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苕虽然一把年纪,可是也是个没成过亲的,她们这种陪嫁丫鬟,一般都会由祖母开脸了做妾。
但是宁王府并没有侍妾,所以朱霁打算放她出府,她拒绝了。
她一生醉心武学,能在宁王府安心的习武,已经心满意足,从未想过嫁人的事情。
她瞅了瞅宁欣瑶的胸,接着伸手,捏了一把。
她手劲儿大,宁欣瑶疼的眸中含泪,尖叫了起来。
她双臂环胸瞪着红苕,“红姨你干嘛?”
红苕略微犹豫,“你的胸这么软,可以用束胸绑起来的,那样就看不出来了!”
宁欣瑶愤懑,“难道你的胸是硬的吗?”
她始终捂着自己的胸,红姨太可怕了,现在看见她抬手,她就有一种惊吓了要躲的感受。
红苕腰一挺,将胸耸起来,“看,我的胸超级平,长了跟没长一样!”
宁欣瑶撇着嘴巴,紧蹙眉头。
红苕扯了一件崭新的中衣,接着撕扯成了裹胸,递给宁欣瑶道,“要不要我帮你缠?”
宁欣瑶敬谢不敏,“不要,不要!”
她脸色一红,“红姨你去打听一下,我们翻山越岭的这些年,大夏朝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奕衍死了没有?”
红苕点点头,“那我去了啊,你快点穿好衣服,我在客栈外面等着你!”
宁欣瑶颔首,等着红苕离开,这才将中衣褪下,然后端详着铜镜中的少女。
十六岁的年纪,身段抽高了不少,跟那个时候比,她黑了,却也瘦了,以往的婴儿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精致和纤细。
因为走路的原因,所以她双腿结实了不少,修长笔直,充满少女的弹性和美感。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接着走到旁边的线框里,然后拿起剪刀,将额头前面的刘海,剪成了齐刘海,又拿着篦子梳理整理。
缠胸完毕,调整好舒适感,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交领衫裙就走了出去。
客栈的楼下,红苕正在打听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可是人多口杂,每个人说出的版本完全不一样,她不知道该相信谁的。
店小二绘声绘色,“相传,那湘南王府的二公子,因为得了天机老人的神剑,所以战无不胜,天下大定之后,神剑化作了一只凤凰飞走了,故而这些年……”
他在看见宁欣瑶的时候,骤然愣住,嘴巴还张着,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宁欣瑶不仅美,而且眼熟。
她齐刘海遮住了饱满的额头,所以显得大眼睛水汪汪的,因为委屈了两年,那双眼睛总是像随时会哭出来,让人措手不及。
她拘谨的站在楼梯口,看着一楼客栈的人来人往,有些不满的道,“红姨,你怎么没有清场啊?”
都是一群臭男人,还让人怎么住啊?
红苕反应过来,这娇小姐虽然被困在山里两年,但是秉性仍然是一点都没有改。
她眨了眨眼睛,“郡主,我们来湘南是有正事要办,不宜张扬!”
不等宁欣瑶回话,店小二嘶吼了起来,“欣瑶郡主?我找到欣瑶郡主了,我发财了,我找到欣瑶郡主了!”
他一甩抹布,疯狂的往客栈外面跑。
宁欣瑶愣住,红苕也愣住,愁眉不展的看着店小二的身影。
旁边的客人,都回过头围着宁欣瑶和红苕看,接着顿时疯了般往外面跑。
“救命啊,真的是欣瑶郡主,欣瑶郡主在同来客栈!”
最后店铺里,还剩下一个走不动的老眼昏花掌柜,他一边拨着算盘,一边透过老花镜定定的看着宁欣瑶。
宁欣瑶始终蹙着眉头,别扭的往掌柜那边走,“老伯,你明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
掌柜呆呆的站着,颤巍巍指了指城门口的方向,“找到欣瑶郡主,赏黄金万两,窝藏欣瑶郡主知情不报,满门抄斩……”
宁欣瑶沉默了片刻,接着往客栈外面跑,红苕也赶紧追上。
这两年的事情,她打听了一个大概,正犹豫着要怎么跟宁欣瑶讲。
一口气跑到了城门口,正不少人在入城检查的衙役那里报案。
衙役揭过了墙壁上粘贴的宁欣瑶画像,听着报案人的描诉。
这两年不少人假冒欣瑶郡主,上面十分恼火,所以他们甄别的也就格外仔细了。
宁欣瑶一口气跑到,脸不红气不喘,连心跳都没有加速了,这就是迷路了两年的好处。
她一把将衙役手中的画像夺了过来,见上面的少女锦衣华服,朱钗环佩,美艳不可方物,顿时不满,“这画像谁画的?谁画的?”
衙役呆呆的看着宁欣瑶,接着屈膝跪下,“欣瑶郡主,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所有人跟着一起跪地,高呼欣瑶郡主,仿佛宁欣瑶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她跺了跺脚,“我不是宁欣瑶,你们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