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姒幽淡淡问道:“王爷还说了什么不曾?”
下人答道:“没有,王爷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闻言,琅山公主的表情愈发得意起来,轻笑着望向姒幽,道:“晋王妃娘娘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本宫当日便说了,绝不会放过你的。”
姒幽眉心微蹙,没有说话,琅山公主故意笑道:“王妃为何不说话?”
寒璧确实忍无可忍,怒气冲冲道:“住口!你竟敢对娘娘如此无礼!”
琅山公主瞟了她一眼,眼神轻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本宫?”
寒璧气急,姒幽却伸手拦住了她,目光平静万分,望着琅山公主,丝毫没有被触怒,仿佛对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一般,琅山公主心中不知怎么就拱起了火气,她越生气,面上就笑得愈发灿烂,讥嘲道:“王妃娘娘真是好生贤淑,这都不动气,怪道外面人人称赞,日后本宫有些不懂的地方,还需要娘娘多加指点。”
闻言,姒幽的眼中闪过几分古怪之意,道:“指点?”
她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可以指点的。”
姒幽表情平静万分,岂料琅山公主却以为她在示弱,心情立刻大好,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精神顿时一振,转头朝来人望去,面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脚步停了停,来的人正是赵羡,他进了花厅,一眼便看见了姒幽,微愣片刻,立即道:“阿幽,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他说完,几步走到姒幽身边,握住她的手,触手冷如寒冰,有些心疼,又责备寒璧道:“为何不给王妃多穿些?来人,去取狐裘来。”
下人立即应下去了,寒璧连忙答道:“娘娘听说王爷回来了,走时匆忙,奴婢给落下了,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
从头到尾,赵羡连眼角余光都没给过那琅山公主半点,琅山公主终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她怔了一下,微微皱起眉来,叫道:“赵羡。”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闻言,赵羡的动作立时顿住了,他仿佛是在沉思什么,空气沉默片刻,琅山公主的心一点点定了下来,她的手指反反复复地在袖中轻轻叩着,用一种特别的手势和韵律,试图驱动她之前给赵羡种下的蛊虫。
有蛊名为牵丝,一旦催动,人便如木偶一般,只会听从自己的指示。
琅山公主炼蛊这么多年来,就只养出一只牵丝蛊,比起之前给王奴用的那只蛊,这牵丝蛊则要厉害数倍,她就不信了,她养了数年的蛊,还对付不了一个普通人。
就在她以为赵羡会如预料之中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赵羡终于开口道:“本王最喜欢的人……”
琅山公主一遍遍地默念,给那蛊虫暗示:季茵。
季茵。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那蛊虫再未给她回应,这让她心底忍不住有些慌乱起来。
紧接着,赵羡的话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当然是最喜欢阿幽了。”
琅山公主猛地抬起眼看向他,满目都是不敢置信:“你没有服下牵丝?!”
“牵丝?”赵羡若有所思地道:“是那蛊的名字?难听。”
他语带嫌弃地说完,便懒得再看她,吩咐道:“来人,先将她抓住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倒是几个侍卫听了吩咐,毫不含糊,正欲上前抓人,姒幽忽然开口道:“都别碰她。”
几个侍卫立即停下,琅山公主自知今日阴沟里翻了船,没什么好果子吃,索性望向赵羡,问道:“我初时确实感觉到你身体里有牵丝蛊,为何之后又没有了?你难道并没有服下那杯酒?”
赵羡略一思索,忽然一笑,道:“你想知道,本王却不想告诉你。”
琅山公主气急,又看向姒幽,冷冷道:“是你给了他什么厉害的东西傍身?我养蛊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事情。”
闻言,姒幽淡声道:“那是因为你见过的事情太少了。”
说完,不再搭理她,吩咐侍卫道:“抓她的时候小心些,不要碰到她的手了。”
几个侍卫虽然不太明白这意思,但是王妃吩咐的,他们必当照做,最后便是由两名侍卫举起剑,将琅山公主的两条胳膊挑开,再由其他人绑上麻绳。
琅山公主不敢妄动,她养尊处优至如今,几时受过这种对待,气得大骂姒幽与赵羡,赵羡便使人将她的嘴也给堵住了,又道:“送去柴房关起来,明日一早,本王便入宫面圣。”
他说着,微笑起来,对琅山公主道:“既然你们烈国使者这么喜欢大齐,就不要走了,都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