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晋楼,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林岁岁眨着眼问。
石晋楼:“…………”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回答他不是在求婚吗?
一想到林岁岁有些失落又失望的神情,他就说不出口, 更何况他确实发自内心的想要和她过一辈子!
回答他是在求婚吗?
…………
这么临时又寒酸, 别说布置场景了,就连最基本的钻戒和玫瑰都没有,这是求的哪门子婚啊?她能答应他才怪了……
林岁岁见石晋楼沉默不语的样子, 就不由自主地扁下唇角:“好吧, 我知道了, 是我自作多情,对不起——”
然后,还没等石晋楼解释, 林岁岁就主动说:“我们回家吧。”
石晋楼知道他捅了大娄子了!
林岁岁瞪了石晋楼一眼, 转过身,便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石晋楼愣了几秒钟,快步追了上去,他猛地握住林岁岁的手腕:
“岁岁!”
他二话不说就拉过林岁岁——
林岁岁正在嗅着手中的凤凰花,被石晋楼这样一拉, 她立刻失重后仰, 稳稳当当地落到了石晋楼的怀中。
石晋楼的嘴唇贴在林岁岁的耳畔, 用又低又沉的声音说:“你没有自作多情,也不要说对不起……”
林岁岁淡淡地说:“哦, 知道了。”
石晋楼:“…………”
因为是背后抱的姿势, 石晋楼看不清林岁岁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之中, 他就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还没等石晋楼再说什么,林岁岁就冷漠地甩开他的怀抱,一句话都不说,闷着头往家的方向跑去——
这一路上,林岁岁在前面跑,石晋楼在后面快步地跟着走。
回到卧室,林岁岁将窗台上的格桑花挪到同一个花瓶之中,再把手中的凤凰花枝小心地放入空出来的花瓶里,又喷水又摆弄,仔细伺候好后,才爬上床。
——石晋楼就站在沙发边,一声不吭地注视着林岁岁,将她全部的动作收入眼中。
林岁岁面不改色地看了石晋楼一眼,就开始整理床铺,然后将两个人的枕头拍了拍,背对着石晋楼躺进了被窝里。
石晋楼越看林岁岁的举动,眉心皱的越紧。
认真思考了一分钟,石晋楼坐到了床边,看着脸上的背影,慢慢地俯下身,就像往常那样,想亲她——但林岁岁微微一扭头,轻描淡写地躲掉了这个吻。
石晋楼紧紧皱眉,不顾林岁岁的反抗,直接将她抱住,并转了个身,让她和他面对面。
他本来以为,按照林岁岁的性子,这么和他闹别扭,一定会躲在被窝偷偷哭。
没想到她的表情和眼神却异常的平静。
石晋楼的声音很平稳:“你怎么了?”
林岁岁直勾勾地盯着石晋楼,没有任何表态。
“起来——”石晋楼的眉心皱得更紧,将林岁岁从被窝里抱了起来,冷冰冰地命令道:“你给我坐好!”
林岁岁很听话地在床上和石晋楼面对面地坐着,一动不动。
“这件事情很严重,林岁岁。”石晋楼说,“你要以为你一直保持沉默就可以蒙混过去了。”
林岁岁还是直愣愣地看着石晋楼,越看表情越委屈,最后嘴巴一扁,差点哭了出来,但她还是吸了吸鼻子,强行忍住了。
最后她委屈唧唧地小声说:“你是个混球儿……”
石晋楼:“…………”
他……他怎么突然就成混球儿了?
“石晋楼!”林岁岁红着眼眶, “这个世界上,男生求婚被拒并不是最丢人的事,你知道吗?”
石晋楼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岁岁。
“最丢人的……最丢人的——” 林岁岁微微垂下头,“最丢人的明明就是女生以为男生要求婚了,并问了出口,可是对方却沉默……太丢人了……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矜持……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石晋楼从一开始的“一脸懵逼”,到后来的“不明所以”,再到现在的“欣喜若狂”——
他轻轻地扶住林岁岁的肩膀,慢慢地捧起她的脸颊——这个瞬间,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坠落下来。
“岁岁。”石晋楼一直想维持自己冷漠高冷的形象,但他的唇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林岁岁的眼泪涌出的更多了,她不停地推着石晋楼,更委屈了:“我哭成这样,你还高兴……你真是混球儿!你比混球儿还混球儿……”
石晋楼没有搭理林岁岁的娇嗔,直接将她搂进怀中,紧紧地抱住,一边爱抚她的背脊,一边亲吻她的眼角,微微一笑,用撩人的气声说:“我高兴是因为,你这个负心的小混蛋,终于可以切身体会到我长久以来受到的痛苦和折磨的……万分之一了!”
“…………”林岁岁抽了抽鼻子,抬起脸,眼泪吧嗒地看着石晋楼,弱弱地说:“我不是小混蛋……”
石晋楼用指尖轻轻擦着林岁岁眼角的泪花,义正言辞地说:“那我也不是混球儿!”
对视。
对视。
长久的对视——
林岁岁突然破涕而笑,轻声说:“小混球和小混蛋,是一对c吗?”
“是!”石晋楼捏了捏林岁岁的鼻尖,微笑道,“就像小白兔和大灰狼一样,是一对非常恩爱的c。”
林岁岁不解地眨了眨眼。
小白兔和大灰狼怎么能成为一对c呢?
之后一连好多天,林岁岁都一直在家里。
林岁岁知道石晋楼不放心她出门,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但有意的将别墅、庭院、门外的保镖数量增加了三四倍。
虽然林岁岁不喜欢这种半囚困的生活,但之前她被林夫人绑架的事情仿若昨日,历历在目。
为了让石晋楼放心,也为了不再让自己再次陷入危险,她只能接受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