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搞他(1 / 2)

事情发生的相当突然, 如果说范浮生真的被白绮罗踹飞,这话就有点夸张了!

毕竟, 一个女孩子再有力气也不可能做到的。但是,白绮罗打小儿习武, 她还是很会用巧劲儿的, 别说对付一个男人, 就算是对付个壮汉,也完全不在话下。

只能说, 范浮生被她踹了出去, 若说踹飞, 言过其实了。

但是,能将范浮生这样一个看起来足有二百斤的壮汉一脚踹出去,他毫无反手之力, 那么跟踹飞, 也真是没有两样了!

众人惊悚的看着白绮罗, 默默的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转筋儿,果然, 人不可貌相。白绮罗这个人,更更不可貌相。前两天还觉得她是一个温柔小可爱的众人觉得自己真是生生中了一箭在胸口,一下子就鲜血淋漓, 恐怖!太恐怖了!是谁给自己的胆子就敢觉得白家这位小辣椒转性了?他们果然是太天真!

不过对白绮罗的震撼也不过就是那么一闪而过,大家的注意力立刻就被眼前的男人吸引了。

伍志海!

南方那边过来的伍先生!

他, 被砸昏了!

好在,短暂的懵逼与混乱之后, 伍志海就被抬到了屋子里。

白修然:“去准备三盆冷水来,加冰!”

三盆水很快准备来,白修然自己也不动手,指挥身边的随从,他这随从不是旁人,正是前几天跟着老冯一起来京的老王。老王这人实在,也听白修然的,他一盆水直接就泼了上去,伍志海,纹丝不动。

他也不用吩咐,紧接着剩下两盆瓶水哗啦一下都招呼到了伍志海身上。

围观人士:“……………………”

伍志海的随从一看,不干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王嗓门大又憨厚,一呲牙,说:“这不是想让伍先生赶紧醒过来吗?大夏天的,泼点水怕啥!又凉不着,大男人还怕这个?”

大家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现在可是三伏天!

三盆水没用,老王紧接着又是泼了盆,带着冰碴儿的水落在伍志海身上,与落汤鸡没有两样。不过还别说,伍志海竟然有些悠悠转醒了。也不知道是昏迷的不严重自己醒来,还是真的被泼醒了。

而这个时候,大家倒是有志一同认为是后者。

但是老王倒是立刻大嗓门:“看!醒了!我们家先生就不会错!泼冷水是真的有用的!”

白修然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伍志海觉得脑子嗡嗡的,身上还带着几分凉意,他勉强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一睁开眼,就看面前黑压压的一面人!

他吓了一跳,不过倒是立刻认出面前正是白修然,他□□一声,终于开口:“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一进灵堂就遭遇这么一拨,他昏倒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大白天见鬼了!

白修然默默的看向了范浮生,所以说,人长得肉多,也不是全然毫无用处的。像是人家范浮生,他的肥肉就保护了他,就算遭遇了白绮罗那样的暴力少女,他也完全没有昏过去。

还十分坚强的清醒着。

而伍志海就咣当一下昏迷了!

范浮生:“这件事儿不怨我!”

他也是知道伍志海身份的,这个时候如若不解释,平白的就要得罪一个人了!

白修然轻描淡写:“这件事儿,真的不怪他。伍先生,让您在灵堂意外遭遇危险,是我们这做主人家的不对,没有顾及好方方面面。您身上的水也是我吩咐人泼的,主要这里是灵堂,您晓得的,这种地方总归不是很吉利,您若是不赶紧醒来,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办,总归不好。我才出此下策,给您泼了冷水。实在是太抱歉了。”

伍志海面容有些阴森,纵然心情十分不虞,他却多少还是绷住了,毕竟也算是能理解,昏在灵堂,白修然着急让他醒来也是好意了,“既然是意外,那也就怪不得你们了。只不知,好端端的在灵堂,怎么就……”

“呜呜,呜呜呜,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陈曼瑜掩面哭泣,不过嘴巴却没停:“是我发现章署长与范公子的丑事,一时忍不住在灵堂与他争吵起来。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打人。呜呜,若不是我外甥女帮我解围推开了他,不定我要被他打成什么样儿了。呜呜呜呜……您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我们动手,不知怎么的,他就撞到了您!是我引起这件事儿的,伍先生,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范浮生睁大了眼睛:“我没有!我和章署长什么也没有!”

他几乎是扯着嗓子怒吼。

只是,众人心中默默摇头,这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啊!若是没有,怎么会激动成这样?想来还是说中了他的隐私了啊!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不过,以章署长和他那个“小情儿”的纠缠来看,章署长许是就喜欢这一号的男人?

众人的视线在范浮生的身上游移,一副“了然”“很懂”“你虚张声势”“我已然看透你”的意味儿扑面而来。

范浮生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来气了,他怒吼:“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是喜欢女人的,我有女朋友的!你们休要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陈曼瑜,今天你给我说清楚,谁跟章署长有一腿!你说!”

陈曼瑜:“行了行了,刚才也是我冲动,你就别叫嚷了,惊扰了伍先生。”

陈曼瑜十分的温柔,又能放低姿态,这样的人总是让人觉得发不起火来。而且虽然陈曼瑜把错揽在了自己身上,可伍志海觉得,真正撞了他的是范浮生,而这货没有一分道歉也就算了,还歇斯底里的叫嚷,相当的不把他放在眼里。

虽说,这边是北平,也不是他伍志海的地盘儿,但是他的身份地位在,被如此怠慢,还是相当不满意的。

伍志海阴沉的盯着范浮生,这可真是让陶三太太肝胆欲裂,她现在迫不及待要巴上伍志海这艘船,在南方也开拓生意,可万万不能让这艘船沉了。

先头已然得罪了他,若是现在更加让他不虞,那么这可不是能不能巴上伍先生的事儿了,这是生生给自己找了一个仇人啊!伍志海这个人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是清楚的,阴险,狡诈,不是东西。

这人,万万得罪不得!

陶三太太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她咬咬唇,使劲儿掐了自己一下,眼眶露出几分微红,她轻声:“伍先生……”

这带着娇怯的声音,瞬间吸引了现场的目光。

伍志海看到陶三太太就想到那天的“拉屎”事件,他脸色立刻更加不好了。

“陶太太有什么事。”十分冷飕飕又硬邦邦。

陶三太太立刻:“我弟弟撞了您,是我们家的不对,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儿,我这个当姐姐的代他向您陪个不是。我们也不恳求您的谅解,只求您不要气着自己。”

说到这里,又道:“您看您这身上都湿了,不如换件衣服吧?我们开车送您!”

她挤到前面,也不顾伍志海躺着的地方还全是水,直接坐了下来:“伍先生,请您一定要给我们这个补救的机会。”

言罢,拉住了伍志海的手。

见多识广如白修然:“………………”

已经被挤到最外围角落至今没有姓名的白绮罗:“………………”

以演技出神入化著称的陈曼瑜:“………………”

围观甲乙丙丁群众:“………………”

大家几乎是有志一同,齐刷刷的转头,视线皆是落在陶三爷的头上,那眼神儿,跟探照灯似的。

没错,大家都在看那个虽然虚幻,但是仿佛实实在在戴在他脑袋上,葱心绿儿绿油油的绿帽子!

陶三爷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的仿佛那不是他媳妇儿,就这个时候,还能露出一点笑脸,说:“对对对,小舅子的错,一定让我们补救一下!”

陶三爷心中骂娘,可是这个时候如若不死撑又能怎么办!而且,为了能够从伍志海身上捞钱,他觉得,就算是戴点绿帽子,也便忍了吧!

反正,他媳妇儿也是给他们陶家捞钱。

他微笑:“请您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机会!”

只不过,伍志海很显然并没有想要给他这个机会,十分的冷淡,他抽出自己的手,平静:“男女授受不亲!陶太太还是注意点的好!”

现场,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陶三爷心里骂娘,伍志海何尝不是在心里骂娘呢!他是好色没错,但是他这个人有个特点,惯常喜欢十七八岁的少女,若是年纪大了一点,那便是一点兴致也没有了。

又不是……那个谁,若是“她”还好的。

其他人,这把年纪,怎么会让他有一分兴致,与她一同上报都是他相当不能容忍的事情。他并不想被人质疑自己的品味。

他后退了几分,声音阴冷:“不必劳烦陶太太了。”

言罢起身,浑身上下都是湿的,不知为何,这样的夏日,他倒是多了几分凉意。

果然,在灵堂就不能昏倒,实在是不吉利!

白修然立刻:“既然伍先生已经尽了心,又是这样一个情况,我这边也不留您了。我这就送您出去,改日定当再亲自登门道歉,还望伍先生不要拒绝。”

白修然亲自送伍志海出门,带着歉意,十分的不好意思:“没想到这次倒是这样的冒失,下一次定然好生宴请伍先生。”

伍志海:“白先生也不必愧疚,这件事儿,本就不关你的事儿。”

几人一同出门,白绮罗小小声凑在冯骁耳边,说:“这个伍志海,运气也太差了吧?”

冯骁也学着她的样子,小小声儿说:“跟你爸作对的人,有几个运气好?就跟被扫把星附身了一样,倒霉催的,破事儿一个接着一个!”

白绮罗:“那是因为,我爸做的都是对的,既然是对的,老天爷都会帮他的!”

白绮罗十分理直气壮,简直让冯骁无言以对。

白修然很快去而复返,眼看陶家太太与范浮生那个熊样儿,他打圆场说:“今天给诸位造成了困扰,也很不好意思。我们家曼瑜的性格有点绷不住事儿,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陶三爷立刻:“都是小事儿,大家都有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的,呵呵!”

范浮生心里一梗,差点喷他这个蠢货姐夫一脸,他黑着脸:“你们打了我,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修然微笑:“当然不能算了!”

他回头,就看到两个白大褂抬着担架进来。

众人:“…………………………”卧槽!

白修然:“我其实怕今日曼瑜哭昏过去,专门跟医院沟通过在这边备了大夫,没想到曼瑜没用上,范先生倒是用上了。您放心,我闺女打了您,不管花多少钱,我都给您治的。营养与补品什么,也不例外,一定给您跟上。您就放心。”

他看向老王,说:“劳烦你出点力,把范先生扶到担架上。”

范浮生:“我不需要,我……”

白修然按住了他的肩膀,笑容隽雅:“范先生,你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

范浮生还想反抗,几个人已经把他按到了担架上,一个使劲儿,抬了起来,往救护车里放了进去。

范浮生:“不是,我不需要去医院!”

白修然的笑容浅淡了一些,缓缓说:“不需要去医院?难不成您没有受伤?既然没有受伤,刚才为何又要摆出一副重伤的样子?是想碰瓷儿我闺女,还是要做戏给伍先生看?”

说到最后,声音竟然有一些冷了。

白修然又道:“本来打架的事情各有错处,你对我们家曼瑜一个弱女子动手也是不对的。技不如人被我闺女揍了,我也不能全然不管的。毕竟,不管谁对谁错,您总归是受伤了。既然受伤了,我们就不能不承担这个责任。但是,若是您没有受伤,咱们就好生好道说道,您对我小姨子动手,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大男人,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打女人吧?”

范浮生瞠目结舌,一时间竟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了。

“男人与女人的力道本就不能比,她又是这样一个丧夫的难受之际,整个人都虚弱的不行,便是她先动手,我也相信她并不会把您怎么样。两三日不睡,她现在不过都是抢撑着罢了。当然,我也知不能要求人人都体谅她,但是旁人可以不体谅她,不理解她。但是您不同,您与章署长的身份……这份埋怨,也是你该承受的吧?我闺女若是不救她小姨,你是不是就要在灵堂上大打出手,对她动武了!将心比心,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众多宾客齐刷刷:“太不应该了。”

陶三爷陶三太太:“………………”

陶三太太到底是精明人,眼看弟弟被白修然打的爬不起来,她二话不说,果断一把将弟弟按在担架上,说:“我弟弟是伤了的,他从小就讳疾忌医。我们这就送他去医院,其他的事儿,往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