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唏嘘起来,“江小姐真可怜,她哥哥作孽,报应在她身上。”
柳氏笑道:“青桃,江小姐虽然是被他哥哥连累的,可她这么些年来,锦衣玉食,都是受着她哥哥的好处,江通判低价买的那五十亩地就是准备留给做嫁妆的,江通判如果没倒,她还继续享受着江通判贪污来的钱快活呢!”
“可是,所有的这些都是男人做的,江小姐生在江家,没得选择啊。”青桃辩道。
柳氏没有生气,指着她对陆士仪说:“陆娘子,你的这个婢子是个心慈的。”
陆士仪道:“心慈好过心狠,这世道女人确实比男人苦些,家里的男人出了事,女人也躲不了。”
唇亡齿寒,柳氏对于陈氏的事情幸灾乐祸,但听了陆士仪这几句话,那股子喜气一扫而光,今日轮到江通判倒霉,或许明日就轮到自己的丈夫了,那么自己该何去何从江通判做过的那些事情,她的丈夫何尝没有做过。想到这里,她身上一阵发冷,脸色大变,坐不下去了,放下茶盏,道:“我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打扰你了,告辞。”她匆匆带着侍女离开了。
青桃不解:“柳夫人怎么突然就走了,脸色也变得这么难看。”
绿梅笑嘻嘻地说:“她这是做贼心虚,肯定是县丞大人也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担心陈氏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呢。”
陆士仪不禁去绿梅另眼相看,“行啊,绿梅,你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真的”
“你越来越聪明了。”陆士仪不吝夸赞。
青桃嘟嘴,“我比绿梅笨多了。”
绿梅笑道:“那是因为你现在有了新砚哥,他什么事都替你操心了,你就不用脑子想事了。”
青桃跺脚,娇嗔:“绿梅!”
陆士仪笑着看两人打闹,不过绿梅也说对了,青桃越来越爱娇,反倒是绿梅渐渐稳重起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下了两场雨后,天气转凉,陆士仪换下了夏日的薄裙,换上了薄袄。这段日子,宋淮不太忙,偶尔带她去开封县郊外的西山登高,去白云湖游湖,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某日两人游湖回来,门房道:“大人,夫人,庐州老家的老太爷与老夫人派了人过来。”
等进了屋,就见着邱婶带着一个年轻姑娘过来,两人下蹲行礼,“给大人与夫人请安。”
邱婶从小照养过宋淮,宋淮亲自扶起她,“邱婶,不必多礼,快起来。”
陆士仪的目光却落在这个年轻的姑娘身上,这姑娘年纪看着十八九岁的样子,中等个子,肤色微黑,但整个人看着十分结实,臀部丰满。
邱婶指着这姑娘介绍道:“大人,这是曹姑娘啊,小名叫做桂花,您小时候见过的,是老夫人表弟的女儿,这闺女是个可怜的,父亲死了,母亲改嫁不要她,她是祖父带大了,去年她祖父也过世了,就把她托给了我们老夫人照顾。”
一表三千里,宋母的表亲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宋淮完全对这个曹桂花没有印象了,他问道:“既然将她托付给了母亲,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邱婶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陆士仪,然后笑道:“曹姑娘唯一亲人过世,她心里难受,老夫人让带她过来散散心。”
祖父去年就过世了,今年都快年底了才来散心,这理由可真够蹩脚的,陆士仪哂笑。
邱婶不敢看她,只是望着宋淮说:“老夫人做了几件冬衣,让我带过来给您。老夫人还说,让我留下来服侍您与二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