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冲上雪峰巅, 十日破冰,又种了这两日的树,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是瞬息而过,确实距离比剑大会还有不过几日时间。
剑磨好了, 树种好了, 剩的自然是实战经验。
任半烟一脸疲惫却兴奋地坐在自己那柄通体晶莹的剑上, 絮絮叨叨道“看着门派里那些平时眼高于顶就知道奚落的长老们,这会儿都在为们绒绒的壮举而奔波, 颤抖着胡子往冰瀑湖里洒道元, 这里,爽啊,真是爽啊。”
虞绒绒察言观色,问道“真的吗他们没有为难五师伯吧”
任半烟有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你五师伯在梅梢派还是呼风唤雨混得很开的谁能把怎么样呢”
又很快重新眉飞色舞起来“反正死都死了,总不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还想压榨一个死人吧”
虞绒绒忍了又忍, 实在是想问,却又很怕自己的问题会勾起任半烟的什么伤事。
五师伯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说的时候, 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僭越。
正在这样暗自思忖,虞绒绒却听到二狗冷笑两声, 和任半烟一起坐在了的那柄剑上“是啊是啊,有的人, 都经变成剑灵了,怎么还一天天的不忘欺负一只没犯什么错也没什么坏思的鹦鹉呢”
任半烟和二狗你一言一语争锋相对地开始互怼, 虞绒绒却有些怔然地看着眉目如画艳丽张扬的五师伯。
原来竟然是以剑灵的形态存在于世间的吗
难怪每次都与那柄晶莹漂亮的剑一同出现,原来从某个角度来说,那柄剑才是的本体。
任半烟吵了半天, 实在是没战过二狗的伶牙俐齿,暴力破局,一把将鹦鹉拎了起来,二狗审时度势,火速闭嘴,任半烟冷哼一声,这才重新看了虞绒绒几人。
“本来是要给你找个陪练的。”任半烟清了清嗓子“只要放出这个风声,想来整个梅梢派上光是来报名一睹为快的都能从山排到后山。但既然有傅在,山到后山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他。接来十天,梅梢派的自由擂台会开启,你们几人以在后山练剑,也以去自由擂台观赛,如果手痒,也以上去比一两场。但建议你们选匿名场,否则以绒绒现在名气,恐怕会骑虎难。”
虞绒绒对最后一句话领神会,正要乖巧答应,却听傅时画轻笑一声“说好了来这里是五师伯教们,怎么最后变成了来教师妹”
任半烟充耳不闻,转而一拍大腿“哎呀,这两天的日程太过紧罗密布,竟然忘记了重要的剑舟冲刺绒绒,放出你的粉舟”
两炷香后,步履悬浮发丝凌乱的虞绒绒躲去了某棵树后,发出了一声难以控制的干呕。
傅时画“”
任半烟挑衅地看傅时画,仿佛在说“还不教吗”。
青衣少年头疼地抬手揉了揉眉“有一个条件。”
任半烟露出得逞的表情“你们这些大师兄啊,多多少少都一个样,实在是好拿捏得很。说吧,什么条件”
“”傅时画被任半烟的话噎了片刻,才继续道“知道比剑大会的参赛要求是万物生境界。压境界,还请五师叔也帮报个名。”
任半烟觉得有点稀奇“嗯说实话,就算是十六月的剑比起你也还要略逊半筹,难道你是想给你师妹保驾护航不以哦。”
“当然不是。比剑如果不是自己比出来的,那便毫无。”傅时画摇头“只是想打一个人,五师叔就当是泄点私愤。”
任半烟挑起一边眉毛“嗯但们梅梢派的弟子也容不得你欺负。”
“不是梅梢派的人。”傅时画道“五师叔放。”
“哦那随便。”任半烟想了想,到底有点不放,又加了一句“压境界,且只能用一种剑法,切不能暴露了身份,就答应你。”
傅时画眼瞳深深,唇边的笑带了点不屑“那便用琼竹派的入门剑法竹帘临池。”
任半烟欲言又止,饶有兴趣地盯着傅时画看了一会儿“好。那么绒绒就交给你了,阮铁这种天生道脉先扔去自由擂台,免得和你在一起久了,破境太快,别没几天就直接夫唯道了。”
于是任半烟拎着阮铁御剑而起,瞬息便不了身影。
阮铁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又什么也不知道,睁大了眼,不敢反抗地被任半烟捞起来。
但聪明如阮铁,当然明白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的,听了也当没听,所以他很是乖巧地将这件事藏在了底,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眼看女魔头任半烟的身影时,二狗也终于自由了,它一扑棱翅膀,飞快冲了树后的虞绒绒“绒宝二狗的好绒宝你还好吗”
虞绒绒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步履虚浮,神色惨淡地从树后绕出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五师伯经走了,阮铁也不了。
这些日相处来,虞绒绒也算是对五师伯的作风有了一定的了解。稍微思忖,便是一个字都没听,也能猜到接来恐怕就是傅时画来教实战经验了。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咱们的师叔师伯们怎么都这样啊,七师伯将扔给五师伯,五师伯教了两天又把扔给了大师兄你,大师兄你过两天不会也把扔给谁吧”
傅时画抬眉看了一眼。
圆脸少女蹲在地上,有些不满地抬手在地面乱画着什么圈圈,又有些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他,颊侧的漂亮宝石闪烁出璀璨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