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时浅渡摔倒在地上, 被司清搀扶着站起来。
她是可以不摔的,然而时管局有时管局的规定,任务者不能破坏小世界中的秩序, 也就是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有悖小世界情况的举动。
为了不让这个小世界的人们觉得她展现出的能力匪夷所思, 就只能借势摔倒在地了。
“手掌都擦破了, 其他地方呢有没有不舒服的”
司清的神情紧张得很,嗓音有点发颤, 平日里就像是氤氲着水雾的桃花眼,在这种情况下更显的湿哒哒的,眼尾一片浅红, 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疼。
刚才只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 时浅渡就会被撞倒在他眼前。
他心脏都被吓停了, 直到看到他们滚到一旁才来了个大喘息。
时浅渡自己的手心贼疼, 可司清的表情看起来比她还疼,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她忍着疼把司清额前的发往旁边捋了捋,语气轻松道“哎呀, 别这么紧张嘛, 我不是没事么。”
“但你差点有事啊”
司清抬起头, 视线和时浅渡平静的眼神相撞时, 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长而翘的睫毛一颤,垂眼下去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双手克制又有些发怯地抓在她腰间的衣服上。
“下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最前面, 好么”
时浅渡感觉到,脖颈间有点湿濡。
他哭了。
而且颤抖的厉害。
他在害怕。
都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
她心里软下了些, 伸手圈住他清瘦的腰,把他揽进怀里,伸手轻轻地、安慰似的拍打在他的背脊上,帮助他渐渐地平息。
“怎么又哭了呀,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小哭包”她在司清的耳畔调侃。
被渴求已久的温暖环绕,司清的胆子也变大了些,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揽着她的腰,还轻轻地锤了一下。
“我才不是我以前从来不哭的,还不是因为你”
冷清的声音染上哭腔,湿湿嗒嗒的,别提多惹人心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遇上时浅渡,像是眼睛拉开了闸门,动不动就想掉眼泪。
他也不想这样啊
总是哭哭啼啼的像是个软弱的笨蛋,实在是不像样。
时浅渡突然想起初见司清时,强装坚强的少年跑到没人的地方,压抑地低声啜泣,一个人偷偷得舔舐伤口。
以前受不了了就偷偷哭,现在开始在她面前哭了。
她觉得这是个好的现象,总是压抑着忍着,还不如情绪到了就发泄出来好。
于是,她没戳穿司清,而是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抚“想哭就哭嘛,这有什么的不用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忍着,如果不开心了也可以和我说说。”
司清没说话,点了点头。
身上的颤抖终于慢慢地平静了。
刚出事时,在四周围观的人们,看到人都没事,也就自然地散去了。
那小姑娘被扑倒在一旁后,身上摔得很疼,也被吓得够呛,一直哭个不停,现在才在她妈妈的安慰下慢慢地缓过来。
女人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赶紧“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的不敢想。”
小姑娘被妈妈牵着,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用小奶音低声道“谢谢姐姐”
司清一直沉浸在情绪中,听到这对母女的话猛地脱离出来,推了推时浅渡的腰。
他刚才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时浅渡这么久
白净的面容染上了绯红,他害羞得垂着头。
“没事,大家人没事就行。”时浅渡松开司清的腰。
“我和女儿都没事,你呢”女人关心地打量着时浅渡,“刚才我听他说你手心擦破了,除了手心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咱们去医院看一下,千万别忍着。”
刚才三人摔出去时,很大一部分力都是时浅渡帮忙挡下的,她跟女儿摔得不太重。
要是没有眼前的小姑娘,她跟女儿恐怕连命都没了,她不是个不懂感恩的人,在道谢后又开始关心时浅渡的身体情况。
时浅渡答“就是擦破了皮,有点疼,其余的没事,不用大费周章地去医院。”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放心地点点头,快速从包里拿抽出了一小叠百元现金,粗略看过去大概四五张的样子,“这钱你千万拿着,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别感染了,晚上去跟你男朋友吃点好的”
“”
司清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男朋友,却又因为某种私心抿抿唇,没说话。
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地牵住时浅渡的衣摆,有点窃喜。
时浅是渡不差钱,但白送到眼前的钱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她不跟人客气,大大方方地接过钱“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先去药店买点药,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们也是,可别再碰上刚才那种疯子了。”女人皱起眉头,气得牙痒痒,“我老公就是交警队的,我已经给他发过微信了,要是酒驾什么的,肯定给他逮起来”
时浅渡一顿“看那车主看着挺有钱的,也别太硬碰硬了。”
聊了几句后,便告别了这对母女。
她小脸一垮,嘟哝道“走走走,我们快去药店,擦破的地方好疼。”
手心和胳膊肘上伤口不大,只是搓破了皮,但在她眼里火燎燎的真的很疼。
一听她说疼,司清也顾不得偷摸高兴了,忙道“我去附近的药店买药,你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很快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大约十几分钟后,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拎着个装着药材的塑料袋。
他平时运动量很少,这么快速地跑来跑去显然体力不够,喘得十分厉害,脸上又胀又热,红扑扑的一大片。
“我回来了,我”他犹豫片刻,低声嗫喏道,“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说着,小心翼翼地冲时浅渡伸出了手。
时浅渡正坐在人行横道的马路牙子上,头顶上就是暖橘色的路灯,十分亮堂。
她把挫伤的手递过去,嘱咐道“可疼了,你小心点。”
手心上的伤根本就不重,换做别的同学,看她这么在意,恐怕会笑话她事多。
而司清满脸的认真和关心,好像时浅渡的话就是圣旨,小心得不成样子。当然,如果他的脸和耳朵没有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这份认真就会更可信一些。
他捧着时浅渡的手,感受着传递过来的温度,呼吸都紧张了不少。
“说起来,你是认识车主吗”他低声问道,“我看刚才那个女人说起把车主逮起来时,你的表情有点奇怪。”
“认识啊,你也认识。”时浅渡没受伤的手托着下巴,“金岁言。”
“什”司清一愣,常年被金岁言欺凌,导致他听到这个名字就下意识地有点害怕,“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车主是金岁言呢”
无证驾驶是违法,在路上这么开车也太危险了
“他们搞不过金岁言的。”
别说是无证驾驶和闯红灯了,就是后来直接撞死了司清的奶奶,金岁言都能脱罪,一个普通人,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孩子还那么小,还是保住工作比较重要,说不定查不到是金岁言对他们来说更好。
不过,金岁言现在才十六,就已经这么犯事了,可见他在路上胡乱开车不是一回两回了,可能后来撞到司清的奶奶也不是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