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给他们一段话,让他们每天照着话到处去传,反正也不提名点姓,懂自懂。
出师不利,这才第一天,就被蔡文善本人撞上了。
至于请他们出面的是什么人,他们也不知道,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
夜英来请示后面要怎么办。
“该打打,该罚罚,别闹出人命了,先关个十天半月。”
夜英退下,去办这事。
文善心里沉重,叹了口气,又把海棠唤了过来,让她准备些纸钱,她一会去四小姐院子里一趟。
四小姐走得突然,也走得凄惨,她心里有诸多不忍,也不舍。
等把东西都准备上,她带了婢女过去,让婢女都守在门外,她自个儿在四小姐的屋里烧了一些纸。
她信神奉明,她本也是重活一回的人,她就盼着四小姐死后也能另有一番天地。
她坐在四小姐的屋里,叹了气,轻声和她说“我知道四妹妹死得凄惨,死不瞑目”
一阵风起,忽然就把门给刮得关上了,连屋里的烛火都几乎要全部给灭尽。
门外的婢女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后赶紧就把门给推开了,直喊小姐。
文善轻声斥责“别大惊小怪。”
她镇定得不行,梨花海棠也就闭嘴了,但心里就是很不安,莫名觉得这风不正常,分明是阴风。
文善四下望了一眼,一边烧着手中的纸钱,一边说“四妹妹,不管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若你信得过我,就交在我手里吧,只要我活着,这仇我一定给你们报了。现在,我只盼着四妹妹再次轮回时,能寻一户好人家,好好活着。”
风止了。
说完话,文善主仆一行离开,门在身后又重重的关了上去,梨花吓得打了个寒颤,走出这院子后悄悄的说“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风有点冷”
文善轻描淡写,“疑神疑鬼。”
海棠也忙道“别自个儿吓自个儿了,四小姐若真阴魂不散,该去找的也是那边的人。”
这话文善同意,梨花也就放心了一些,不怕了。
主仆一行往回走,到了夜晚,宁静的星空平静又冷傲、俯瞰众生。
一场大火过后,空气中还弥漫着散不去的烧焦的烟火味,它仿若在提醒,随着那场大火埋葬的不仅是韦国公府上那些列祖的牌位,还有一位鲜活的生命。
今晚,又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穆王府
英俊不凡、身姿挺拔、一身冷傲的李世封听着属下一个又一个的来禀报。
搜查毫无结果。
找不着人,这让他眉眼染上一些烦燥。
就在这几天,他这个小妾的行动,言语,都古怪起来。
她说的那些话,简直不可思议。
你既然喜欢我,就该对我一心一意,你怎么可以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又要娶别的女人
他曾诧异的看着她,惊讶夭夭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和一位世家小姐定了婚,两个月后就要大婚了。
要么你给我一纸放妾书,要么把你的亲事退了,我是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
他曾觉得她疯了,鬼上身。
她怎么敢对他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简直变了个人。
他气得眉眼染上一些戾气,让她好好反省,她却丝毫不知悔改。
李世封,是你一直在负我,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追着你跑了。
简直莫名其妙。
李世封,我要走,你留不住我的。
她非但没有反省,还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
既然穆王做不到待我一心一意,此生永不相见。
她是他的妾,她居然敢说走就走。
没他的同意,她就是死,也是他的人。
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了。
本以为派个军犬出去,很快就能把人抓回来,结果,都见着人了,还是让她给跑了。
她的腰牌都在他这里,没有他,能跑到哪儿去。
她连这个城都出不去。
想到她这几日来的嚣张叛逆,脱胎换骨似的,他碰一下,她都不肯,各种借口,一会肚子疼,一会来了月事,避他如蛇蝎。
她再不是之前那个会娇滴滴的服侍他的夭夭了。
他的宠妾夭夭,温柔乖巧又不失灵动,会娇软着声音一遍遍的唤他封郎,会小心翼翼的亲他一下便红了脸。
她会害羞的讨他的欢喜。
哪似她这般,无法无天,想要上天,还不服管教。
想到这些,穆王眉眼间难免有些烦燥。
阮夭夭,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