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地报复成功,开心到了极点。
时浅渡不由得笑“你啊,这回高兴了”
“若是别人欺负我,你肯定可以帮我打回去,不过她欺负我的话”赫尔把鞋子踢到一边,三两下就爬上了床,“你要是亲自动手不太好,当然就要我自己来咯。”
不想让主人为难,也不想让主人因为他而背负更多骂名。
“没想到你这么记仇。”
“我们魅魔虽弱,但也不能总是被欺负吧。”
赫尔说得理所应当。
他顿了顿,又凑到时浅渡耳畔,压低声音,大胆地威胁。
“你那样欺负我,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哦。”
“我怎么欺负你了”
时浅渡搂住他的细腰,手指一掀,就往下钻了过去。
她不正经道“这么欺负么”
“你”
赫尔“啪”的一声拍在她手背上,抓紧手腕,不让她动弹。
他面色微红,嗓音顿时软了下去“别改天,改天好不好”
嘶
这小东西,是真不知道这么求人容易适得其反吗
还是说,他又是故意的
好在时浅渡本来就只是想故意逗逗他,而没真想做什么。
要不然,这谁忍得住啊。
赫尔偷偷瞥了自家主人几眼。
他似是看出时浅渡不舍得对他太过分,于是眼睛贼兮兮地一转。
不仅没往后退,反而又往前蹭了一点儿。
“今天就放过我吧,求你了”
时浅渡妈的,那你倒是别往我身上蹭了啊
她就知道这小东西歪门邪道多。
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圈住小魅魔的腰,把他揽在怀里。
“别动了,睡觉。”
阿兰地区地域辽阔,不是一朝一夕问题就能解决的。
时浅渡他们一离开,大概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赫尔身上娇嫩,一起同去难免要吃苦,时浅渡便把他安置在吉尔城,拜托城主找人好好照料。
为了确保小魅魔的安全,她还特意在他身上施了术,会将一切危险隔绝在外。
“对不起,夫人,那只魅魔身上留有防御型的咒法,以我们的实力无法打破。”
时母雇佣的两人立在她身边,垂首解释自己的失败。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又道“不仅是我们,恐怕现在整个吉尔城、甚至是整个大陆,能轻易打破的人,都没有几个。”
女人眉头一拧,她没有魔力,有些难以理解“你们竟然连一只魅魔都没法解决,我记得雇佣你们办事时,收取的费用可不低,介绍人也说你们两人非常靠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您女儿在他身上留下的咒法太强,所以”
男人直到眼前的贵夫人不懂魔法,解释了也是白解释,况且他们不太想得罪时浅渡。
于是沉默片刻,一人道“当初的费用我们退还一半,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两人离开后,女人沉默地盯着墙上那幅油画,有些走神。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会喜欢一只魅魔。
肯定是那魅魔用了什么下三滥的诡计手段,才会让女儿神志不清,做出错误的选择。
回想起那天晚上在房间门口看到的情景,她眉头拧得更紧了。
“夫人。”
听见声音,她回头看去,发现是个年轻的男人。
这人她记得,是剑圣雷恩的儿子。
她点点头“你好。”
“我知道夫人在烦恼什么,刚才那两人偷袭赫尔时,我看到了。”巴迪说话客客气气的,完全看不出他过去面目可憎的模样,“不过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我发现赫尔身上”
他声音拉长,说话间,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
赫尔手腕上那道咒法散发出骇人的黑色气息。
虽然只有一瞬间,不过他看得真切。
那显然是只有信仰邪神的术士,修习了黑暗魔法后才会有的反应
魅魔不可能有那么强的力量,那就只可能是施术者了。
光是这样,不能确认,可他在学院里时,还撞见过院长和老师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当时他没猜透,现在咂摸咂摸,终于纳过闷来。
发现这样的把柄,他现在强忍着仰天大笑的冲动,才能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没想到,时浅渡竟然隐藏的那么深,就连院长都帮她一起隐瞒。
“他身上怎么了”女儿追问。
巴迪买了个关子,终于蹙着眉头说道“他身上有一股黑暗的气息,我怀疑,他是信仰邪神,故意来到您女儿身边,想要魅魔您女儿,对她不利的啊。”
这话正说到女人的心坎里。
她也觉得,自家女儿会对魅魔感兴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并没有露出特殊的神色,而是保持着淡定。
“是这样么”
“是啊我还能欺骗您不成”巴迪叹了一声,“您女儿是整个高等魔法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我也很佩服她的剑术,如果被一只魅魔给毁了,带入歧途,跟邪神掺上关系唉。”
女人暗自握紧了拳头。
巴迪被时浅渡捅一刀那种事还挺丢人的,所以早早的被按死在了学院里。
她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跟自己女儿关系很差,反而觉得,这真是个有礼貌的年轻人。
略微沉默片刻,她缓声道谢“谢谢你同我说这些。”
德里克说过,过些时日,国王陛下也会来到吉尔城。
如果在那时揭发了赫尔,那肯定
赫尔又一次从难耐的梦中拧着眉头醒来,白皙的面容上透着薄红。
他伏在床上微微地喘,被子早已因为闷热而被踢到一旁。
自从主人离开后,他愈发感到不安。
不是因为身边的人对他如何,而是一只魅魔在第一次真正属于某人之后,天性如此。
最初的那段时间,他们会对自己的主人极度的依恋,本能地索取更多。
这种天性,是魅魔为了生存、为了讨人欢心,而一代一代衍化出来的。
强烈的依恋会加重他们依附的程度,忍不住地撒娇、求欢,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总会极大地满足对方,让人们对自己的魅魔感到满意。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代代相传的魅魔本能。
赫尔抗拒不了这样的本能,偏偏他的主人有事,一连离开很久。
几日不见,他的想念一天更比一天深重,甚至有些焦虑。
不只是心中时时刻刻地想,身体也时常觉得不适,很想与主人肌肤相触,被人像从前那样搂在怀里轻轻地哄,掌心的温度才能稍微抚慰他躁动的情绪。
他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会这么严重。
严重到每晚入睡后都能梦得那般旖旎。
导致醒来之后摸向身边的位置,却只碰到一片冰凉时,心中的失落更甚。
早知道这样,他就在主人离开时要主人带着他一起了
可惜他当时怕自己去会影响到正事,便主动留下了。
主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想让自己忽略掉那股微妙的难受。
身后细长的小尾巴不自觉地在床单上蹭了蹭,纠结地蜷缩成一团。
那股话怎么说来着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先前他嫌主人太过分,不懂得怜香惜玉,现在又恨不得主人恶劣地对待他。
他抱着被子,侧躺着闷了一阵。
紧闭双眼,放空自己,努力转移注意力,去想其他事情。
可惜无论想什么,最终总是会变成自家主人的身影。
半晌,他翻身平躺过来,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细看的话,眼眶还有点儿红。
哼,讨厌的主人。
养魅魔之前一点儿都不去了解魅魔的习性吗
平时那么随便地逗弄他,现在真需要主人的时候,她却不在。
真是一点儿都不负责任。
浑身上下都在叫嚣。
要是主人在身边,能抱抱他,摸摸他的头也好啊。
如果是主人的话
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主人没有离开,面对他现在的情况会做些什么
主人的小性子恶劣又幼稚,肯定会逗弄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边,若有似无地触碰他。
让他觉得得到一点儿欢悦,又不叫他痛快。
他亲亲主人的脖颈,勾着她说一些暧昧的情话,主人会暗下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那种眼神,好像要把他彻底吃掉。
让他既紧张,又隐隐感到兴奋,期待主人与他一起沉沦。
如果
能看到主人因为他而失控就好了。
可惜主人无论什么时候,好像都保持着理智,对他虽然有点儿小恶劣,但从来不失温柔。
想看她“疯”起来,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抱着被子,脑子里抑制不住地浮现出了自家主人那天对他的所作所为。
手臂搂住他的腰,顺着腰线一路向下;
亲吻他的嘴唇,直到呼吸不畅
越难受就越想,越想就越难受。
这直接掉进了一种恶性循环。
赫尔面色绯红,喉咙滚了滚,实在没能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身体。
他想,如果是主人的话
时浅渡时常趁着空闲时间,打开系统看看自家小魅魔有没有被人欺负,受什么委屈。
尽管肯定他不会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但防止有人背着她在言语上欺负人,她还是日常关注着赫尔的动向,一天都不会落下。
城堡里没有什么赫尔的同类,人类对魅魔的态度也很微妙,尤其是别人的魅魔。
所以,很少有人类会主动跟赫尔攀谈聊天,他自己难免有点孤单。
平时,时浅渡总是能看到小魅魔乖乖地坐在城堡的窗边晒太阳,看他远远地望着阿兰的方向,身后的小尾巴还会寂寞地甩上几下。
偶尔,他会小声嘟哝一句“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呀”,还会主动跑到城主那里,问问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战况传递回来。
有时候,许是想她想得厉害,小魅魔也会皱着细软的眉头,愤愤地说“再不回来我就移情别恋跟别人跑了哦”。
总之可爱得很,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想人的时候这么可爱。
她每次看这小家伙的情况,总是会心情愉悦
被人打心底里依恋的感觉真的很好。
而这回刚一打开,香艳的画面差点让她被水呛到。
只见小魅魔面色红润,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
“主人别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