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总觉得,她被尊王束缚着,又也挣不开他的桎梏,这就造成李世焱每一次的靠近都会让她心灵跟着倍受煎熬。
李世焱会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下贱极了。
这是一个无法结开的结,结里拴着她,她在这个结里挣扎。
想到这些,文善神色都暗了下来,很不开心的。
她也不是个好人,她给不了李世焱多少的爱。
可这个人也是个死心眼,非要爱她,见她生了他的孩子,非要守在她这个祸害身边纠缠个没完没了。
这也是一个死结。
李世焱瞧她神情暗淡下来,又怕自己的话太傲气,伤着她的自尊,叹了口气,放下姿态“你想怎么样都好,我依你。”
她现在是说不得,也碰不得。
说重了怕伤了她,碰多了怕她不高兴,又伤了他自己。
文善看他一眼,他总是让着她,一直让着她,她并非不知道。
李世焱忽然又说“文善,你看我这里起了个痘子,好几天了都下不去。”
文善早就发现了,她心里也奇怪呢,怎么会长个痘子一直下不去
他让她看,文善还是认真的看了一眼,心里对他也并非无动于衷,面上缓和了一些,说“擦些药吧。”
李世焱和她说“擦过药了,没有效果,太医说是欲火太重。”
文善顿时面红耳赤,她好心好意,他居然一本正经和他说这些不要脸的话“你赶紧回去吧。”
这个人就不能给他脸,他很会蹬鼻子上脸。
李世焱却没走,就是蹬鼻子上脸,又要亲她。
文善想到他面上的痘,莫名有些心疼他,有几分的于心不忍,竟半推半就的由了他。
他亲昵的把人抱在怀里说“善儿,我们早晚会在一起的。”
他会再拥有她的,只等到尊王过来,他就把一切挑明,和离也好休书也罢,只要还她自由身便好。
文善忍不住给他浇冷水,在这事上总不想他抱有幻想,她说“不管我和尊王如何,我和你,都不会在一起,你也想开,看开,放开吧,离了蔡文善,你也会过得很好。”
一如她离了他,也会好好活着。
“离了蔡文善,寡人一直没好过,离了李世焱,我瞧你也不曾有多好。”
他似乎看穿一切,自以为是的要命。
文善还想说话,李世焱说“你能闭嘴吗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长了个嘴不太好。”一开口,所有的气氛就都被她搞没了。
她不服气的轻哼一声,这样开导他,还不是为了他好。
李世焱又非常自以为是的说“文善,我若现在纳了妃立了后,再不来见你们母子,我敢说你得天天哭,寡人待你的好,你好好记着,不要不识好歹。”
狗男人,她就不识好歹了,文善把人推开,赶他“你可真是越来越啰嗦了,走吧。”
李世焱也就站了起来,说“文善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付出了就想回报。”
言尽,他就真的走了。
她这个人,真不该对她太客气,太惯着她也不好,太会蹬鼻子上脸。
文善在他离开后又怔了好一会。
她一直记着,他曾说“本王这个人极度自私,付出了就想求回报,比不得文善这般,上善若水。”
那时她说“静王莫要取笑文善,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不过是祖上对子女的期望,我有愧祖上的期望,文善就是做了好事想留名,活着就想争高低。”
他意味深长,道“如此说来,你我确实是天生一对了。”
既然是天生的一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波折,她总觉得,并非天生一对,是上天在警示她,想要平安稳妥,就远离李世焱的吧。
前尘,她可是死在宫里的呢。
她一个人独坐一会,无声的笑了笑,心里很凉。
夜有点深,她却没有丝毫的困意,一手撑着脑袋,坐在烛光下发着呆。
起夜的书念见她还不曾歇下便走了进来“公主,您怎么还没歇下。”
文善说自己不困,又示意她坐下“你这是睡不着还是换了个地方睡不惯”
书念在她面前坐下说“都不是。”
她有些惆怅“我就是想起一件事情,有些忐忑不安。”
文善让她说来听听。
书念吞吞吐吐,纠结的说“我把安王摔伤了。”
她这才把安王受伤的事给说了。
安王被她弄得受了伤后,到现在也没听见要找她麻烦的信传过来,可她又觉得安王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这事一定不会善了。
害得她辗转反侧,老想这事,就睡不着。
文善笑了一下,道“既然当时没找你算帐,这事都过去了,便不会再找你了,安王不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你只管放心吧,没事的。”
福容公主口里的安王好像还是一个大好人了,那也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样。
她和安王可没那么深的交情,把人弄伤了,人家真的会就此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