衡在朝夕旁边坐下,看着下方的法阵,思考起来。

朝夕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看似平静如水的眼底,似乎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

过了片刻,玉衡放弃考虑这个问题,将关注点转回正事上来——

她原来的身体,跟这个法阵只见,存在什么联系?

安雅死后,失去灵魂的联系与掌控,那具身体就变成了破烂。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查二者之间的联系,无疑是很困难的。但也只能如此,因为玉衡不能也不愿意再回到那具身体里去。

就只剩下一个选项——

血液。

因为在绝大多时候,鲜血和灵魂都是最佳的媒介。

玉衡在那具身体上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将体内的血液引了出来,用玄力将其包裹之后,带着一起穿透地面,穿过泥土,将其送到了埋藏于地下的法阵中心的位置。

在接触到鲜血的一瞬间,原本默默运转的法阵,发生了变化,而这个变化的过程,就仿佛是一个沉睡的人,缓缓的苏醒过来。

玉衡的神识,清楚的‘看’到,她用玄力送下去的血液,从法阵的中心处,开始向四周蔓延而去。

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有一道特殊的从阵法一种脱离出来,从地下蔓延而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一样四处游荡着,而当其中一个分支接触到屋子里的尸体后,其它的分支,瞬间争先恐后的往那个方向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