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笛微微偏头看着严贺禹,眼里含笑,严贺禹也在看,两人对视了两三秒,只他们自能看懂的眼神在无声对峙。
这个互动落在周围人眼里,他们是含情脉脉,是严贺禹把温笛惯上天,当这么多人面非让说自是男朋友。
温笛被偏爱,所以恃无恐,而严贺禹纡尊降贵愿意纵容,甚至根不在意自面不面子问题。
他们终知道,人间不及你这部剧是怎么来的。
严贺禹不担心温笛会当众说他是同床好友之类,但同样猜不透会怎么介绍。
从他让好好介绍,到开说话,中间不过隔了两三秒,最多三四秒,只是今天这样的场合,短短秒却像电影慢镜头,拉得让人觉得煎熬。
温笛依旧嘴角带笑,跟阮导说“那我好好地隆重地介绍一下,这是严贺禹,我们家温温的铲屎官。因为我,他在江城安了一个家,这年致力发展江城济、被评为江城园区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我爸年轻那会儿都没评上,所以还挺羡慕他的。”
阮导没忍住,哈哈笑出来。
周围人都笑。
话题功被带歪。
他们不人知道温温是谁,温笛在自微博常晒那只漂亮的仙猫。
严贺禹自也失笑,拿一点办都没。
他跟阮导握握手。
介绍了吗看上去全都介绍了。让人知道他们长远的打算,连家都安在江城。
可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毕竟谁都能做温温的铲屎官,钱就能在江城买房子安家。
旁边人插话,“严总在朋友圈晒过温温,是吧朋友的朋友截图了你的朋友圈,还说不敢信你养猫了。”
严贺禹“对,温温那时在江城,前段时间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温笛睇他一眼,他但凡点机会就要暗示他跟的关系,他手上那枚戒指,今晚估计没人看不到。
阮导也看到了那枚戒指,严贺禹这样身份的人,不会随便在无指戴戒指出现在社交场合,戴了那就是关系确定下来。
他笑问“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
严贺禹看看温笛才说,“我什么时候都行。”
谁都听得出,决定权在温笛那里。
温笛但笑不语。
这个笑在旁人眼里可以解读出很多种意思,可能现在不好意思说,也可能是被当众这样示好,太幸福而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阮导和严贺禹说完个人私事又聊聊电影,而温笛转头跟旁边圈子里的熟人说话,两人看上去各聊各的,严贺禹边聊着边不动声色把手递给温笛,还轻轻碰一下手背,示意抓着他。
温笛全程没看严贺禹的手,顺着他的手腕摸到他的袖扣,把玩着袖扣。
他们两人紧挨在一起站,手都是自然垂在身侧,只仔细看才能看到他们这个小动作。
拍卖会马上开始,寒暄的人纷纷找位子入座。
严贺禹和温笛的座位隔了两排,“坐我那边”
“我陪沈棠。”温笛跟他分开,回自位子。
今晚他们了焦点,拍卖会开始了,还人在窃窃私语议论。
温笛从来不在意他们怎么说,好的坏的,真的假的。当初十九岁跟沈棠为朋友被人说物以类聚的时候,都不放在心上,说又多吃了年的盐,多走了年的路,就更不关心。
当然,要是人说好看又才华,还是愿意听听的。
好听话不嫌多。
今晚拍了三幅画,送给沈棠两幅,自留一幅。
“你不给铲屎官拍点东西小心他回家跟你闹。”
温笛笑出来,“蒋城聿跟你闹过吗”
沈棠也笑,还是给蒋城聿留点面子,“秘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他跟严贺禹半斤对八两。绝对闹人的天花板水准,每回都闹出不一样的花来。”
温笛一正说“我都想开个直播间,让他们俩试衣服带货,你信不信衣服能卖脱销”
沈棠差点笑出眼泪,温笛要是开涮涮人,也是天花板级。
拍了温笛两下,让好好说话,“我眼妆花了。再笑笑出鱼尾纹。”
慈善拍卖会是次慈善晚宴,温笛和沈棠提前离场,没去楼上的宴会厅。
温笛收到严贺禹的消息,他在酒店楼下,把车牌发给。
电梯停靠一楼,和沈棠道,沈棠的车在地库。
严贺禹看到人出来,从里面给推开车门,他往旁边挪一下,让给足够坐的地方。
温笛上车,带进来一阵凉气。
司机在前面,两人心照不宣,没说慈善晚宴介绍那事。
严贺禹把脱下来的外套放一边,“晚饭想吃什么”
温笛想了想,没什么特想吃的,“不吃了,回家。”
严贺禹拿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让饭店煲个汤送到公寓。刚拨出去还没打通,被温笛摁断,“不想吃外面的。”
忽然点食欲,“要不你给我煲汤”
上次给做饭还是半年前,在江城的老房子里。
严贺禹最不擅长的就是下厨,当初现学的那点厨艺早还给厨师,和商量“回北京,我给你做顿饭。这边公寓好个月住一次,什么食材都没。”
温笛看手表,“才八点多,我们逛逛生鲜超市。”
严贺禹决定给温笛煮鱼汤,鱼汤简单又节省时间。
两人认识的第七年,第一次一起逛生鲜超市。
超市部分生鲜晚上打折,人不。
严贺禹牵着温笛,去挑选他们需要的鱼和其他配菜。柴米油盐的生活来离他很远,他无需操心这些,陪着温笛时,他也能把不擅长且以前觉得没必要的事情耐心做到最好。
温笛问他“买什么鱼”
严贺禹也不知道,“找人问问。”
他问了旁边的导购,想买煮汤的鱼。
导购看他们连买什么鱼都不知道,又热心告诉他们买回家怎么炖,什么时候调小火,小火大概煨多长时间。
即使网上各种教学视频,对方那样热心,严贺禹拿出手机认真记录,导购语速快的地方他还反复确认了两遍。
“谢谢。”
“不客气。我家儿子也常电话问我怎么怎么烧菜。”
温笛在一旁安静看他记录,这个时候他无需多言,都想给他买点东西让他也高兴一下。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欣赏他工作时的冷静果断和强大,在眼里格外魅力,而跟站在烟火人间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动心。
买好所食材,他们去收银台排队结账。
严贺禹拿出卡夹,他下车时特意带下来,抽出温笛那张卡。
“你试出来密码了”温笛问他。
“嗯,试了八次。”每天输入两个密码试试,连着输入四天,终输对。
“你记得我八个密码”
严贺禹看,“嗯。”以前让他帮记着密码,他真的就记住了,些密码还是五六年前告诉过他一遍。
温笛疑疑惑惑,“我八个密码”
“这我不清楚,可能些是你心血来潮瞎编的,想故意找我茬,来你自也忘了。”
“”
结过账,严贺禹把卡放回卡夹。
温笛手机上收到消费信息。
关了手机,主动去抓他的手。
严贺禹怔了下,被依赖着的感觉终又回来了一点。
他反握住的手,两人离开生鲜超市。
到了车上,温笛手机振动,秦醒给私发了一条消息,只一个表情图,上面配了瑟瑟发抖四个字。
回他
秦醒没再回过来。
他关了手机,放下手里的牌。
姜昀星让人倒了两杯酒,给他一杯。
秦醒礼貌性笑笑,接过来。
包间比那晚姜昀星来找严贺禹还要安静。
姜昀星还没开说正事,秦醒预感到找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