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见礼,说“听父亲说静王病了。”
静王看着她,文善也正打量他,想看看他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
与他目光交错,文善移开目光,垂了些眸。
静王说“文善是听说我病了,特来关心,本王欣慰。”
话虽这么说,他面上可真没看出有什么欣慰之情。
文善说“也特别感谢静王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文善今天的福分,都是因静王而来。”
静王看着她,那目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文善瞧他一眼,又垂了眸。
他说“过来。”
文善有点不大情愿离他太近,也不太敢。
她不过去,静王就一直看着她。
她又想自己不是前尘的文善了,怕他作甚。
做了个心理建设后,她走了过去。
静王也跟着坐了起来,看着她说“文善也不必自谦,你所得的一切荣耀都是凭你自己的本事,若真要说感谢,本王还要感谢你才是,是本王沾了你的福气,只是可惜了大皇兄,落得这般。”
提到太子世都,文善面上微微紧绷起来。
是啊最惨的就是太子世都了。
静王说“有件事情一直不曾和你说,皇上为我们赐下婚事的当晚,大皇兄便来找我了,他说你们两个才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这事她一点不知道,文善心里震惊不已。
静王又说“本王心里确实是有些气的,后来在宫里遇着了,他问了本王前去元州之事,难免说些阴阳怪气的酸话。”
太子说五弟啊,别怪为兄没提醒你,元州那地难民可多了,这辈子估计都没见过你这样的,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过去,说不定就被人生吃了。听说还有瘟疫,不小心染上了,就难活了。
他自然也要气一气他,笑了一下,字字诛心,对他说“多谢皇兄的关心,有文善陪我一同前往,即使被吃了,也是甘之若饴。”
文善静静的听着,没有反应。
静王说得极为认真。
从他认真的话里文善觉得他心情不畅。
等他差不多说完了,文善猜测他忽然又提这事作甚
他既然提了,文善也就表态,说“我心如何,静王还不明白吗何况,他现在已离宫,不知去向,过往的事情,静王还在耿耿于怀吗”
静王说“本王这个人极度自私,付出了就想求回报,比不得文善这般,上善若水。”
付出就想求回报。
文善怔了怔,她如做贼心虚的人,总感觉静王在警告她什么。
静王一直盯着她看,莫名就给她带来巨大的压力。
明明眼神并不凌厉,瞧起来好像还有几分的温柔。
文善说“静王莫要取笑文善,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不过是祖上对子女的期望,我有愧祖上的期望,文善就是做了好事想留名,活着就想争高低。”
他意味深长,道“如此说来,你我确实是天生一对了。”
天生一对。
文善一笑,不答,面上羞涩。
她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便说了件开心的事,转移了话题。
她说“皇上恩待于我,我娘心里高兴,便想要在府上办个宴会,过两日文善就派人把帖子送到府上来,还盼静王身体早日康复。”
静王说好。
“表哥,表哥。”外面传来了姬寻觅的唤声。
她是来给静王送吃的了。
就算她是静王的表妹,他的房间也不是顺便出入的,白珏拦着不放她进来,说什么福容公主在里面,请她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