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腾出点儿时间,把他们打发走了吧。
心中这么想着,她起身,离开了神明。
她一边系上衣带一边说“我出去把他们打发走,你在这儿稍等一下哦。”
“”
神明拿绯红的眼角瞥她,少有的溢出些许不满。
差点儿就攀上顶峰,又突然坠入深渊,吊得祂不上不下的。
一口气憋在喉咙里面,十分难捱。
才系好的衣带无声地散落开。
时浅渡笑了一声,又动手系好。
衣带再一次被神力扯开。
来回重复了几次,她脸上露出无奈来。
坐在神明身边,手撑住祂脑袋旁的被褥,亲了亲祂的额头。
“神明大人,我把他们打发走,立刻就回来,好吗”
神明总觉得她是有意的。
存心吊着祂折磨祂,是时浅渡一贯的幼稚脾性。
中途被打断实在不好受,不过祂知道偶尔的停顿是情趣,也能提高质量。
但这时候离开,把祂自己丢下这种事,在祂眼里,确实有些过了。
所以祂没有回话。
就靠在软垫上,偏头,静静注视着虚空。
眸光冷清,不露神色。
祂脸上的绯色已经落下不少,越发显得淡漠,恢复了矜重的模样。
唯有微微湿润的长发还能显出几分旖旎。
时浅渡心里也是痒的,也就那么点儿理智还能撑住。
见祂这样,不由得笑。
原来神明也不是全无脾气啊。
她轻柔地揽住男人的腰。
温温软软的,抱起来别提多舒服。
“神明大人,等我回来一定好好侍奉您,您说好吗”
她磨搓着神明的腰窝,温声地哄。
薄唇安抚地在祂的眉眼上留下细碎的吻。
神明本就躁动着,被哄得酥酥麻麻的,心里直发软。
祂抬起胳膊,修长白皙的手指几下就帮时浅渡系好了衣带。
“穿好了再出去。”
“是是是,我的神明大人说得都对。”
时浅渡闻到一丝占有欲。
她眉眼弯弯,摸了摸神明的头,拇指别有深意地缓缓抚过祂的耳朵。
“那我出去了,您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哦。”
她转身没走出两步,又被男人用神力堵住了去路。
“回来一下。”
微凉的嗓音里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
时浅渡抿抿嘴唇。
可笑意还是从唇角开始,感染了整张脸。
她回头,拖住神明的后脑,不用祂说便吻上祂的唇。
唇齿纠缠,空气很快就恢复了胶着。
还真是老房子着火。
她掐住男人的下颚,与之分开。
又上前,吻去了祂红唇上的水光。
“好了,一会儿真停不下来怎么办”她的呼吸有些沉,“我把他们打发走,好让他们以后别再来神庙打扰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神明默许了。
时浅渡理好衣裳,将略显凌乱的黑发打理打理。
做好这些,才悄无声息地离开石室。
神庙中已经被一群士兵翻得乱了套。
或许是和安公主也在的缘故,倒没有摔碎破坏什么东西,最多就是翻乱。
“仔细地搜一个角落都别给我落下”
“破旧的神庙翻新成这样,本将军不信没人住”
白露一介平民,无能为力,只能焦急地小声问和安。
“公主,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
“本宫看起来身份尊贵,无人敢碰,但也仅限于此罢了。”和安眉头紧皱,无奈又愤恨,“没有实权,就什么都不是。”
想要护住谁,除了拿她自身的性命挡在前面威胁,还有什么办法
她跟白露过来是想提醒神庙不可久留,也不知他们是躲在某处,还是一直没回来。
时浅渡穿过隐蔽的狭窄通道,踏上神庙的地砖。
她声音不大,却吓得几个士兵一哆嗦。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昨天把天降异象看在眼里,此时全是趁着天明,壮胆上前。
原本没人的地方徒然出现了人影,让他们的精神立刻紧绷。
“将、将军那个姓时的女人在这儿”
几个男人手握兵器,把时浅渡团团围住。
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动手
昨天箭雨纷纷都没能伤她分毫,他们又能把她奈何
说她是被神明眷顾的人,不信也得信了
张将军闻言,立刻带人上前。
士兵们一个个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怎么就她一个”
将军眉头紧拧,目光严肃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冲时浅渡露出凶光,妄图把她吓退“传播谣言的人不是你,只要你说出那人藏在哪里,本将军就饶你不死”
“小渡姐姐”
白露跟着士兵们跑过来,被拦在了十余米之外,不让她上前。
她四下张望,哪儿也没看见公子。
和安不想让她陷入危险,便把白露拦在身后。
她说“别着急,既然她在,公子肯定也没事的。”
她没有实权,出宫都是偷偷溜出来的,以现在朝中的形势,更不能带人跟张将军作对。
能做的,也就只有在时浅渡被严刑拷打逼问之前,护一护她了。
时浅渡清了清嗓子“公子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在哪。”
张将军眉头一拧,根本不信。
他抽出腰间的宝剑,指向时浅渡白净的脖颈之间。
“满口胡言再不说实话,老子斩了你”
时浅渡压根不带怕的,轻蔑地笑了笑。
她用手指轻轻弹在剑刃上“别说你伤不着我,就是能伤到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公子云游四海去了,不知归期,也不知去向。”
“你这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将军心里一狠,想着让她见点儿血,就知道怕了
手上用力,把剑直直地捅向时浅渡的肩膀
在剑尖触碰到衣料的刹那,一股金光闪过,将张将军整个人弹出了十多米
他险些在部下面前摔个狗吃屎,以长剑拄地才将将撑住。
昨天下午的记忆涌上心头,手指不自觉地开始打颤。
他暗骂“娘的,见了鬼了”
昨天的事,竟然不是做梦吗
这个女人真是什么受神明眷顾的人
时浅渡一动未动,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
“你们找公子的话,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神、神明又显灵了”
“神明大人,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不是故意的”
“是啊,神明大人,我们”
队伍中响起窃窃私语声,被张将军的大喝声打断。
“你们这群蠢蛋,念叨这些,等着回去掉脑袋吗”
他跟所有人一样,也觉得这里神神叨叨的怪让人瘆得慌的。
但他是将军,再怕也不能表现出来。
众人一听,顿时禁了声。
是啊,交代给他们的事办不好,就算活着回去了,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果再胡乱说什么神了鬼了,等他们的恐怕只有一死。
所以再怎么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
“别管这个女人了,继续仔细地搜”张将军重重地哼了一声,“柜子、墙壁、地窖都别放过,注意有没有密室,都看好了”
不碰这女的就不碰吧,反正上面的命令是杀了那个妖言惑众的男人。
他转头看向时浅渡“如果这里真的没人,想必你不介意让我们好好搜查一番吧”
时浅渡答“当然不介意。”
彻底搜查一遍才好呢,正好能洗清神庙藏人的嫌疑。
以后省的多麻烦了。
手握武器的士兵们散开之后,白露她们才上前来。
“姐姐,你没事吧”
时浅渡摸摸她的头“当然没事,别担心了。”
白露机灵,但面对武器,胆子不算大。
上上下下把时浅渡看了好几遍,见她没事才算作罢。
“公子真的离开这儿,云游四海去了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时浅渡面色不改,说的跟真的一样。
好像自己压根没有把人撩拨起兴致之后丢在一旁似的。
“他们找不到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全国通缉,他又该怎么办”和安公主蹙了蹙眉头,“你说的这么轻巧,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他吗”
时浅渡眉梢一挑。
她反问“和安公主,你好像很担心他”
“你”
和安开了个头,后把话掐灭在嗓子里。
她偏过头,目光沉沉地没再说话。
那人一袭月牙白锦袍,身形清瘦,容颜如画。
眸光冷清,动作却温柔,浑身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高贵雅致。
她生在皇城,都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说不好奇不关注是假的,但她身为皇室,又是如今这个受人桎梏的情况下,任性不得,总得把她身上的担子放在第一位。
那些锦衣玉食,早在她最初开始享受的时候,就已经明码标好了价格。
她沉默半晌,说“那位公子气质高洁,心怀众生,远非常人所能及,若是因为这等破事受了难,实在可惜。”
“唔,公主说的是。”
时浅渡扯扯唇角,脸上漾起淡笑。
她自言自语般开口,又似是故意说给谁听。
“祂啊,是天上的月亮。”
“”
神明早已隐去身形,让神庙任意被人搜查。
祂已经不止一次听见时浅渡在心中用皎月来形容祂了。
每次说到月亮时,都是她欲念最深的时候。
这个词像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弄得祂也更是不适。
时浅渡已经在外很久了。
她一直跟白露在聊天,没有一点儿加速把人打发干净的意思。
神明难免不满。
说好的“把他们打发走,立刻就回来”呢
这人真是一向的说的比做的好。
张将军带人把神庙脸带这座小山包,都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当然是没找到人,只得暂时作罢。
张将军以及白露、和安一行人,终于先后离开了神庙。
他们说,接下来会在各个州府郡县通缉神明,把人抓捕归案为止。
时浅渡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带着笑意,回到石室中。
她问“您都听见了么,神明大人您以后恐怕再也不方便出现在子民的面前了。”
神明掀起眼皮“怎么感觉,你是在幸灾乐祸呢”
祂面容白皙,不染半点儿红润。
洁净的纯白叠裳穿着整齐,哪还有中午凌乱暴露的模样。
看上去,像是早已脱离了欲海的浮沉。
时浅渡不动声色地把这些收入眼底。
时间久到祂完全恢复了
应该不至于呀。
“哪有幸灾乐祸,只是很高兴,您以后都是我的了。”她上前几步,捉住男人的手腕,慢条斯理地把玩祂美玉般漂亮的手指,“公主说您气质高洁,远非常人能及呢。”
说话间,膝盖冷不丁地往前一凑。
她以为能发现叠裳之下的秘密,让祂暴露与高洁完全相反的本能。
不想,任何异样都没有。
她一怔。
这才多长时间啊,真就彻底压下去了
除非冲了冷水,不然不会啊。
神明见她讶异,薄薄的唇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祂捉住时浅渡的手腕,没直接表达不满,但处处都像不满。
祂淡淡开口“不必非要你侍奉,我自己也能解决。”
“”
时浅渡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味了。
神明真生她的气了
这是有意自己打理干净,等她兴致满满地回来时,给她泼一盆冷水。
学坏了。
也是真生气了。
她抿抿嘴唇,去揽男人的腰。
祂要离开,可惜她更快一步,手臂用力死死地缠住了神明。
“别走呀。”
她抱着人靠在墙边,去亲祂的嘴唇。
而神明偏头,躲过了她的吻。
嘴唇贴上了男人的耳朵。
她笑,顺势用舌勾了上去,极是温柔。
“是我的过,我就应该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回来找您。”
“别生我的气了,行不行呀”
时浅渡埋在神明耳边,嗓音轻柔低哑,能说到人心尖尖上。
她一遍遍地哄“您的信徒给您赔罪,神明大人会宽容我的,对吗”
神明一受不了她虔诚,二受不了她哄人。
祂喉咙微哽,还是没说话。
“中途有事停下,不止您不得劲,我也一样啊,您说是不是”
时浅渡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特别耐心。
她双臂圈着男人清瘦的腰,整个人赖在祂的身上。
温温软软的,她喜欢抱着她的神明。
唔,她确实也不舒服。
神明的长睫颤了颤,心想,以时浅渡那股强烈的妄念来说
可能比祂忍耐的还要辛苦一些。
祂心下软了一些,回应道“以后不再这样了”
“嗯,以后肯定不会把您自己丢在一旁了。”
时浅渡笑意盈盈地亲在男人的唇角。
她脸上露出几分恶劣因子,在神明耳边哑声说“下次我们还在同样的时间停下,让我看看神明大人您自己是怎么解决的,好不好”
“”
神明耳根绯红。
在心里骂了句混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