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膳监内,晌午过半,怀想也没看到姬星河的人。
他问过几人,有人道看见他去了尚寝局。
怀想只以为容宛月去见罗莹,可能两姐弟聊得太投入,迟迟没有回来。
看到桌子上的食盒,怀想琢磨着自己替罗宣去送饭食,罗宣肯定会在罗莹面前多提起他几次,下次罗莹就会多看自己一眼。
他心里美滋滋的,提起食盒,里面发出咕噜噜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怀想打开,里面有些金疮药,但是另外一个东西却让他顿时目瞪口呆居然是一个黄澄澄金灿灿香喷喷的大橘子。
罗宣哪里来的橘子
这时节草才刚冒头,桃花也是将开,宫里的橘子一般是南方来的贡品,可是最近也没听说有橘子进宫,奇怪了,这橘子他到底从哪里拿的
怀想想一圈都没明白,更让他疑惑的是罗宣有这么大个橘子没吃,反倒是放在了食盒里。
他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想到问题的关键。
他笑道“好啊,罗宣,你居然还真的惦记上冷宫那个老姑姑了。既然这样,哥哥就成全你。”
他将橘子放在食盒底部,然后装好饭食朝如霜居走去。
容宛月醒了,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榆木床上,身下被褥是缎面绣着水波纹的,黛色床幔挂着银钩。
一旁的水盆实木雕刻花纹,那枣红木的衣柜比自己的足足大两倍。
容宛月打量半晌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只是透过窗棂的间隙,她看到外面已经黑了。
到底是谁下手这么黑,让她睡了这么久。
她的手被反剪绑起来,脚也用绳索捆住打了结。
她慢慢靠着床站起来,腿上顿时像千万只蚂蚁咬住,她站稳,等缓过劲儿,她才前蹦跶,刚跳一下,头疼得厉害。
桌子上的果盘里正好放了把水果刀,简直是天助我也。
她忍痛跳过去,背靠着桌子,她去拿水果刀。
调整角度试了几次,她拿到刀,对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拉扯,绳子断了,她又快速割断脚上的绳子,终于重获自由。
手臂有些痒,她抓了抓,看到上面红了一片,她顾不得管这个,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她仔细听着,外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她悄悄推门,门纹丝不动,外面上了锁。
这可怎么办,天这么黑,已经过了她送饭食的时间,今天是姬星河的生辰,他们说好,她今天要给他一个惊喜,还要解释昨天的事。
可她被困在这里,别说惊喜,姬星河失望过后好感度会不会下降都不好说。
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不管抓她的人是谁,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又来到窗口,这外面窗户也被关紧了。
她四处寻索,找能出去的地方,最后终于发现衣柜上面有一个朝北的小窗户。
同时她还发现一根不知道是何用处的木棍,她用木棍一推,发现窗户居然可以打开。
太好了。
她立刻搬来凳子,踩着凳子向上爬,衣柜太滑,她几次踩着都滑不上去。
她脱掉鞋,脚底涩,更容易踩。
可她没成想力气太大,只听噼啪把手开裂,掉在地上。
衣柜自动打开,容宛月捂着屁股起来,看到衣柜中放着蓝色的圆领衫,贴里上的纹饰也十分精致。
容宛月拿起其中一件,这件衣衫有些眼熟,她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呢
她一时想不起来,正在这时,门口突然想起脚步和人语声。
“公公,奴才给公公带了件礼物。”
“嗯”
“希望公公玩得高兴。”
这声“嗯”好耳熟。
容宛月大吃一惊徐,徐公公
怎么办,怎么办,居然是这个老变态将我掳来的。
啊啊,他要做什么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啪嗒一声轻响,容宛月浑身一抖,头更疼了。
她赶紧再次往上爬,试图从窗口爬出。
可越急人越乱,衣柜的门被踢开,只听哐哐两声,容宛月屏气凝神。
而门口的人似乎也听到声音,原本两扇紧紧关闭的门此时缓缓地被推开,先是出现一条缝,紧接着门缝越来越大。
门口站着一人,脸色圆领袍,白面无须,眼神阴鸷。
他慢慢走进来道“礼物依咱家看怕不是一只小老鼠吧。”
屋内并无动静,他也不着急,反而一步一停地往里面踱步。
“调皮,还跟公公玩捉迷藏吗”
他看向床上的被褥,又去到衣柜旁,地上的把手一看就是被人踩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