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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白煊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清心寡欲的七星观正牌弟子,中了蚺虫的y毒还能如此淡定,着实佩服”

中毒

十烨恍惚了一下,难道是刚才那条蚺虫咬下的伤口

他的心跳缓下几分,原来,自己是因为中毒才如此反常。

“治愈咒启”白煊指尖抹过一道绿光,轻轻贴在了十烨的胸口。

十烨的心噌一下又提了起来,连呼吸都停了。

“放心,这种区区小妖毒,很快就能溶解治愈。”白煊拍了拍十烨的肩膀道。

是吗

明明伤口在愈合,可那种令人难耐的酥麻感却好像随着白煊的治愈咒渐渐融入皮肤,流入血液,渗入骨髓

头顶的枯木逢春簪轻轻发出“咔”一声,应该是那朵粉红的花骨朵又绽开了一层。

枯木逢春簪为何有了春意

幻境中“白煊”的问话犹在耳边,十烨突然明白了,那是来自他自己心底的追问。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敢回答自己。

区区蚺蛇之毒怎会让他失态至此

真正让他方寸大乱的定力失控的只有

“你说你好歹也算个正儿八经的道士,怎么这么容易就着了道,若是你折在蚺虫手里,传到冥界去我还怎么有脸做鬼”

十烨看着絮絮叨叨的白煊,那种难以抑制的心烦意乱渐渐变成了融融的暖意,溢满了他的心房。

蚺蛇的毒解了,可十烨却中了更深的毒,深入五脏,深入魂体,无药可解。

那种毒,叫白煊。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就是太大意了所以才”白煊一瞄十烨,“你、你你笑什么”

十烨摸了摸嘴角,果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又笑了。他摇了摇头,没有敛去笑意,反倒直直看向白煊,道“我入了幻境,在幻境中看到了你。”

白煊的脸轰一声涨得通红,若不是他脸皮厚,恐怕已经炸了,“什、什么幻境,你你你你看到我我我”他咕咚咽了咽口水,好像怕人听到一般放轻了声音,“你看到了什么”

十烨眨眼,问“你在幻境中又看到了什么”

“我”白煊一嗓门差点飚到月亮上去,“我堂堂鬼差大人,怎么可能被这种幼稚的幻境困住,当然第一时间判断你有危险当机立断破境而出,来、来来来救你了”

十烨眼中的笑意抑制不住流了出来,“哦。”

白煊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捂住了脸,低声道“咱俩中了蚺虫毒这事儿千万别说出去,可太丢人了”

“好。”

二人开始地毯式搜索湖边,白煊找了根树枝一片一片巴拉草丛,喊着草精和夜游字,十烨不敢懈怠,以火咒和玄光形成双层结界护住二人向前推进,可是这片草海面积太大了,若按他们这个速度,只怕寻到下个月也没有结果。

“难道他们也中了毒”十烨皱眉道。

白煊扶额“他们两个毛团子,连性别都没有,有那个需求和功能吗”

十烨“”

话糙理不糙,若真算起来,草精和夜游神才是最安全的。

白煊又翻找了半晌,明显有些不耐烦,扔了树枝亮出紫符“烦死了,索性召唤天火把这儿全烧了算了”

十烨拦住他,摇了摇头。

“怎么,你还舍不得这蚺蛇”白煊斜眼瞅着十烨。

十烨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东北方向,低声道“你听。”

山谷广阔,湖面平平,湖水由浅到深颜色从碧绿至黝黑,蚺蛇都深深藏入湖底,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了,没有风,没有浪,天空和湖面都静得可怕,逼得耳膜一阵一阵发涨。

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钻了出来,像一根针穿透了诡异的静默。

是人的呻吟。

十烨和白煊对视一眼,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名号称要来捉妖的官差。

二人足不沾地飞了过去,湖岸东北角的草更深更重,墨绿色的草叶缠绕在一起变成大蓬大蓬的草垛,远远看去像地面鼓起的大脓包。

声就是从其中一个草垛里发出来的。

草垛里有人。

十烨射出一道火咒,火光舔着草叶却不能燃烧,无数露珠从草叶上滚滚落下,像珍珠散落满地,十烨这才惊觉那根本不是什么露珠,而是什么东西的卵。

草垛动了一下,又发出了一声喘息声,那个声音着实令人面红耳赤。

白煊和十烨皆是有些尴尬,推测草垛里的人应该也是中了蚺虫的毒,只是无法推测草垛里藏了多少蚺虫,不敢贸然上前。

十烨连发三道火咒,依旧无法击穿草叶,厚厚的草垛如同铠甲一般坚不可摧。

“我来”白煊甩符在空中做了个复杂的手势,端端向前一指,“雷咒启”

一道闪电凭空落下,草垛轰一声炸开,腥臭恶气四散滚滚。

十烨和白煊大惊失色,捂住口鼻急退丈外。

雷电余威在雾中激荡许久才渐渐落下,渐渐露出里面的真容。

草垛里当真有一个人不,确切的说已经不能算人了。

它直挺挺的站着,全身赤红,没了皮只剩下了肉,脸上能看到纵横交错的筋肉和原本是眼耳口鼻的黑洞,身上挂着残破的青蓝色衣衫,袖口和领口处残留着金线绣成的莲花。

是七星观道袍的样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煊什么想知道我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