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爷爷,他们更愿意讨论大哥的事情。”
她一怔。
好像也是。
虽然爷爷的事很紧急,但晏南风的事更有讨论性。
晏千刚才只是暗示旁人不要外传爷爷,但是晏南风的事,可就没有制止的意思。
让外界随便传怎么传都行,刚好还能压一压爷爷的消息。
深夜的医院,比白天更寂静。
能来探望的,除去晏千,只有晏家的管家保姆,以及云月。
晏南风和慕青椋都没有过来,前者怕是知道自己这一来只会引起老爷子反感,而后者则忙于后续事宜的处理,不出所料,在事发后的一个小时,就有人开始匿名在一些论坛爆料慕青椋被甩这类的讯息。
这种消息,必须要团队来处理掉才行。
这是个不眠夜。
云月坐在靠墙的长椅上,两只手冻得冰凉凉,她有些不敢相信,几个小时看的老爷子,现在就进了手术室,而且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她内心无比期望他老人家能平安健康地出来。
这世上,也就这一个疼她的长辈了。
上方白炽灯光线惨淡,一道阴影投落下来,随后落下熟悉的男声“这么冷”
云月交织在一起冰冷的双手,被男人轻轻握住。
晏千同她一样在外面安安静静地等,没有过多的言语,沉着的眉眼之间,压抑着一些不容易看透的情绪。
“二哥”云月低头,“爷爷,会没事的吧。”
“嗯。”
“他身体健康英朗,前段时间还出去游玩,怎么可能被这种事情给击垮呢。”云月抿唇,“他老人家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他微微蹲下了身子,继续覆着她的手,抬起的眸光对视上,“借你吉言。”
医院的阴气太沉
,暖气都没太大的作用,导致她的手冰冷冷的。
云月不喜欢医院的,甚至有些害怕。
听说,她一出生就被丢到医院的走廊。
后来,也是在医院里,留下那样的阴影。
晏千本想让她回去休息,他一个人守着就好,转念又觉着这丫头看似软柔,骨子里还是有些倔的,于是就没有提起,陪着就陪着吧,离老人家近一点,心也能安定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心就像是被提吊起来一般,越来越不安,急诊室里面不知道什么动静,迟迟没有结束,这样拖延下去,只怕情况越来越糟糕。
已经凌晨了。
云月坐立不安,走走停停,本来被捂热的手也凉掉了,因为烦闷的心情人还往窗户口站,冷风一吹,眼眶里积攒压抑的泪珠就被顺带下来
晏老是她唯一敬重且当家人的长辈,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出事。
如果事有预料,他们应该早些阻止慕青椋和晏南风才是,以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可谁能想到向来做事沉稳成熟的大少爷会为了逃避婚姻连那样的场合都不顾了。
外边夜色浓郁沉黑,只有远处高楼透着星点光亮。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不知站了多久,终于听见身后的动静。
下意识地抬起脚步要过去看看,发觉眼角还有晶莹,胡乱擦拭一番,过去时便听得医生疲惫又让人安心的话“老人家没事,只是受了点刺激,陷入昏迷状态引发的一些旧疾症状。”
晏千问“现在人如何”
“老人家已经醒了,刚才还闹着要出院回家。”医生说,“现在精神状态还可以,只是复发的心脏病让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可能有所欠缺。”
晏老近些年心态良好,鲜少有人能够气着他刺激到他,所以不少人都忘记他一直患有心脏病这回事。老人家岁数大,携带这些常见的老年病也很正常,只要做子孙的不故意找气就行。
谢过医生后,晏千便和管家商量出院的事宜。
医生本来建议再留下来观察观察,不过老人家那
态度非常坚决,担心要是怕把他强留医院的话没准心脏病反而加重,倒不如让他回去休息休息。
而且既然能发火命令,说明人的状态确实还可以。
一切顺利,只是虚惊一场。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云月好像还没缓过来,呆呆愣愣地站了会,“爷爷,没事吧”
“没事。”晏千垂眸看她,许久,“倒是你,脸色很白。”
“有吗”
他没说有没有,只是抬起手,指腹在她眼角轻轻刮了下,上面还有湿润微凉的泪迹,眼圈也红得跟兔子似的,现在该担心的人是她才对。
在她看来晏老就是她的家人,所以刚才等待急诊的过程就像是丢了自己的命一般。
“爷爷准备回去了。”晏千安抚,“我们也走吧。”
“噢,没事就好。”
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便一直牵着她,那小手还是冰凉凉的。
深夜寒风彻骨,住院门口离车子还有一段距离,身子弱一点的人乍出去的话可能就要被吹感冒,晏千从保姆那里要来一条围巾,很自然地套在她脖子上。
云月一愣“干,干嘛”
“外面冷。”
看他好像很熟练很一本正经地帮她系围巾,云月的心头百味杂陈,懵懵然中任由他系着,没有多管,然而系完后发现这系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直男式死结围巾。
超市阿姨给购物袋打的结都比他系的好看。
晏千似乎有点自知之明,扫量一番评价道“系得好像有点丑。”
云月沉默,想说,你也知道啊。
而后,又听他道一句“好在人漂亮。”
“”
人漂亮,再丑的围巾也就没那么丑了。
突然一句简单直白的夸赞,搞得云月脸颊发热,再看脖子上的围巾,也没那么丑了,还挺保暖的。
等车来了后,晏千便拉住她的腕,像是大人牵小孩似的,离开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崽崽日常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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