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池太聪慧了, 所以钟烨很难分辨,他是不是为了离开这个笼子才答应自己。
即便是假的,钟烨也认了。
他要权势做什么要皇位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无所顾忌为所欲为, 是要在众山之巅俯瞰众人。
他有天下在手,郗池也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这个白玉金笼是很小的笼子, 江山才是他的牢笼,最大的牢笼, 郗池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郗池自然不知道钟烨在面对自己时有这么多想法,郗池感情纯粹, 如水一般清冽, 情感也是水一般的温度。
钟烨却如火一般热烈,火舌舔舐之处, 能够吞灭所有,缠绵悱恻将人燃烧成灰烬。
第二天早上本来应该上朝, 钟烨却没有去, 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未上早朝。
并非懒政, 只是单纯的不想去。
郗池在他身侧睡得很熟, 钟烨一直都睁着眼睛看郗池熟睡的面容。
美人入睡是一幅很美的画卷。
看着看着, 钟烨又有把郗池吞吃下去的念头了。
这和身体的欲望无关,和他心口处的欲望有关。身体需求只是一时, 心病却是永久。
郗池觉得指尖疼痛,醒来就看到钟烨在噬咬自己的手指, 他满面倦容,还带着许多困意:“义兄,现在什么时候了”
“天都亮了。”钟烨含糊不清的咬着他的手,“怎么不继续睡了”
“你醒来就捉弄我,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郗池眼睛闭上,“好义兄,求求你放开我的手,我再睡两刻钟。”
钟烨亲吻他的指尖,轻笑一声:“太懒了,比宫里养的小狸猫都懒。”
郗池指尖被咬红肿了,他睡意慢慢消失:“今天不上早朝么我怎么记得今天需要早朝”
“早朝。”钟烨凤眸看着郗池,“朕看你看得太入神,忘了去上朝。”
郗池道:“天子不朝,我岂不是成了祸国妖人”
钟烨长臂将郗池揽在怀里:“来祸害朕。”
郗池靠在钟烨坚实胸膛上眯了一会儿。
钟烨各自拿了两人的一缕头发绑在一起,郗池察觉到了不对:“义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头发绑在一起就
难以分开了。”
钟烨似笑非笑:“为兄想把小曦永远绑在身边。”
郗池眨了眨眼睛,他现在突然发觉,义兄似乎有那么一点危险。
这般危险而俊美的男人,墨发散在枕上,狭长凤眸深不见底,薄唇带着一抹让人捉摸不定的微笑:“我们定情了。”
郗池是怕危险的人吗
他什么都不怕,随心所欲做自己就好了。
在情事方面,郗池并不算特别热烈,他想慢慢升温,两人感情慢慢培养。
从握手到拥抱,从拥抱到接吻,这些都慢慢来。
他还没有想清楚现在和未来,不好贸然做更多的事情。
钟烨是一位危险有手腕的君王,郗池仰慕钟烨欣赏钟烨。
两人床上没有发生关系,钟烨做事点到为止,暂时没有占据郗池的打算。
郗池连春宫图都没有看过,更不要提男人之间的图画了,所以郗池目前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金华殿里春意阑珊,钟烨怀抱着姿容无双的郗池在怀,两人发丝缠绕在一起,睡在同一个枕头上。虽然什么都没有做,钟烨心里却觉得满足。
前朝官员们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钟烨,他们中有些人怀疑钟烨是不是病了,所以没有过来上朝。
锐王道:“要不哪位大人去金华殿问问陈大人,你去看看吧”
陈光心里不怎么高兴:“让简大人去吧,犬子前些天得罪了皇上,只怕皇上不想看到老朽。”
简青霜摸了摸胡子:“诚王殿下过去问问最合适不过,诚王殿下”
能在皇上说得上话的权臣们都在互相推诿,诚王自然不愿意趟这个浑水。
众人都知道钟烨年纪轻轻励精图治,哪怕真生了什么大病也会拖着病体来上朝,今天突然不来,八成是有了大事。
至于什么大事诚王猜不出来,他瞎胡说了个自认为最不可能的:“我觉得皇上昨天晚上说不定宠幸了哪个美人,一时贪欢所以忘了上朝,要是本王贸然过去,岂不是坏了皇上的好事我不去,绝对不去”
郴王刚被诚王的儿子坑走了上百万两银子,他现在看到诚王和看到仇人一样。
听到诚王这番
话,郴王知道诚王接受不了男风这一套,他呵呵冷笑,故意刺激诚王:“是么听闻诚王的小世子郗池容色甚美,只怕皇上宠幸的这个人是小世子吧”
诚王直接骂他:“放什么狗屁我儿昨天晚上还和我一起用膳,本王亲眼看着他回房休息的。再说我儿和皇上压根不熟悉,他没有在朝为官,你想污蔑也得拿出证据来吧”
郴王道:“诚王不信的话,那你去金华殿打探打探情况。”
其实郴王也是在胡说八道,他想推出一个人去了解钟烨的情况,诚王看起来就不聪明,坑诚王过去再合适不过了。
诚王翻了个白眼:“你这个皇叔应该问候问候皇上,你去最合适。”
又过了一刻钟,郑如匆匆来了金銮殿,他对众人道:“诸位大人久侯了,皇上今天有事不朝,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