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是自己缺德又违法, 怪不了别人。
偏偏他们一家就没有一个明白事理的。
虎子妈、虎子奶奶一起闹腾,虎子爸也跑去居委会要说法。
因为他们家的事,钱姨焦头烂额的。
钱姨说道“前两天虎子妈进医院了, 居委会派我们俩来慰问慰问,说实话, 我是真不愿意来,没辙,小年轻的更发愁,这不,虎子奶奶把我们从院子打出来了,说居委会黑心肠。”
田馨道“钱姨, 先去我家坐一会儿吧,喝口水歇歇。”
工作没完成,暂时也不能走。
“成, 去你家喝点水。”
田馨家里离着虎子家不远,没几步就到了家。
家里有烧好的凉白开,夏天喝凉水更加凉爽。
田馨往碗里加了半勺蜂蜜,甜滋滋的喝起来味道更好。
钱姨扯开话匣子,又说了不少。
虎子妈一直喊冤枉,说胡同里的田馨, 也卖布料来着, 为什么不抓她
钱姨就耐心解释,说人家没卖高价, 就是按照市场价卖的布料, 还解了左邻右舍的布料慌,跟虎子不是一个性质。
虎子妈不听,一个劲儿的抱怨不公平。
钱姨好心说“我看虎子妈也不是明事理的, 你们小两口注意点,他们要是恼了,没准冲着你们撒气。”
田馨想起了上回的潲水,她冷笑道“钱姨,我不怕她,有本事就来明面闹。”
听钱姨的意思,虎子还得关上三个月才能出来。
本来,虎子妈给虎子找了一份临时的工作,距离报到就差半个月,出了这码事,工作也泡汤了。
田馨的蜂蜜水很好喝,钱姨喝了两大碗,干裂的嘴唇滋润不少。
“我俩就先走了,虎子妈那头,还得安抚着,社区工作就是这样,碰到不讲理的,也得赔着笑模样,得有耐心。”
听钱姨提起虎子一家,田馨也有点印象。
虎子妈出门的时候,偶尔会朝着她家方向张望。
开始田馨没当回事,现在想想,还得有点防备才行。
等苏蔚冬到家,田馨提起了这件事。
苏蔚冬沉思片刻,道“也不用担心,他们就算记恨咱们,都是守法公民,也不敢做的太过火,咱们家院墙上面,过几天我放点玻璃碴上去。”
这个主意挺好。
她想过,就算虎子一家动歪心思,也不敢对她和苏蔚冬怎么样。
目标很可能是家里的菜地或者小鸡。
要是这两样被霍霍了,田馨也难受。
院子的院墙不算太高,一个成年人想爬进来也不是难事。
要是墙头放点碎玻璃碴子,再把大门关严,想进来就困难了。
田馨念叨着“谁要是敢动咱家小鸡,我决不轻饶。”
把那么一点的小雏鸡,养成现在这么活泼健康容易吗
马上就能下蛋了。
苏蔚冬办事效率快。
第二天,就找了碎玻璃带回家,放在一个袋子里。
“蔚冬,你小心点,别刮伤手。”
“放心吧,我带着棉手套。”
夫妻俩等天擦黑了,才把玻璃拿出来,往墙头上放。
家里没梯子,田馨专门去隔壁借了一张。
苏蔚冬无奈道“墙不高,我能爬的上去。”
“我这不是爬你摔了吗还是爬梯子省事。”
苏蔚冬爬上去,田馨把装着玻璃的袋子递给他。
大门两边的墙头都得放,苏蔚冬忙活了大半个钟头。
等他稳稳当当从梯子上下来,田馨松了口气。
苏蔚冬说“就是防备着,也不一定有人真来爬墙头。”
“是呗,咱们人倒是没事,我心疼我的菜跟鸡。”
夏天这个小菜园,承载着她的不少乐趣呢。
还有那些小鸡,咕咕咕的多可爱。
要是真被谁给害了,她得怄死。
风平浪静了几天。
到了周五晚上,深夜里,田馨听见外面有动静。
苏蔚冬睡的沉,她捅捅他“蔚冬,外面有声音,你出去瞧瞧。”
苏蔚冬披着衣服,揉揉眼睛,拿着手电筒就出了门。
没多久他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连鸡睡的都踏实。”
半梦半醒间,田馨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成想,到了第二天,她听周大妈说“虎子妈一大早上医院了,哎呦,手心都是口子,说是不小心碰碎了花瓶,硬是挺了半宿,疼的直哼哼。”
田馨噗嗤一声乐了。
周大妈纳闷“我也解恨,你也别摆在面上高兴,让别人看见不好。”
田馨摆摆手“周大妈,我为着别的事儿。”
回了家,昨天的梯子正好还没还,她爬上去一看。
果然,有几块碎玻璃东倒西歪的,尖上还沾着血迹。
“活该”田馨骂了一句。
院子里,小鸡在鸡窝里欢快的玩,她感慨道“哎,你们这些鸡,昨晚逃过一劫。”
虎子妈那,田馨没放在心上,就会有这些暗地的小手段,登不上台面。
记恨她又如何
又伤不到她。
小院附近的邻居,除了虎子一家,其他的都算和善。
有碎嘴脾气暴的,但人不坏,邻里之间相处比较和睦。
吃完早饭,田馨去了舅舅家。
到的时候,舅舅一家正在吃饭。
白映雪起身“馨馨,你也跟着吃一点。”
田馨摇摇头“小姨,我吃过了,你们吃,我今天过来找你玩儿。”
白映雪在首都剩下的日子屈指可数,再过几天,她就要回英国了。
家里人都挺不舍的。
尤其是白映元,整天绷着脸,嘴上不提,在心里很是疼爱这个妹妹。
吃完饭,收拾碗的空档,金溪月说“你小姨一直觉得对不起家里人,那些年她在国外,觉得自己拖累了我们,这也是她心里的一道坎儿,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说辞,她能回首都一家团聚,大伙都高兴”
金溪月又说“你小姨念叨好几回,说再过几年,等你大学毕业了,让你去国外看看。”
“过些年有机会,我还真没准出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