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勒领命立即行动,带着一个精英小队火速赶往代尔塔星球。
但是找人的过程并不顺利。他们赶到代尔塔星球飞船坠毁的巨大交换场,飞船已经破损得只剩一个巨大船身框架。里面肉眼看得见能搬走的东西全部都被卸了。
这特么垃圾星的土鳖到底是有多没见过好东西,连船身的金属皮都被揭了,桑德勒都想骂街了
人是不可能找到的,这种巨大宇宙垃圾倾倒站连个活得生物都不可能看到。要是那个少年o真的在这,估计不到十分钟就会被抢,卖到黑市里去。
无功而返的结果撒西早已预料到。但这样的结果他还是不能接受,狂躁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必须得到解决“让研发部门立即着手研制针对性抚慰信息素”
研发针对性信息素药剂,需要撒西信息素的样本。
因为撒西身体素质的特殊性,联邦oga信息库里不存在跟他匹配的o。而他本人非常抗拒与oga接触,没有触发过可能与他匹配的o的类型,这意味着联邦研究院需要大量属于他的样本做研究。然而撒西讨厌一切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更不可能让科研人员触碰他的伪腺体。
这绝对不可能
他一口拒绝“不用我不需要”
撒西本能地厌恶跟信息素相关的所有东西。他一直认为被信息素驱使是低等动物的行为。如果他非要服用信息素药剂才能得到缓解,他宁愿精神阈值暴乱而死。
何况,他还不会死。只要死不掉,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他屈服
“请殿下冷静”副手库里连忙挡在他面前,恳切地解释说“现在不是事关殿下的精神力,不是厌恶就能回避的。殿下的焦虑症需要立即解决殿下的精神阈值不能在混乱下去,针对药剂刻不容缓”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解决”
撒西扔掉病服做起来,一意孤行地扣上军装领口最上面一颗扣子。墨绿色的军帽扣在头上,清隽的脸上冷得能掉下来冰渣,“立即准备飞艇”
“殿下,你现在需要治疗”库里大胆地挡在他面前。
撒西脸色冷下来“让开”
“殿下,”强大的aha威压让库里膝盖打软,但是关系到撒西的健康,他咬牙硬撑,“我知道殿下不喜欢被人触碰,取信息素样本这件事殿下可以自己来,请殿下三思”
撒西冷笑一声,军靴的修长长腿抬起,一脚踢向库里的胸口。
库里这种一米九四的a等aha壮汉顿时飞出去。后背砸在医疗室的金属墙皮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余震让墙皮如蜘蛛网皴裂,引来外面工作人员冲过来。库里捂着胸口从墙上滑落,咳咳地吐出一口血沫“殿下”
撒西已经走到门口,他甩了甩昏沉的眼睛,只看到一个纤细的逆着光离开的背影。
他撒西就是死,也不会依靠劣等oga的信息素。
大步走出医疗室,得知消息的医务工作人员赶紧追上来。
索菲上校现在非常焦虑,依照撒西精神阈值的恶化速度,她非常担心拖延的后果。几乎用了这些年训练的体能,追到撒西的时候他人已经在飞艇的升降梯上。
“殿下就算不愿意样本,你也需要治疗”索菲上校急切道,“联邦研究院一号实验室去年研制出一种精神抚慰药剂,三号成品,只需要挥发就能够起到安抚作用”
撒西看到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芯片,丢下去“交给联邦研究所。”
索菲混乱之中接到一个芯片愣了一下。
“给第一天堂监狱检测室一个叫康德思的科研人员申请开通查看联邦基因库和信息数据库的权限,做好相关审查。如果不合规,驳回申请。”
联邦基因库里记载了联邦所有物种的基因,也保存了所有基因的刻录本。一旦有不法之人将特殊物种的基因序链透露出去,流落到黑市,就可能会出现一模一样的克隆体。
这件事看似毫无危害,但试想一下,如果有人刻录了撒西的基因序链。或者,刻录了任何一个天堂监狱里s级死刑犯或者具有基因型反社会人格的害虫,这对联邦军部和联邦政体来说都将是非常巨大的麻烦和挑战。现有的技术下,克隆技术并不算特殊。
这也是联邦研究院限制查看权限的重要原因,索菲有些疑惑。但巨大的气浪冲击而来,轰鸣声响起,撒西的飞艇已经消失在停泊站。
飞艇紧急停靠在帝星最北端一个冰天雪地的蛋形建筑物顶端的停泊站。
这个巨大的金属蛋跟天堂监狱所处的海岛一样巨大,漆黑的金属墙身高耸入云端。寒风呼号,冰雪交加。蛋身的各处封闭的密不透风,这是一个特殊的军事基地。
撒西的飞艇刚一在半空盘旋,蛋形基地最顶端的金属就发出一道强光,将飞艇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巨大的防护罩打开,撒西走下飞艇,乘坐急速飞行器回到一栋巨大建筑物前。基地顶部的太阳石发出耀眼的光芒,驱散了这个封闭的空间的黑暗。
这建筑物就像是古时候的巨龙的巢穴,一眼看过去闪闪发光。
果然龙都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撒西也不例外。这里是他私人住所。从里到外都摆放来自宇宙各个角落能发光的宝石,连墙壁上镶嵌的石头都闪的人眼瞎
撒西走下飞行器,以非人类的速度进了建筑物。穿过亮闪闪的走廊进入了一个华丽的卧房。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震慑住所有企图靠近的佣人和警卫,他冲进房间就打开了衣柜。那间巨型的衣柜深处挂了一件普通的浴袍。他抓过来就抱在怀里。埋头进去深吸一口气,脸上焦虑的神色才渐渐缓解。
他抱着这件浴袍埋进去吸,脸上显而易见的沉醉。
这件浴袍正是桑德勒找到他那日从尸体堆里拣来给惨不忍睹的他遮掩痕迹的。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撒西把东西留下来了,并且不允许佣人或者家务机器人触碰。
现在这件浴袍上还残留着那个oga身上的气味,很淡,味道已经散了很多,只剩下很浅的只有他自己能闻到的味道。
闻到熟悉的味道,撒西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仿佛认命一般解开了皮带,走进浴室。
再次出来,他一张白皙的脸染上了显而易见的驼红。
银色的长发被水沾湿,透明的水滴顺延他的脸颊滑落下来。滴到地面上,晕染出一朵透明的水花。撒西苍白的皮肤是冲过澡或者什么的,泛着微微的粉。撒西脸色十分难看,抓起被加塞在篓子里明显染了什么东西的浴袍就砸到角落。
扔了还不解气,他赤着脚上去狠狠踩了几下。
眼睁睁看这块破布破破破烂烂,撒西的眉头又拧起来。一双红色竖瞳死死盯着,脸上又青又白,表情又变得奇怪。大约瞪了三秒钟,他羞耻地把浴袍捡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被窝。
该死的他想杀人
羞恼快要把撒西易碎的自尊心摔成稀巴烂,他要杀了所有肮脏的社会爬虫
他换了一身白色的军装重新出来时,又再次走上飞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