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身边那人闭着眼睛,两弯浓密的睫扎在脸上,煞有介事念念有词“早考晚考早晚要考,早过晚过早晚要过,树仙保佑,保佑徐羊考的都会,蒙的都对,做的都对,逢考必过”
徐羊“”
冬夜的风其实已经很凉了,头顶浓黑的树冠在幽蓝的天穹下簌簌作响,不远处跑道上的路灯在空中划出一个橘色的、雾蒙蒙的圈
而身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古怪戏谑中竟透出了一丝难得的正经。
就还怪不习惯的。
徐羊揣了揣兜里那剩下的半颗汉堡,吸了吸鼻子。
就是这神拜也拜了,但稀里糊涂耽搁的这好一会功夫,女寝三号院10点门禁,大铁门关的相当精准且无情。
徐羊无望的拽了拽那大铁锁,一张小脸都耷拉下来了。
到底忍不住,回头瞪了那始作俑者一眼
赵屿讪讪的抓了抓后脑勺。
“不是,这女寝关门都这么早的么”这人一脸心虚,没话找话,左瞅右瞅。
徐羊不想理他,他们学校是个奇葩,女生实行圈养,男生则是放养你白天当然不懂夜的黑
“同学同学”徐羊扒着大铁门,跟里边一个路过的女生求助,“麻烦你,跟薛姐说一声,帮忙开下门,我真的是有事一时给耽误了”
“薛宝钗”
薛宝钗,是女生们对她们女寝三号院“院长”大姐的“爱称”。
女生一脸拒绝的摇头,“她今个可是刚贴的通告,晚上十点后封门,谁求也没用。天王老子来都不开。你不知道”
徐羊“”
其实她知道,毕竟大铁门门口白纸黑字的通告还崭新的嚓嚓响呢。
女生对她抱之同情的一瞥,扭头走了。
徐羊一张脸丧气的快跌到脚面了
不过,事已至此,实在不行,只能去大教室熬通宵。
就是眼下天气虽冷,但学校还未供暖,大教室宽敞到四通八达,想必熬一宿定是很“透心凉”。
徐羊叹口气,整了整背上的书包,正准备去大教然后又被一把薅住了。
她低声叫“你又干嘛”
对,是又。
拜他所赐,今晚上都甭想睡觉了,他还想整啥幺蛾子
却是赵屿不由分说,虎口扣的她手腕死紧,拽了人扭头就走“放心,不绑票不撕票。麻溜过来。”
几分钟后,徐羊看着眼前同样紧闭的两扇铁栏杆门,忍不住又想扶额。
她们女寝三号院和坐落在三号院东南角的几栋自习教室的确共用一个偏门但偏门也是到点上锁的呀。
否则还能留个小门不成那门禁还有啥意义
这个棒槌
徐羊实在不想跟棒槌废话,却是人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见赵屿晃了两下铁门,伸手从她肩头扒下书包,往胳膊上一撩,人已经蹿了上去然后,就跟个峨眉山的猴子似的,三下两下就翻过去了,三两下就落地了
两个人之间现在隔着个铁栏杆,他在里她在外那人把她的书包往地上一搁,冲她拍了拍掌心“来吧,翻过来,我接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