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就是不让她休息。
方拭非哭笑不得,王声远这么记仇做什么?
翌日大早,天色还未亮,方拭非在王声远的家门前,终于等到了佝着背出来的王尚书。
方拭非冷不丁从门后蹿出来,说道:“王尚书你为何要我熬夜?如此面见陛下,是为不敬。”
王声远一个哆嗦,怒瞪着她:“越操劳的模样越好。怎么,你还想光鲜亮丽地去陛下面前讨骂吗?我看你在荆州享受得很,惹了这么大的祸,精神还不错。”
方拭非说:“可顾侍郎叫我别卖可怜。”
王声远拍她背,哼道:“顾侍郎是顾侍郎,你姓顾吗?真是弄不清楚,可别再说这样的傻话。走了!”
王声远亲自带她进宫。早朝方拭非是没有资格的,便在大门外等候。等众臣散会,再跟着王声远去小书房议事。
除却户部尚书以外,还有几位大臣。
王声远在顾登恒面前提起方拭非,顾登恒点头,外面内侍才放她进去。
方拭非跪下,中气十足地喊道:“臣方拭非参加陛下。”
“就是你?”顾登恒定睛看了一眼,指着她道:“哦,原来是你!”
方拭非抬起头笑道:“陛下竟还记得臣,臣惶恐。”
顾登恒冷着脸说:“朕不记得你,你先别说这个。朕问你,顾侍郎在荆州要动手打人,你为何不加劝阻?”
方拭非一脸坦诚道:“臣拦不住啊。”
顾登恒翻了个白眼,面露愠色。
方拭非挠挠后脑,说道:“而且臣觉得,顾侍郎打得挺对的。”
“你——”顾登恒被她下一句话逗笑,“你倒挺会顺水推舟的是吧?”
方拭非赔笑:“嘿嘿嘿。”
顾登恒倏然脸色一板:“谁同你笑!这是好笑的事吗?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别在朕面前卖弄你机灵,朕最讨厌你们这些喜欢避重就轻的人!”
“臣没有推卸责任!臣有错,可错不全在臣。”方拭非说,“陛下是没看见江陵县令如何嚣张的模样。他不知顾侍郎身份,拿他当八品小官奚落……唉算了,臣不敢多说,江陵县令不在此处,说得好似臣在背后污告他一样。陛下圣明,相信心中自有考量。”
王声远半抬起头。
可你已经全说了啊。
顾登恒沉默片刻,换了个姿势,朝她勾勾手指:“你过来。”
王声远挑眉,不解看着方拭非。左右大臣也是这般。
方拭非站起身,朝着他走过去,跪在书桌前面,然后求证似地看着他。
顾登恒抬起桌上的奏折,作势要打:“叫你上来!你要朕说几遍?”
于是方拭非在内侍们炯炯有神的目光中,跪到陛下跟前。
众臣也探头探脑地小心张望。
旁边官员做着口型问王声远:“他是谁?”这孩子怎么看起来很讨陛下喜欢?
王声远摇头。
三两句话说不清楚。而且他明明谁都不是!
顾登恒看了她一会儿,莫名气闷。想揍她,在桌上东西都扫了一遍,最后只是抬手扭住她的耳朵。
方拭非:“陛下!”
顾登恒:“怎么样?”
方拭非抱住他的手道:“疼!”
旁边内侍见状想上前,又止住了脚步。
前排大臣整个都凌乱了,踮着脚想去看书桌后面发生了什么。
顾登恒:“知道疼对不对?”
方拭非猛点头。
“你错了没有?”
方拭非立马道:“错了错了错了!”
顾登恒又说:“没点骨气的家伙。”
顾登恒手下轻了一些,靠近过去小声问:“老实说,你打了没有?”
“没有,这个真没有。”方拭非答,“顾侍郎刚踢了一脚,马上被臣给拦下来了。”
顾登恒看她一脸得意,又用力拧道:“你还有功了是吗?”
“臣不敢!臣如实回答而已!”方拭非可怜兮兮道,“陛下,臣好冤啊……”
顾登恒顿时就乐了。
“你哪来的脸?跟谁借的?你们尚书都没你这等功夫。”
王声远:“??”
又干他何事?
这边正闹着,外边人来报:“陛下,五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