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黎然见过符与阵,也听说过这位新上百舸榜第一的虞绒绒乃是符修,更是百年才出了一个的真正意义上的大阵师。
所以为了和虞绒绒交手,柳黎黎在来了断山青宗的这段间里,其实已经明里暗里打听了许多有于她的情报。
然,断山青宗的一根筋剑修弟子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所以柳黎黎收集到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
“虞师妹啊,牛逼,是牛逼极了。”
“我没读过书,上课全睡觉了,脑子里两个字,牛逼。”
“牛啊牛啊”
柳黎黎的脑子里一度被“牛逼”两个字充斥,甚至怀疑断山青宗的扫盲水平到底到了哪个程度,怎满山弟子都只会说这两个字啊
“那一天,我正断手断腿暗无天日地躺在地上,心我这辈子也这样了,然后,虞师妹出现了,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的腿好了”
柳黎黎心道,这可终于有人多说了两个字了,蹙眉“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是哪样”
剑修弟子莫名其妙地看她“我怎知道都说了我是躺的啊。”
柳黎黎“”
剑修弟子突然警惕道“,这个人不对经啊,哪里冒出来的打听我虞师妹是要做什”
柳黎黎“”
她都来了三四天了,也不是自夸,她好歹也是个到哪里都花团锦绣的南荒第一美女吧怎到了剑修这儿到现在还无人察觉的吗
柳黎黎心很累,但柳黎黎不认输。
总而言之,综上所述,其实在虞绒绒抬手的候,柳黎黎已经有所警觉了。
然而虞绒绒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她甚至来不及将手放在鞭子上,锁住她的符阵便竟然已经成型
这一刹那,柳黎黎到了很多种迎符而起的可能性,但无论用什办,怎起手,首先,她都得要先被那些铺天盖地的符意伤得无完肤。
换句话说,她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柳黎黎的眼中有了不加掩饰的愕然。
“都说是画符怎不用画有符剑修拔剑都有起手式,怎只需要抬手”柳黎黎诧异道,她的指尖很轻微地动了动,果然瞬息之间被过于锐利的符意擦出了伤口与血渍,她却仿若未觉,只继续径直感受指尖的符意“还是说,提前猜到了我要来,所以此前在这里画了符又或者说,这不是符”
“然是符。”虞绒绒的目光落在柳黎黎发辫的彩色丝线上“但算我不画,这世间也已经处处是符,我只需要唤醒它,将它连起来。比如”
她边说,边在柳黎黎带疑问的目光中,轻轻向上翘起了一根手指。
柳黎黎的余光中,她的某一根漂亮的辫子,随虞绒绒的手,也一并被提起来了些许。
柳黎黎“”
“这哪里是符明明用的是巫术吧”柳黎黎惊声大叫起来“只有我南荒的巫女才会这样的把戏”
巫术一事,坐落南荒的南海无崖门曾经下过明确的禁令,禁止南荒所有修士修炼,见使不详巫术之人,人人见可杀之。
且巫术的发动条件通常都不详且充满了邪异的色彩,所以无论在什情况下,被称之为会巫术,都不亟于一种对别人的侮辱。
所以柳黎黎话音才落,她的那条被轻轻捞起来的发辫已经被齐齐划断
被划断的发丝飞扬在半空中,被密布的其他符线继续切割,直至变成了无数碎裂的微末。
虞绒绒向前了半步,眼中的笑意倏而散去“这位真人若是出言不逊,这一头辫子恐怕全部都要断了。”
柳黎黎的话才出口,便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什样的忌讳。
她到底是南海无涯门的圣女,平肆无忌惮口无遮拦惯了,方才也不过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惊愕,这才脱口而出,并无恶意。
她肃了神色,竟是不顾那些符意,这样抬手而起,一躬,爽快承认道“是我的错。还请虞真人,傅真君原谅。”
虞绒绒的眼中也难以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愕然。
她隐约感受到了对方抬手的意图中并无进攻的味道,所以飞快地收回了那些密布的符线。
却还是晚了一点。
少女裸露的娇嫩肌肤被无数符意割裂开来,虽然因为虞绒绒撤得及而伤得并不太深,但却也已经血流满地,看起来遍鳞伤。
但柳黎黎却仿佛感受不到一丝痛,依然保持这样的姿势,任凭血流顺她的肌肤这样洒了一地。
“南海无涯门圣女的血可入药,可炼器。”傅画突然开口道“如果要任凭它这流的话,不如装一瓶赔罪比较有说服力。”
柳黎黎收回躬行礼的手,抚过自己被割裂的肌肤,手过之处,她的伤口已经彻底恢复无恙,甚至连那些流淌在地的血也都被奇特的火燃烧殆尽,竟是一滴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