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骑谁不是谁(10)(1 / 2)

大王子姬桐鉴成年便在宫外建府, 自从先王后故去, 更是鲜少在后宫中行走。

说起来, 大王子的儿子都满地跑了, 天子还正值壮年,这个准继承人的身份就显得越发尴尬。

为此,后宫中心思浮动的女人不要太多。

先王后与天子乃是年少夫妻, 大王子又是天子第一个儿子, 受天子爱重,从大王子年幼就亲自带在身边。

姬桐雪因着眉心的那道闪电,倒是与大王子有着差不多的待遇。

但天子繁忙, 哪里有那许多的时间照看婴孩儿。

大王子是怎么长大的姬桐雪并不知晓,她却是年长了自己九岁的哥哥一手带大的孩子。

她那位好兄长一直将她带到九岁,他自己成年出宫立府去了。

姬桐雪也因为年岁不小了, 被送回了焦夫人的身边。

母女俩的感情生疏,不过血缘在那儿摆着呢

更何况焦夫人懂, 她是母凭女贵。

送走了刘侍人, 姬桐雪挥手屏退了赵阿宝,同焦夫人道:“母亲, 这几日的宫门还得紧闭呢”

焦夫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却又合上了红润的嘴唇,幽幽长叹了一声。

她九岁进宫为婢,算起来今年也有二十余年, 这宫中什么时候都危机重重不错,可何时都不如最近整个宫中人心惶惶。

焦夫人不由蹙了眉头,按理说天子才将四十,又不是已近不惑之年。

又过了大约一个月的安生日子。

姬桐雪那位十八王弟姬桐戊捅出了一个天大的篓子来。

姬桐戊是三夫人之一的林夫人所生。

这位林夫人可不比那位韩夫人,韩夫人只生了两个儿子,林夫人却有一巴掌的儿子,另外还有一巴掌的女儿。

算起来,林夫人入宫也就十余年的光阴,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来生孩子,委实是个对自己狠起来玩命狠的狠角色。

姬桐戊是林夫人的第四子,属于不上不下卡在当中,存在感又不多更没什么本事的一个角色。

他和姬桐雪倒是有那么一些相似,比如也喜欢出宫到处玩耍。

不过,姬桐雪就是一个小女孩,比如看见楚央,顶多能言语上调戏几句。

但姬桐戊就过分了,人家楚央好不容易受邀去赏个花,被喝到半醉的他扑倒在荷花池里。

那个孤男寡女,年岁相当。

那个香艳刺激,胆大妄为。

姬桐雪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眼皮儿乱跳。

左眼是为了她父王在跳,这个天降绿帽啊,让她父王情何以堪

右眼是为了她十八王弟在跳,她十八王弟虽说比她还要混来着,却是个罕见没有什么野心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另外,这个事情一查起来就复杂了。

是谁提议的要邀请未来往后共赏柳清池里的荷花

又是谁拉十八王子姬桐戊喝酒

还有是哪个王八蛋告诉姬桐戊站在岸边穿白衣的小姑娘是没主的

总之,这个事情查起来没完没了。

不查吧,天子被儿子戴了顶华丽丽的绿帽

查吧,就连天子也不知晓这事儿能不能查的清楚。

天子头疼了,一恼怒,先让人打了姬桐戊二十杖。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林夫人上了回吊,天子得知的时候,脸色阴沉,看得出来缓了半天才道:“死了没”

底下来报的奴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差点儿没直接昏死过去。

一时间,王宫里人人自危。

林夫人那尚未出嫁的两个女儿和尚未成年出宫的三个儿子,乱作一团。

十九王子姬桐啸求到了姬桐雪的面前。

“十七姐,你得救救十八哥。这事儿就是那韩夫人栽赃陷害,若我们几个完了,那韩夫人的魔爪势必要伸到大王兄那里。求十七姐怜悯啊”

这事儿到底是贼喊捉贼,还是栽赃陷害,并没有定论。

小十九今年才九岁,哭哭啼啼地跪在姬桐雪的面前。

要说穷人家的小孩早当家,恐怕穷人家的小孩当家还没有帝王家的小孩早呢

时势造人,连九岁的小孩,都被人当枪使了。

姬桐雪看着那小人很是无语,他们料准了她会不忍心是吗

可惜了,她身体流淌的也是帝王血。

姬桐雪一连多日都没有出现在天子面前,就连宫门也不常出了。

司铖得有两日未见她的身影,侍卫排班,轮到他轮值的时候,他托后宫的侍人给赵阿宝送了个口信儿,说他想去看看那匹枣红马。

赵阿宝是与姬桐雪的贴身侍人,平日里还得伺候她更衣沐浴。

一听那小侍人过来传信,略显烦躁地说:“他想他就去看,那马不是在马厩,怎么报到王姬这儿来了”

姬桐雪的耳朵灵敏,停下了手里的画笔,高声问:“赵阿宝,什么事情”

赵侍人撇嘴,迈脚进去,不情不愿地说:“就那个当了侍卫的马奴,人都是往高处走,他倒好,居然还惦记着那匹枣红马”

姬桐雪想起来了,偏了头道:“去,叫他来。”

司铖如愿见到了姬桐雪。

堂堂的十七王姬召见一个侍卫,她高高地坐在高位上,端详了他一会儿,道:“你最近过得怎样”

天子还道奇怪,最近宫中各种事务杂乱,倒是那个一向事多的小十七,却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似的。

天子好奇,让刘侍人宣十七王姬觐见。

刘侍人到的巧,姬桐雪刚刚跟司铖说了刚刚那句话,司铖都还来不及回答。

刘侍人的眼睛落在了堂上跪着的侍卫身上。

“王姬,这是”

“哦,上回救过我的马奴,闲来无事,找他聊天”

刘侍人一点都没觉得奇怪,十七王姬一向由着自己的性子。

刘侍人淡淡地笑笑,“十七王姬,大王有请。”

姬桐雪从高位上施施然站了起来,抚平了衣裙,道:“那就走吧,可别让我父王等急了。”

她低垂眉眼看了看司铖,“司侍卫,你同我一道,等在大王的宫殿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