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随着一声猛烈的巨响,北平白公馆, 炸了。
谁能想到, 好端端的, 白修然的府邸竟然被人给炸了。
这说出来,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众人纷纷揣测,白修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毕竟, 前一日,白修然家那位作上天的千金还差点被人绑架。这第二天凌晨, 四点来钟,正是有些人熟睡的好时候,竟然就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情。
不过相较于外人的纷纷揣测, 白家的人倒是十分的微妙了, 你说为啥?
谁能想到,白修然自己炸了白府呢?
不过白修然倒是相当的淡定,他微笑淡定, 说:“旧的不去, 新的不来。”
白家的东西, 几乎一夜间就搬了个差不多,因为搬到远处实在太过明显,因此这一下子就把老冯家堆满了。
老冯:“……………………”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说:“这没事儿炸房子玩儿?很费钱吧?”
乖乖,这要浪费多少钱啊!原来有钱人都是这么玩儿的, 他这种土包子给有钱人丢脸了。以后不敢自称有钱人。
冯骁微笑揽住他爸的肩膀:“爸啊,这你就不懂了啊!又不是我岳父炸的, 这炸~弹总不是我们自己准备的吧?难得有这样讹人又能洗脱自己的机会。要是我,也得这么干,反正玩票大的嘛!你信不?会有人主动送上门送钱的。”
老冯:“………………”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道变化快。
阿罗:“爸,房子炸了,那么这段时间住哪儿啊?”
她其实也不太懂为什么一定要炸房子,而且还是炸自己的。要他说,就炸那些混蛋的啊!凭啥胡司长那个缺德玩意还能活着,他们家的房子却要变成残壁。
若是旁人问,白修然可能也只是简单的说一两句,不过自家闺女嘛!总归是不同的。
白修然微笑,说:“我原来就觉得房子不是很够住,而且房子住这么久,不管是建筑设计还是当时的一些建造,都有些缺陷了。我原本就想推倒重建。现在正好有人送来机会。自然要用的。反正,又不用我自己花钱。”
白绮罗笑着调侃:“怎么爸还在乎这个钱么?”
白修然:“不在乎,但是我不能不给他们机会表现吧?胡司长这么算计我,胡家虽然不知情,但是我没干死他。他们不是也该给我点补偿吧?我要的又不多,不过是重新翻建一下房子而已。”
他不说,胡家也会表现的。
老冯终于明白了一些,他颔首:“有别人花钱,那肯定是要好好弄一下了。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嘛!”
白修然微笑:“还是老冯大哥聪明。”倒是一副“我们最投契”的样子,这话一下子让老冯又高兴起来,他说:“你上班忙,这里就交给我,我这人其实没啥本事,但是很适合做监工。保证让他们给你好好的搞,一点也不让你失望。”
白修然突然道:“说起来,旁边这块地是我一位好友的,他去了外地,这房子就一直空着。如今也七八年了。你说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我把这房子买下,然后整体都给推倒打通,盖一个大一点的别墅,我们两家同住?”
老冯一愣。
白修然补充:“我们家女眷多,多少也有些不方便,不过我可以在中间做成隔断,从外面看是一整栋,但是进来之后院子在一处,可是分成左右两个门,如何?反正,难得占便宜嘛。既然要占一下,倒是不如彻底一点。既给我们两家行了方便,又有人免费拿钱。何乐而不为?”
老冯呆愣之后,拍手道:“这主意好,相当好!”
他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咧,但是心中已经有些揣测,而且他知道,稍后他儿子不说,亲家也要详细告诉他的。所以他现在是乐颠颠的凑近了白修然,神秘兮兮的说:“讹人这种事儿,我最在行了。要不你带着我,我帮你谈判。”
白修然笑了出来,他拍拍老冯的肩膀,意味深长:“多谢老冯大哥,不过,这事儿倒是不用的。”
顿了一下,微笑:“你什么时候看我吃过亏?”
这么一说,老冯倒是点头:“那倒是,除了选了我儿子这事儿让你吃亏,别的事儿还真没有。”
冯骁:“亲爹啊,我还在呢!您别当我聋了啊!”
老冯呵呵呵呵,他转头:“滚!”
打是亲骂是爱,这是亲爹对儿子最深沉的“慈爱”了。
老冯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他点头说:“也是,住在一起,正好还可以互相照顾。我这偶尔去潘家园溜达。让阿娆自己在家真是不放心啊!她单纯弱小又好欺负,遇到坏人咋整?”
见识过冯娆战斗力的几个姨太太:“………………”
白修然:“你说的有道理,阿娆天真活泼,特别招人喜欢。不定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算计呢!如若住在一起,那就不同了。正好她们也能多帮着照看,如此也放心许多。”
老冯:“对对对!”
老白:“那行,这边的设计及相关交给我。您到时候帮着看着现场,可好?”
老冯:“这当然没有问题。”
白家的房子不止一处,不过纵然如此,白修然却还是包下了北平饭店的顶层,大张旗鼓的住了进去。
白家与冯家人人都知道白家的爆炸,是白修然自己引爆了炸~弹。但是别人不这么想啊,就这么一点“小事儿”足足被猜测了一个月。当然这一个月北平还真是相当不平静了。除却白修然出了事儿,同样的,他的上司胡司长也出了事儿。
这个一贯正派和气的胡司长,竟然在八大胡同意外坠楼了。而坠楼之前,他自己还受了枪伤。这次的伤势导致胡司长直接直接昏迷,一直没醒。
胡家将他安排在广仁医院居住,并且派了保镖。
虽然不知现场是个什么情况,但是那一日,同时还死了一个老鸨子。更有甚者,有那消息灵敏的竟然挖出了其中的一些内情。原来当年,胡司长就与这位老鸨子有一些牵扯,那个时候,她还被称为花国皇后。
而他不仅为了这个女人染上福~寿~膏,还因为这个女人被赶出过胡家两年。这样劲爆的消息,一下子就压住了白绮罗差点被绑架与白修然家出现杀手,并差点被炸死。
毕竟,单纯的杀人事件总是不如桃色事件更加吸人眼球了。
就在这消息如火如荼之际,又有传言出来,原来,当年胡家其实是报复了这位花国皇后的,不过她侥幸没死,逃了出去,十年之后改名换姓重新回到北平,重操旧业。
只是容颜不再,谁也想到这个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许多的女人是当年那位艳光四射的花国皇后。只不过,虽然容颜不再,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在的。也不知她如何与陶三太太勾搭上,表面儿上在八大胡洞经营着小生意,背地里还会为陶三太太调~教一些女孩子。听话的,不听话的。从而培养这些女孩子勾引达官显贵,进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胡司长应该就是陶三太太的客人之一,只是,他没有看中那些年轻妙曼的姑娘,却一下子认出了这位旧日的情人。二人如何重修旧好,天雷勾动地火也不可知,只是据说,二人甚至有了一个儿子,被他们养在了外地。
而今这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二人一死一伤,这倒是无人知晓,可是却又能引出许多的猜测来。
更有甚者,许多人认为白修然出事,许是因为被胡司长牵连。毕竟,白修然这种老好人可是不会得罪人的。而胡司长就不同了,且不说这位老鸨子人际关系复杂,另一个,他那边又牵扯了陶三太太的事件。
陶三太太死了,可是她那些事儿,可不是没有人知道的。自从她死,这些消息就层出不穷了。而她招待过多少人,又拿过多少人的把柄,根本都不可知。
现在她死了,身为她手下这位老鸨子必然也是知情人,那么跟她关系密切甚至生了孩子的胡司长,就很可能更加知情了。当然,白修然被他这边牵连,还是有些牵强。
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可以猜测的途径。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胡司长还没有醒来,他的媳妇儿已经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毕竟,谁人能忍受这些呢!
他们可以忍受自己的亲人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却不能忍受,他二十年都真爱一个妓~女。并且,在外地有了孩子。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层层叠叠的消息,若说是谁真的害了胡司长,胡家人竟然也是找不到一点马脚的。若说最可能,那么自然是白修然。但是白修然曾经许诺不会杀人。而同时,白家当晚又是杀手又是炸~弹,不用多说也知道他根本分身乏术。若说他这个时候还能找到胡司长,真的很不现实。
而且,他们自家人都不知道胡司长和那个女人又勾搭上了,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那是差点被借刀杀人的徐副市长?可是也不太像,同理可证,徐副市长那个时候刚从警署回家不久,他就算是联络筹集人手,也需要时间吧?
最大的可能是,有人趁乱在这件事儿里混水摸鱼了。而这大抵就是那个老鸨子引来的麻烦。
若不然,谁又会去杀她呢!当时现场可是有很多人的。
白修然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凡事儿都是如此,八分真话两分假话,足以让许多人信以为真了,他从不将一件事儿做的圆满,圆满的事情反而不好。越是久了,反而越让人怀疑。
但是若是不圆满的事情,那么就很不同了。
而胡家确实并不怀疑白修然,虽然白修然是最有嫌疑的人,但是他们却最不怀疑白修然。甚至因为胡司长炸了白家,胡家全权将白家的重建工作揽了过来。
当然即便是花费不少,对胡家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自然,也是有些隐隐的传言,说是胡司长联合外人要借着白修然的手杀徐副市长,进而谋得地位与金钱。只不过玩脱了。自己又被这个老鸨子黑吃黑了。
当然,具体为何,无人可知了。也不会有人说出来。
毕竟,胡司长不成,胡家总归还是有些势力的。而且,以白修然的性格,他总会顾及胡老爷子的身体。
外面各种传言都有,一时倒是让人难以分辨究竟哪个是真的。
徐副市长听说这事儿,都恨恨道:“你这人就是太念及旧情,他是他,他爸是他爸。你何必这么厚道呢!”
白修然倒是淡定:“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总归不好让他老年丧子。而且我跟胡家那位大公子已经达成了交易,如若老爷子不在了,我就绝对不会放过胡司长。”
徐副市长嗤了一声,说:“说不定,他根本抗不过他爸。他爸还没死,他就挂了呢!”
白修然微笑:“那谁知道呢!这就要看天意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白修然:“进来。”
冯骁进门,微笑:“岳父,徐叔叔,您也在啊?“
徐副市长起身,说:“行了,你们俩聊吧。不过老白啊,市府这边一直都很属意你接任财政司司长的。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白修然摇头,坚定说:“别说司长,副司长,我都不打算做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我打算辞职。”
此言一出,倒是让徐副市长也吃了一惊,他道:“辞职?这个时候你辞职作甚?”
白修然:“太累了吧?我可能还是太累了。”
他低头微笑,说:“而且,我也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
“那也不用辞职啊!”徐副市长这下子倒是紧张起来了,他来这边原本是劝白修然接受司长的职位。这也是胡家的意思,虽然不知他们到底是何意。但是徐副市长觉得,就算胡家家世显赫,他们家与白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是真的累了。而且,这么多年,我并未好好陪伴她们几个。她们跟着我,很辛苦。”白修然提到几个姨太太,面色柔和几分:“要不然,我也要亲自见你请辞,既然你来了。那么倒是省了我多跑一趟。如此,也算是正式请辞吧。”
徐副市长:“我不同意,我是坚决不能同意的。我若是同意了这种事儿,那么大家能把我掐死。我知道你为什么,你不过就是因为胡司长出事儿避嫌。但是其实你不必的。外面那些老百姓胡乱猜测,可是上层之中,许多人其实都有些了然的。谁不知道胡司长故意绑架大侄女儿,从而利用你杀我,进而陷害你。企图一石二鸟,得到我的位置,你的金钱?大家不说,不过是顾及胡家一丝颜面罢了。毕竟胡家那几位还是有些能力的。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已经够可以的了,都帮他们家遮挡到这个地步了,还想怎么样?至于这个位置,原本就该是你,你让给了胡司长。这么多年,他可没记着你的好。你也不用多想什么的。”
白修然坚决地摇头:“你想多了,我本就累了。你该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念着胡老先生当年的知遇之恩。可我没想到,正是由于他对我的欣赏倒是引得胡司长对我怨恨如斯。既然如此,我倒是不如好好休息一番。你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定。”
徐副市长眼看劝不动,说:“冯骁,你倒是帮我说两句话啊!按理说你也该叫我一声徐叔叔吧?还不帮着你徐叔劝劝你岳父。”
冯骁打趣说:“徐叔啊,徐荐鸣敢管您吗?我这还是女婿呢?更不敢了。”
徐副市长被他搞得没话说:“不行,老白,这事儿你别想。你女婿在,我明日再来找你谈。”
他很快的离开,打算回去筹集人想办法了。
而此时冯骁微笑坐下,说:“我看徐副市长不会放弃的。”
白修然:“随他吧。”
“可是我倒是觉得,岳父并不是真的要离开。”
白修然坦然:“我为何要离开?做错的不是我。”
他平静:“我若是请几个月假,他们肯定是不会愿意的,不定还要磨蹭纠缠。但是现在就不同了,我说我要辞职。那么,他们会主动提出让我休息几个月换一换心情。多容易就达成所愿?想开一扇窗,可以先提出拆除一栋房。那么开窗这事儿就变成无足轻重的小事儿,皆大欢喜了。”
冯骁:“受教了。”
白修然微笑:“而且,我休息一段时间,也可以避过锋芒。我不是什么风头都愿意出的。”
冯骁笑着说:“若是我爸有您一分算计,说不定就没我陆大爷什么事儿了。不过,我们家也都是胸无大志的人。”
白修然:“着眼于民生之处,实实在在,未见得不好。”
他缓缓道:“我第一次看中你,就是因为,你是莫名其妙。”
冯骁一愣,他一直以为,岳父不知道。
自然,后来的时候,阿罗知道了。想必岳父也是知道了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岳父开始的时候就知道。并且因为这个原因选中了他。
他突然就想到阿罗回来那日,他们在天津见面,岳父曾经问他自己不知道么?那个时候,他真是一点都没有想到。
原来,竟是因此。
而白修然确实没有撒谎,上一辈子,他第一次选中冯骁,就因为这个身份。但是,这一辈子,他选他是因为,阿罗会爱他。
他低头笑了笑,说:“行了,别想那么多,找到于凉心了么?”
他冷冷道:“我要确保胡司长的人都要死。”
这个女人,上一辈子,他也不是知道她不好,可是他太自负了,以至于真的中计,虽然她只占其中百分之一的小小因素。更多是因为他信任了胡司长。
可是,这一点点,却也不能让他放过她。
他可以放过没有真正伤害过阿罗的许佳怡,但是不能放过当年参与其中的于凉心。
冯骁:“她和孟学成一同去外地了,胡司长安排她杀孟学成为唐皓风扫清障碍,因为他们去了吉林于凉心的老家,所以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白修然:“吉林么?”
他呵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冯骁静静等到,就听白修然道:“我会联系于家,他们不会让于凉心回去。你多加派人手……”
顿一下,说:“在北平火车站。她会回来的。”
冯骁:“可以。”
顿了一下,他又说起另一桩事儿:“胡家安排了人调查那个老鸨,似乎是要寻找流落在外的那个儿子。”
白修然挑眉,笑了出来:“你不会相信,真的有这么一个孩子吧?”
冯骁一顿,白修然:“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孩子。”
“原来,竟然是这样么?”冯骁想了一下其中的厉害关系,由衷:“真是,高手。”
一个莫须有的孩子,却可以牵动许多人。也可以让许多人原本还有一丝丝情谊的感情迅速的分崩离析。想到胡家那个爱吃糖的小胖子,冯骁抿抿嘴,想来,这孩子将来,会恨透了自己的父亲吧?
可是,那又如何呢?
既然可以做那么多坏事,总归是要承担许多的。
白修然:“杀人未必要见血,悄无声息的解决问题,并且不制造问题,这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白修然摆摆手,说:“行了,难得有这样一个休假的机会,我打算带几个姨娘出门转一转。”
冯骁:“那我跟阿罗跟你们一同去边?”
白修然似笑非笑,好半响,说:“你觉得,可是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阿罗推门而入,也不敲门,娇俏:“我也要去。”
白修然摇头:“这么多年,她们跟着我真的受了很多苦,所以就当给爸一个机会补偿一下他们,可好?不过就是一个多月而已。”
阿罗歪头想了想,不甘不愿的点头。
白修然笑了出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就知道阿罗很懂事,毕竟,我想,阿罗也想偶尔单独和冯骁在一起吧?”
白绮罗笑了起来,嗔道:“谁要和他在一起啊,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什么好人呢。”
冯骁立刻揽住白绮罗,笑说:“岳父,你看她撒谎,她最喜欢我了。”
白修然翻白眼,缓缓:“你找死是吧?”
冯骁老实起来,不过还是笑。
虽说准备出门,白修然倒是没有立刻走,白家的设计图,是他用了小半月亲自设计的,虽说设计图是没问题的,但是也不代表任何人都能处处了然。白修然找了专门的人配合老冯与工人。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十二中汪主任的丈夫,他本也就是有才华的,只是断了腿成了瘸子又被解雇,这才消寂起来。不过这段日子,因着有了新的工作,人也精神了不少。只是,在北平饭店做大堂经理总归不是那么容易,特别是北平饭店那种比较讲究体面的地方,他虽然薪水可以,不过却因为本身身体原因时常受到客人的刁难。而同事之间也觉得他一个瘸子还能来工作一定是走后门,对他也颇为不友好。他的工作,并不如想的那么开心。
正好白修然这边打算寻人帮衬,汪婆婆听说之后立刻回家说了这件事儿。思来想去,他鼓足勇气前来举荐自己。不管如何,总归是个机会。倒是很难得,白修然与他聊过之后认可了他。正是因此,他立刻辞职来了这边。
他心里是清楚的,白家这边如若做的好了,虽然以后没有了工作,可是这会是他工作经历中浓重的一笔。即便这并不是他设计的,但是他好好做,总归是可以发光的。
正是因此,他很有热忱。
白修然将一切交给了他,随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带几个姨太太一同出门,果不其然,徐副市长主动提出他可以休息几个月缓和一下心情。但是辞职这种事儿,真的就不要想了。
他不仅自己来了,还搬来了胡家的小儿子,这位也跟着来帮着劝了劝。
徐副市长倒是理直气壮的,如若不是你们家胡司长惹来的麻烦,白修然至于要辞职么?而且,他们当真是欠了人家徐副市长的。谁让他们家老四差点害死人家呢!
正因此,他们倒是真的过来跟着劝了,白修然“勉为其难”答应休息半年,之后再回去。
这正中白修然下怀,他很快的带着人出门,就在他们出门这一日,倒是恰好在车站遇到了一个故人,那是于凉心,于凉心一头大波浪,她妩媚妖娆,眼看白修然与几位姨太太出行,诧异的看了过来。
她远远的望着,突然就生出一股子羡慕,虽然白修然这个人多情,但是对他们家几位姨太太还是相当不错的。
她拉住一人,问道:“那位是白修然吧?他这是去哪里?”
被她拉住那人有些古怪,不过还是说:“据说是累了,要出门散心。”
因着白修然对外宣称,几位姨太太这么多年为白家操持,也实在是太累。他受之有愧,所以才正好利用这个难得的假期,一同出去散散心。
可是,许多人也纳闷,难道每天的事情就是花钱,也很累么?
可见,白修然这个人真是相当没有逼数儿了!
不仅对他们家闺女没有,对自己姨太太也没有!
白修然那趟车还没有进展,几个姨太太叽叽喳喳,白修然含笑听着,感觉到一抹视线,他抬头看了过去,就见远处的于凉心,他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于凉心立刻就动容起来,也许,她可以勾引一下白修然?这也不是不行吧?男人么!勾搭起来一点也不难的呢!白修然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男人么!
她早有这个想法,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这么说,白修然也是对她有好感的?胡司长那些人已经完了,她总归要找一个新的男人的。而这个男人有权有势,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垂眸笑了笑,抬头正欲信步来到白修然身边,突然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她缓缓低头,就见一片血痕,她仓皇倒地,眼看车站乱作一团,慢慢的失去了气息。
就在临死之际,她仿佛还看到白修然的笑容。
于凉心被杀并没有影响白修然一行人出游,只是七姨太倒是吓个够呛,低声:“好端端的,怎么这么吓人啊!”
白修然:“她牵扯陶三太太他们很多事,死不足惜。”
七姨太立刻:“哦!”
原本的同情立刻化为乌有。
陶三太太是个什么人,他们太清楚了!她的党羽,哪里会是什么好东西?
因着出门,几个姨太太都相当的开心,大家聚集在一个卧铺车厢内,叽叽喳喳,倒是快活的很。白修然不太插话儿,安静的听着,间或补充几句,带着笑。引得几人高兴的不得了。
在白修然游刃有余的引导下,几人越发的兴高采烈。
“下一次,我们要带阿罗一起啊!”
“也要带阿娆一起。”
白修然笑着颔首,他看着车窗外景色快速的掠过,说:“我们一家人,总会好好的。”
说起这个,二姨太有些担心,她问:“可是,不杀胡司长真的没有问题么?他醒来怎么办?”
白修然并未全然说出一切,但是却也将事情大概简单说了说。因此几个姨太太也都是晓得这个情况的。而胡司长没死,倒是让二姨太有些担心。
白修然摇头,微笑:“不会!我巴不得,他早日醒来。等他醒了才会知道,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可是如果他供出您是推他下楼的人……”
白修然呵笑一声,淡淡:“他说了,就会有人信么?你们当我先头去胡家,真的只是为了谈判?不,我只是让他们知道胡司长是多么的恨我。因为胡老先生对我好而恨我,他是想让我死的。所以,他做出陷害我的事情,又有什么特别呢?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的信用早就破产了。我很期待他发现,所有人都不信他,都恨他的样子。”
他低头笑,缓缓又道:“再说,你们又觉得,徐副市长还有他妻子的娘家,都会放过他?更不论,那些知情,企图杀了他在我这里谋得好处的人会做什么。”
白修然笑的厉害,吧嗒一声,点燃了一根雪茄,说:“他往后的日子,只会活在无尽的暗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