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秒后, 两人安全落地。
小黄欢快地绕着主人打转儿。
车后备箱开着,黄毛屁颠颠给大家派发矿泉水。
红毛扶着老腰“这都快一个小时,还以为你们出不来。”
得亏最后关头出来了, 不然他的尾款不得长翅膀飞了
不过嘛红毛左右打量,看到林秋葵依然闭着眼, 祁越烧得半脸焦炭, 随口调侃“瞧你们这趟还挺险啊。 ”
立刻招来祁某人阴恻恻的瞪视。
啧啧啧啧,你瞅瞅,瞅准了吧甭管烧多少脸断几根骨头,你祖宗就是你祖宗,一句话都说不得, 拽死了。
没关系, 有钱人度量大,不跟他计较。
红毛向来具有爱惜财物的优良品德,十几分钟前从树林撤退时, 顺手捎上树林外捡来的八成新吊床。
这会儿想着即将到账的大把晶石,他身心舒畅,一屁股坐上去, 简单交代道“你们进去前20分钟没啥反应, 后面有栋楼突然乱起来了。我看他们一副要跑路的做派,想着肯定里面闹了什么乱子,就把你们给的那堆雷全用了。”
一口气送上三颗信号弹,四颗手i榴i弹, 炸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刺激牛逼, 把小树林都给烧起来了。
他们哥俩再趁乱开车到这边做接应。
两分钟时间到。
林秋葵睁眼, 发现一个意料之外的在场人纪尧青。
“哦, 他啊。”
看在钱的份上,红毛贴心解释“我炸完树林碰见他,就之前跟那个什么谷队长一派的是吧我知道你们不打算拖累孙晴,他又不是她们基地里的人,不用白不用,我就喊来搭把手了。怎么样要不是他,你们还有得折腾呢。”
“”
纪尧青抬了抬唇,却不清楚该说什么,最终只是面无表情地低下眼眸。
个中原因不重要,林秋葵淡淡道了声谢,回身凝望着身后百米外的建筑群“里面的人跑了多少”
红毛翘着二郎腿“俩手数得过来,楼底跑得快。”
这么说来,大部分高层研究员尚未撤离。
他们最重视的实验资料和设备,多半也还没完成运输。
所以来得及。
林秋葵快速浏览系统商场,顷刻间,众人身侧多出一辆装载车,车上竟装着传说中的军事武器火i箭i炮
“纪尧青。” 她侧过脸,脸上荡着些许缥缈的月光,还有些许偏远的火光,神情朦胧而平静地问“会用吗”
多管联装型火箭炮有着结构简单、火力猛、射程远射速快等多重优点,但凡系统化训练的人都能轻松操作。何况纪尧青曾是武装部队的精英,几乎门门成绩位列前茅。
他点头,隐隐猜到对方要做什么。
红毛双眼放光“我草,老子是想过火箭筒来着,但你这是一步到胃啊火箭炮都整出来了准备炸老窝”
老窝指光明制药集团。
黄毛“啊可是里面好多人耶”
叶依娜有所顾虑“还有那些被当成实验品的”
话没说完,包嘉乐指着高处“那里有奇怪的东西”
众人轮流用夜视镜看了看,还真是。
就在他们刚刚脱身的地点。,一只只青白覆鱼鳞的人造怪物,不知何时挣脱桎梏,正剥皮抽筋大快朵颐着。
数量大致在二十只左右,吃完那一批持枪的人类,犹嫌不够,一个接着一个打顶楼天台纵身跳往地面。
没两秒,楼底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尖叫,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得人心脏收缩,不是滋味。
“我觉得不然就算了吧”
黄毛小心翼翼“有怪物在,会死好多人的。”
他不了解实验楼内部令人发指的真相,也不清楚唐妮妮的待遇,还以为天降正义,足以抵消那伙人绑架的罪过。
但林秋葵并未改变主意。
她对包嘉乐道“试一下跟楼里的实验品精神对话,告诉他们,有些怪物已经失控,研究员们正准备带着资料逃离。我们没有能力同时阻止怪物和研究员,又救他们出来。目前的计划是,用大范围杀伤性武器直接摧毁整个制药集团。”
“当然也包括他们。”
“你问他们,同不同意我们这样做。”
包嘉乐双手握着一瓶矿泉水,闭眼发起精神交流。
除祁越不以为然,鱼妮妮似懂非懂,其余人接连静了下来。
他们明白林秋葵的意思。
经过方才那番激烈打斗,他们队伍成员的综合体力、战斗力所剩无几,注定不会在齐安基地停留太久。
而逃脱的博士与研究员很可能另寻他地重整旗鼓。他们中持有的资料,将是开启下一波人体实验的万恶钥匙。
怪物的存在同样是把双刃剑。
能解决掉这伙自以为是的伟大科学家 固然是好事。可它们是活的,它们攻陷完制药集团,指不定要往哪里走。
届时受害的都是无辜者,不知要死去多少人。
还有一点。
唐妮也被做过实验,万一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呢
因此这件事结束在这里是最好的。
尽管这样做会产生不少牺牲者。
少顷,包嘉乐眼睛红红地看着秋葵姐姐,意味着所有研发楼里尚有意识的实验品最终统一意见,同意提议。
他们也许带着希望期盼新生,也许仅仅迫切地渴望结束痛苦,或者怀着愤怒与仇恨对人世间彻底失望。
无论如何。
几分钟后,一支支从天而降。
大地震怒狂吼,火光拔地而起。
那一束束火光仿若猩红的龙与凤凰,飞舞地凄美而壮烈,就此烧净一切黑暗中的罪恶,与诸多值得致敬的英雄。
嘀嘀,南方一列车队飞驰而过,红毛举起望远镜一看“草,那是祝阿静的助理,别是追杀我们来的。”
“上车,快快快。”
俩毛自己有车,纪尧青麻利打开后座车门。
叶依娜自动承担司机职责,包嘉乐双手并用推着迟钝的妮妮上车,自己再爬上副驾驶座,紧紧抱住小黄。
微风中,火星燃燃发光,卷起林秋葵的发梢。
祁越戳她的脸“你不高兴。”
“可能有点困了。”
“走吧。”
她说着,拉住他的衣袖。
最后望一眼夜色中的大火,头也不回地离去。
两辆车彻夜疾驰。
被红毛的乌鸦嘴不幸说中,祝阿静的人不知怎的,如同盯准猎物的蛇,愣是跟在后面开枪又鸣笛,紧咬着不放。
经过一天一夜的推拉,车后一大串烦人的尾巴,才被他们刻意设置的障眼法所迷惑,消失于越野车后视镜中。
期间他们试着问唐妮妮被拐的具体经过。
唐妮妮裹着小毛毯想了想,刚要回答。
祁越“嗤。”
众人。
竟然有点习以为常了呢。
林秋葵轻拍卷毛脑袋“别闹。”
指望智障说事情,还不如等着天上掉肉。祁越万分嫌弃地咬着耳朵“他没脑子,你问了也白问。”
结果笨蛋企鹅又拍他脑袋“安静。”
都怪树袋熊。
祁越当场把这笔账记到唐妮妮头上,抱起胳膊,支着下巴,摆出一副我倒要听听你个痴呆能说什么的不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