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砚凭借多年经验, 一进入台球厅便察觉到这里并不普通。
台球厅里的顾客看似在玩, 眼神却很警惕,见到谭砚这样的生人, 原本放松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 两个胳膊上纹着龙的壮汉叼着烟走过来“来一杆”
谭砚侧耳细听,隐约传来的声音让他意识到这是个地下赌场,在台球厅的地下室中, 有一群赌鬼在赌博。
有光的地方就有暗,即使是在这样的大都市,还是有光明无法普及到的地方。
谭砚心中暗暗叹气,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我来找人。”
“哦”其中一个壮汉吐了一口烟圈在谭砚脸上,恶意地笑道,“找什么人啊我们这里可没有你要的人。”
谭砚回想起门前深深的指印, 章华一定在门前经过激烈的挣扎, 疯狂地反抗, 却还是被人带了进来。这些人一定知道线索
他一脚踹在壮汉肚子上, 竟是像小说中描述的一般,将壮汉踹飞,重重地砸在墙壁上。
“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抽烟。”谭砚淡淡道。
“哟,还不是个善茬,”另一名壮汉见识到谭砚的战斗力却丝毫不畏惧, “点子很硬啊,但是你一个人还能”
话还没说完, 就被谭砚掐住脖子,夺过了香烟。
谭砚一掌将壮汉压在台球桌上,香烟对着他的眼睛道“我是来找人的。”
本在玩球的顾客一个个都放下台球杆,不知从哪里拿出铁棍一类的武器,慢慢地围在谭砚身边。
台球厅足有二十多人,都是又高又壮,为围在中间的谭砚竟显得又瘦又小。
“妈的”被他压在台球桌上的男人高声骂起来,一通言辞不堪入耳。
谭砚眼明手快,直接将燃烧的香烟按在壮汉的舌头上“不想说就别说话了。”
“啊”舌头被烫的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谭砚抓着他的脑袋往台球桌上一砸,人就晕过去了,也不敢叫了。
“两天前,应该是凌晨2点到上午八九点钟,有人来到你们这里,应该不止一个。其中一个人,曾深深抓住门框,留下了指印。”谭砚不急不缓地在人墙中说道,“你们那天晚上谁当班,还有没有印象。”
他平日里温和有礼,对异能小队的队员多加照顾,包容度相当高,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大哥哥。
而现在的谭砚,在这群可能协助绑架了章华的地下赌庄人员面前,露出他平时不为人知的一面。
果断、冷酷、充满危险以及魅力。
在监听设备另外一边听着的梁显只觉得一阵激流传遍全身,仿佛被谭砚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怎么这么冲动”小战士顾铭气得直锤墙,“对方那么多人,还可能有这次失踪案的主谋,或许是异世界的超强能力者,他就这么一个人杠上所有人吗”
“于部长已经派武警赶去了,”阿三道,“肯定能将这个据点一窝端了。”
“谭砚不会有事的,”梁显心中热血沸腾,巴不得自己能够跟着谭砚一起行动,“我有种预感,他一定能得到什么消息回来。”
“我也这么觉得。”崔和豫难得符合梁显,“你们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感觉,会有种无往不利的勇敢。”
“哪怕环境再恶劣,任务再艰巨,只要有他,就无所畏惧。”秦力按着自己的心口,轻声道。
就是这样的坚定,让他们在无数可怕的世界中坚持下来。
监听器中传来一阵击打声,谭砚三拳两脚便将所有人都打倒了。
他拎着一根已经被自己踹弯的铁棍,按在一个人的脑袋上,脚踩在他胸口上,冷声道“你就是头儿吧我的问题你应该听清楚了,人呢”
“我、我不知道”那人吓得尿湿了裤子,这特么还是人吗一个人,赤手空拳,打翻了二十多个比他还高比他还壮的男人,而且他们守在赌场外面的人,有不少都是受过训练的保镖,却连他一招都挡不住。
手里拿的武器被谭砚掰弯或是捏碎,唯一一把手木仓,还没等开木仓,就被谭砚顺手抢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捏在手里,用力揉了两下,木仓变成了一团铁疙瘩。
“3月10号凌晨1点到上午9点,你们谁的班我看这里有监控摄像,监控给我看。”谭砚眼中没有丝毫感情,一只脚慢慢踩在头领手指上,“再敢说一句不知道,你这只手就别要了。”
他没有开玩笑,那双眼睛是认真的
“刑讯逼供是违规的”顾铭激动道,“他这样是要写检查的”
“什么刑讯逼供,”梁显皱眉道,“谭砚是孤身前往匪窝,在声明自己的来意后遭到违法犯罪分子的反抗,不得已出手自卫。至于什么手别要了,等手真的废了再说,虚张声势一下还不行吗”
顾铭“”
梁显说完就一把拽过邱齐正“秦力的自愈能力和你的共享能力,能把那人的手给治愈吗没有证据就是死无对证”
邱齐正“”
“他没有异能,有点难。”
梁显“哦,那我再想别的办法。”
顾铭“”
徐干事呢快点回来吧,他根本管不了这群异能者
领头的比异能小队想象得要怂,谭砚的脚还没用力,他就连忙道“我说我说,那天老大带了六个人回来,说以后可能都是我们的人,其中一个人抓住门框不放,我们当时想拽他,老大说不用,果然过了一会儿,他就自己松开手了。”
谭砚又问“有两个人死了,怎么死的”
“这个真不知道”领头的声音相当惶恐,“六个人里,有一个很快就听话了,老大便让他跟着自己。后来又有两个也从了,不知被老大安排去哪里。剩下三个,一看就跟普通人不一样,老大让好好看着,三个人天天策划着逃跑,跑了一次被第一个顺从的”
“赵天明。”谭砚的声音愈发冷。
“对对,老大叫他小赵,他明明是个普通人,却能把两个兵给抓回来。抓回来后,老大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他们俩就死了。老大让我们趁夜将尸体装在布袋里扔在大路上”
“剩下的呢”
“剩下那个是神经病啊不吃不喝不说话,每天对着墙壁撞头,老大跟他说两句话,他就听话几分钟,过一会儿又开始发疯,老大让我们绑起来扔在地下关着,说小黑屋里关几天就好了,暂时死不了,不用管。”
领头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警局去过好几次,不管条子怎么问都不会出卖老大,可是被谭砚轻轻看这么一眼,就倒豆子一般将话全说出来了。
“你们老大是谁”
“老大”领头人眼睛向左瞧,努力想办法。
谭砚将人拎起来拽进卫生间,把他的脑袋按在水里,按了一会儿后抓起来道“说。”
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连怒气都感觉不到,像个冰冷的机器人。
小头目遍体生寒,意志在谭砚的气势下全部瓦解,慌乱地说道“老大叫沈镖,表面上一家小娱乐公司的老板,实际上手挺黑的。这位大哥,你一会儿能不能把我带警局去我今天说了这么多,老大会弄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