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的一切都是漆黑一片,他厌恶这种无法掌控的未知。
一双纤细温热的手扶住了他的手掌。“表哥当心些。”
薛鹂扶着他缓缓地朝前走,惋惜而关切地说道“雀目的事我不曾告诉旁,往后也不会说出去。我的确是真心爱慕表哥,即便日后你我不能厮守,往后我也会一直记得表哥的好,也不知世间哪个女子这样好命,日后能做表哥的夫”
骗子。
魏玠冷漠地听着,他几乎能想到薛鹂说这些话时的不耐,又或者在心中暗暗讥笑,魏氏的长公子,也会因为她拙劣而可笑的伎俩而拜倒在她的裙下,任她玩弄过后再毫不留情地抛下。梁晏也是如此,她这样的,岂会对什么付出真心。
只不过,为何会是梁晏若她愿意,魏缙的出身同样不低,一样被她轻易地撩拨,魏缙少,甚至比梁晏好拿捏许多。
此刻,魏玠忽然想起,他与薛鹂初见之时,站在她身侧的正是梁晏。
薛鹂并未察觉到魏玠的异样,见到了走上前的晋炤,她甚至温柔地抚了抚魏玠的手心,安慰似地说道“表哥回去吧,莫再胡思乱想了。”
送走魏玠后,薛鹂如释重负,回房时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后半夜果真睡得很踏实。
梁晏知晓父亲不会轻易答应退婚事宜,毕竟于周氏而言,梁晏并不是周素殷唯一的选。而这门婚事对平远候府却有许多好处。
周素殷和魏玠更为像,她愿意为了周氏的前程奉出自己的一切。她并不在乎梁晏,比起与未来的夫婿处,她宁愿与洛阳的女郎一同饮酒赏花。
梁晏擅自去周氏想解除婚约,周素殷是最先知晓的,她只是有些惊讶,他“平远候可知晓此事”
“不知。”
她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闯祸的无知稚子,点点头,说道“此事与周氏无关,是你有错在先,若你能解了婚约,切记莫污了我的名。”
“我并非轻视周家,只是情非得已,如今有了心爱之,不能负了她又误你。”梁晏恭敬地与她行了一礼。
周素殷掩唇轻笑,说道“也不知什么女子,能叫你敢来退婚。这可是与我们周氏的婚事,日后莫后悔才好。”
梁晏不知想起什么,忍不住嘴角勾起,回道“她告诉我求无愧于心,是非成败不必过,那都是往后的事。”
退婚并非小事,周氏的族并未立刻应下,尽管他发誓一切由他担下,还是被周氏的不满地斥责了一番,而后他们又命去请了平远候。
平远候正在军中,忽地听闻此事,暴怒之下将梁晏带回了侯府责打,几鞭子下去皮开肉绽,梁晏依旧不肯改口,罚跪的时候昏了过去,待他再醒来已被锁入房中,家仆口中知晓,平远候已经去周氏赔罪了。
平远候时常不在府中,梁晏被家仆照看着长大,如今见他被打得一身是伤,纷纷劝他给平远候赔不是。
“我砸了窗子出去,你们便当做不曾看过可好”梁晏软着语气恳求道。“此事绝无回旋的余地,待父亲回来了,必定还罚我,你们便放我一次,让我去舅父那处避上几日。”
他软磨硬泡了许久,直到夜里与平远候又争吵了一次,被打得面上都是淤青,总算有家仆心软,任由他夜里偷偷溜了出去。
薛鹂几日不曾离开桃绮院,一心装病,然而得不到梁晏的消息,她心中忐忑不安,忧虑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只是自那一日后,魏玠再不曾来找过她。如此轻易便摆脱了他,也是件好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