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愤而辱骂魏恒,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世,宁肯离开洛阳回到上郡。薛鹂听闻后,在离府的必经路上等着,想偷偷地看上一眼。
上郡一别后,二人再见却已经隔了一道天堑,连好好说上两句话的机都有。若她随着薛珂南下,往后再重逢也不知是何种模样。
薛鹂躲在假山后,只等着梁晏从此处经过,她只看上一眼便好了,也不必说什么话,以免触及魏玠口不择言中伤彼此。
快梁晏便到了,走得快,从脚步声中都能听出的心不佳。
薛鹂探出身子看了一眼,遂后便想要离开,却不巧起了风,裙角被扬起。
梁晏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余光瞥见一抹突兀的艳色,立刻停驻在原地。
彼此都沉默无声,薛鹂正犹豫着是否要装作不知,悄然离开最好,梁晏却开了口。
“鹂娘。”
薛鹂无奈地走过去,在梁晏身前几步的位置停下。
梁晏见她不再动,心上忽地一酸,嗓子也莫发堵。
从前薛鹂总是小跑着靠近,定要扑到怀里,亦或是在身前站定,从不离这样远。
一切皆有魏玠而起,倘若有魏玠,不陷入这种丑,与鹂娘也早已成婚,怎有今日的局面。
“听闻你要回上郡了,我来送送你。”薛鹂敢看的眼神,目光始终落在别处。
梁晏不想再与薛鹂虚与委蛇,想到薛鹂从前对的种种欺瞒,心中不禁出了些猜疑。薛鹂特在此等待,而后被发觉藏身于此,兴许也是在算计。眼看魏玠失去了权势地位,薛鹂想借此与重归旧好不是吗
想到此处,梁晏胸口似乎有什么在发热,整个人闷得厉害。
“你对魏玠出了,是不是”
只想问清楚,薛鹂是否当真对魏玠有。无论她倾心任何人,都不如此愤怒,唯独魏玠不行。
薛鹂因突然的发问而愣在原地,短暂地沉默过后,她摇了摇头。
梁晏松了一口气,宁愿信薛鹂是被魏玠胁迫,她不主动替魏玠遮掩,分明是魏玠拆散了,她又怎与魏玠欢爱。
梁晏看着薛鹂在面前忐忑无措的模样,心上的火气再难以对她发泄,有许多话想责问她,甚至起初怨恨她如此轻贱,竟转投了魏玠。然而此时此刻,嫉恨也好怨气也好,都消失了,是对薛鹂心存不舍。
梁晏的表显得有几分僵硬,语气却软了许多。
“鹂娘,你如今可愿同我离开”
薛鹂有应答,她只是想起了魏蕴,魏蕴知道魏玠的真面目,已经连着消沉了许久,以至于连她都不愿见了。魏蕴倾慕的不过是魏玠的表象,亦如梁晏喜爱她,也是因她有算计,装出了梁晏喜欢的模样,她与梁晏在一处难以交心,时日久了必成怨偶。
“我”她话未出口,忽地被人打断了。
不远处站着一道人影,也不知何时来的。独自站着,周围什么侍者,凉风习习拂动衣衫,显得这画面有几分萧索。
“鹂娘,你过来。”魏玠的面上浮着层浅浅的笑,眼神却如有边际的荒原,只剩下空洞的寂冷。
薛鹂听到了,却沉默着有挪动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