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她紧紧皱着眉,直到声音结束她都没有找到那东西的存在,听上去并不像是人类,反倒像只动物。

这里太久没有人出现了,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做了窝。

又等了一阵也没有再听到声音,祝聆解除防备,将草塞回除草机中按下启动按钮,锋利的刀片飞快将草切割成碎屑,也就在这时,一阵水流一样的哗哗声从除草机中传了出来,接着哐当咯噔几声,除草机直接停住了。

祝聆使劲拍了两下,拔了电源又重启也美好,她只得打开盖子查看,也就在她打开盖子的瞬间,一团团凉凉软软的透明物体从除草机里跳了出来,有一块糊在了祝聆脸上,她下意识伸手一摸,手里像是捏到了一团柔软无比的果冻,捏一下还有弹滑的手感。

被她捏了一把之后,手指传来轻微刺痛,透明“果冻”变红了一点,发出叽一声落在了地上,那种啵啵声又出现了,但这次声音变小了也密集了很多,祝聆终于看见了,一团团乒乓球大小的透明生物正争先恐后地朝前方跳去。

顾不得去想这是什么东西,她迅速跟上,没多久就见它们跳进了最后一个院子的池塘里,水面泛起细细的水花,很快又安静下来。

祝聆搜遍记忆也没搞明白这是什么动物,小小一团也没有任何五官,还能隐身,那些草似乎也是它们吃掉的。

迅速在网上搜索一番,并没有完全对应的东西。她有点怀疑那是养殖场原本没带走的动物。

祝聆忍不住咬起了手指,视线再一次在养殖场内打量起来,那些果冻数量很多,既然能被养殖,危险性应该不会特别大。叔叔再不待见她也不可能直接把她坑死。

虽然银河系已经被高等文明接纳,但这里在宇宙中的位置实在太偏,至今地球普通民众对外星文明仍旧知之甚少。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神秘的养殖场说不定还有更多惊喜等着她,她得做好心理准备。祝聆离开了池塘,寻思着剩下的草不打碎了,直接放在水边当做这些东西的食物。

孤单了太久,其实她还挺想有个什么东西能养在在身边的,从前是没有条件,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也没有心思想别的,她本来是打算攒攒钱给自己换个最低档的全身骨骼,然后再买个伴侣型机器人,或许能再养只猫狗,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

现在养动物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然而,只是就快要,祝聆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终端又开始数里面的钱,数来数去也没有变多,而明天又是做治疗的日子了。

把养殖场开起来的重点不是养殖场而是动物,她上哪那么多动物过来,那些果冻又不能拉去卖,她也不敢把它们的存在公布出去,看养殖场原有设备也是养了普通动物的。她打算明天顺便去一趟市里。

拍拍屁股上的土,祝聆开始挨个院子查看,这间三十多年前开起来的养殖场当时采用了半自动化养殖模式,所有机器都还在。只是毕竟那么多年没用了,打开之后发现自动出水槽管道断裂,直接中间冲水差点把院子给淹了,喂食槽的储食罐顶部裂开,还有两个里面堆满了鸟屎落叶雨水。猪圈下收集猪粪的水道被堵了,水通不出去。

维修这些东西都要钱,现在人工特别贵,请个会维修的机器人那就更贵了,加上更换零件,不准备个上万打不住。

挨个查看完后祝聆血压上升,她手里别说一万了,八千都没有。

果然当初接下这里还是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祝聆拖着沉重的步法朝刚收拾出来的卧室走去,直挺挺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躺下后已经躲进水里的果冻们又从水面探出头来,现在它像是融合了一般只剩下了一个,比祝聆看到的要大上四倍左右,全身都是透明状,像一团巨大的果冻,没有内脏没有五官也没有四肢。

果冻一眼看到堆在旁边的草堆,前进的速度快了几分,迅速扑到了草堆里,透明的身体完全摊开,将草裹进身体中,没多久草堆就少了一小块,仿佛是被吃掉了般。

果冻的身体短暂地变成浅绿色,很快又变回透明,从摊开的饼重新凝聚起来,趴在草垛上远远看着卧室方向。

几秒后,一只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小圆球咕噜噜地滚了出去,顺着门缝滑了进去。

因为经常打工,祝聆的生物钟是六点半,天已经大亮了,这几天她其实睡得并不是特别好,倒不是因为换了个新地方,她并不认床,主要是这养殖场靠近小和山,山不大里面动物却不少,每每才五点多就有些极其响亮的叫声传来,扰人清梦,她已经连续几天被提前吵醒了。

打了个哈欠,祝聆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泪,手指在蹭到脸上的时候,苍白的指尖弯曲成九十度,她不太在意地将手指掰回去,随意吃了点早饭,就直接去了医院。

有之前的就医记录,她没费多少时间就拿到了血袋。血顺着血管流进身体中,祝聆习以为常地随意扫了一眼,打开终端浏览了起来。

此时,一块小小的透明状物体悄悄从她衣服口袋里滑了出来,在衣服上起伏片刻来到手臂处,有些好奇地看向管子里的暗红色液体。

祝聆感觉手臂稍稍有些凉意,天虽然开始暖起来了,室内温度还是有些低,她将身侧白色的薄毯往上拉了拉盖住输液的手臂。

然而几分钟后,耳畔突然传来隔壁床的惊叫声,对方指着自己的手臂,祝聆低头一看,只见白色薄毯不知何时被染成了红色,血腥味充斥鼻尖,再看输液管,竟然断掉了,连着血袋的那一端正疯狂往下滴血。

护理机器人立即进来处理,祝聆捂着手臂,总觉得手底下异常滑腻,像裹了一层膜。

她搓了一下,再去摸,竟然没了。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