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睡不安(1 / 2)

这糟心的前夫,活该被休!

沈元娘在心里唾弃了楚慎千百遍,他还真是戳中了自己的死穴。沈元娘哪里愿意去上房,哪怕是楚慎让她过去都不行。她没法儿下去,便咬着韩奇的肩膀,在他手上闹腾地一刻也不停歇。

韩奇可不像知夏他们,被咬了一下后,果断地从抱变成了拎。拎着脖颈肉,这样走起来还方便些。而且韩奇也发现了,这狗是个特别不要脸还会顺杆爬的,但凡对它好些,它都能越发无理取闹。韩奇可不会由着它:“这回可别怪国公爷,是你自己犯了错。”

呸!沈元娘唾弃不已,什么她犯了错,明明是楚慎小心眼!

嘴上说着她还是他的妻子,实际上却要把她送进火坑。沈元娘只要一想起这事,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楚慎咬死。

它这磨牙的动静太大了些,叫韩奇不注意都不行。他将狗拎到自己面前,笑道:“怎么,你还不乐意去不是?那可是老夫人住的地方,让你过去已经是国公爷心慈手软,饶你一命了,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在这儿作怪?”

韩奇在楚慎身边伺候多年,自然知道楚慎的真正性子。国公爷看着清冷,实则对自己的东西最在意不过了。今儿这狗跟着宣城侯夫妻,还一副跟定人家的模样,怎么能叫国公爷不动怒。不让吃饭,送去上房,终究只是小惩大诫,还算是这奶狗走运了。

韩奇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啰嗦,快步走去了上房。

楚老夫人正在两个丫鬟还有外孙女打叶子牌,看到孙子身边的人抱了一只狗过来,老夫人还有些反应不过神。

“这狗……?”楚老夫人疑惑地看着韩奇。

韩奇恭敬道:“回老夫人,这狗是国公爷让属下拿来的,说是在这儿养两天,给您逗趣使的。”

韩茵在一旁附和:“上回您不是还念叨了两句么,想是表哥听到了,这才叫人赶紧送来。”

两个丫鬟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了起来,直夸楚慎有孝心,老夫人走福气。虽说是小事,可国公爷仍旧惦记着,这不是孝顺是什么。

楚老夫人年纪大了,最喜欢听这些话,也最得意听这些话,心中大悦,只是嘴上还是得嫌弃一两句:“我不过随口说说,他怎么就当真了。”说完,老夫人又问韩奇,“你们国公爷可用午膳了?”

“国公爷才回了院子,想来还未曾用过。”

“这都晚已经过了晌午了,怎么还没用午膳,真是——”楚老夫人顿了顿,又道,“算了,我也不留你了,你赶紧回去,催着你们国公爷赶紧用午膳吧。自个儿的身子,竟然一点都不爱惜,还要我这个当祖母的来替他操心操肺的,多大的人了。”

韩茵笑道:“多大了,也是您的孙儿。”

“可不是么。”楚老夫人笑了笑。

韩奇听着老夫人的话准备下去,只是才转身,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他看着地上饿得有些没精打采的奶狗,恶劣地笑了一声:“这奶狗今儿犯了错,国公爷罚它不许吃饭。”

楚老夫人恍然大悟。

怪道孙子将这狗送到她这儿来了,想来也是因为这狗犯了错,这才送来面壁思过呢。楚老夫人觉得挺稀奇,她这个性子独又冷漠的孙子,竟然有一天会跟一只狗较上劲儿。

对狗上心也好,总比对那个县主上心来得叫人舒坦。

那边韩茵也立马应道:“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了,你放心回吧。”

韩奇这才退下。

被迫留在上房又没有精力逃走的沈元娘愣在原地,当真是觉得天都塌了。

来时她还在想,来了上房虽然处处受制,又要看到讨厌的人,可再不济,好歹还能避开楚慎吃顿好的,想来上房的人还不至于连一口吃的都不给她。如今可好了,连吃的都没了。

沈元娘捂着肚子,颓废地倒在地上。

她这样,倒是把楚老夫人吓一跳,赶紧放下手上的牌走到沈元娘身边:“这狗怎么突然倒下了?”

韩茵轻轻瞥了沈元娘一眼:“没事儿,多半是被饿的。”

楚老夫人忧心忡忡:“再这样饿下去,该不会饿死吧?”

沈元娘绝望地想着,她确实要死了。没有回家的失望,跟如今饿肚子的绝望掺和在一起,真是叫人生不如死。

楚老夫人说着便想摸摸奶狗的脑袋。还别说,这狗长得挺对她胃口的。

沈元娘一看楚老夫人伸手,便立即向后跳了一步,警惕地看向楚老夫人,勉脸上凶凶的。

她可不想让这人碰!

“瞧瞧,这样子哪里像是快要饿死的样子,”韩茵嗤笑一声:“外祖母您就别担心它了,表哥不是说了么,只饿它中午这么一顿,又不是饿个几天,哪里会出什么事。你瞧它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多半是装的。”

楚老夫人狐疑地看了奶狗一眼:“狗还会装?”

那这狗不是成精了?

“可不是。”想到前事,韩茵还记仇着呢,“您可别小看这狗,面上看着憨憨的,实则可有心机了。”

完全就是一只心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