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陆苏北2 快过来让我抱抱。(2 / 2)

他撂下话,撑起身子。

而时浅渡一个翻身,双腿圈住了他的腿。

她那股不正经的劲头一上来,什么起床气啊,早抛到脑后了。

“陛下,难道您不知道吗”

她手臂一抬,就勾住了男人的脖颈。

语调变得愈发不规矩了。

“越是这样拒绝,就越容易勾起别人的兴趣啊。”

天知道,她有多想撬开他的唇齿侵略一番

每天跟这个男人睡在一起,她能回忆起无数旖旎的纠缠,就连他喘息的模样和声音都好似近在眼前,可她却只能禁欲、禁欲、再禁欲,这真的要人老命了。

陆苏北低斥“松开。”

他心道,时浅渡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让她这般无法无天可还行

“别动。”

时浅渡按住了他的手腕,下巴搭在男人的颈窝上,薄唇刚好贴上他的耳廓。

她笑说“陛下,您知道与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却没法把人吃到手里的感觉,有多抓心挠肝吗”

陆苏北明白,她又在试探他的底线了。

可低哑的嗓音洒落在耳畔的瞬间,他的耳朵开始发烫。

他第一次听到时浅渡对他说这种露骨的话。

一种与过去被侮辱时不同、却同样很微妙的感觉窜上心头。

那感觉不太真切。

还未抓住,就有其他情绪将其掩埋。

“喜欢”他扯动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意,“你是喜欢孤领兵灭了你的家国,喜欢孤这样下贱出身的人辱你清白,还是说”

陆苏北抓住时浅渡的手腕,直接往自己身上按去。

他眼底闪过某种狰狞,嘲弄暴露无遗。

“你当真品味独特,喜欢这儿没有反应的”

“”

她是变态,她好喜欢这种喜怒无常的。

莫名带感怎么回事

时浅渡自我反思了几秒。

她抿抿嘴唇,轻咳一声,正经问道“我父王是你杀的”

陆苏北低笑一声,故意刺激她道“你可能还不清楚实情,你父王是被你那亲叔父时钧野一刀刺死,若不是你的好叔父,或许你父王还能苟延残喘地逃跑,现在与你相见呢。”

“这样啊。”

时浅渡回想起老人对自己的好,沉默片刻。

继而,轻声地笑了笑。

手掌毫无避讳地往上勾去,直到隔着衣料,轻轻抚上男人的腰。

她说“你杀了时钧野,也算是为我父王报仇了。”

至于国家么

整个帝国回到她手里就好了呀。

“”

陆苏北没想到她思路如此清奇。

不过,逻辑上确实没毛病。

“至于什么辱我清白还是口味清奇”时浅渡拉长尾音,懒洋洋地笑道,“陛下怎知,是你辱我清白,而非是我,辱您的清白呢”

陆苏北猛地拨开了她的手掌。

他翻身坐在床边,冷冷地狞笑一声。

“孤”

早就没什么所谓的“清白”了。

可不知为何,他根本说不出口。

他不想让时浅渡知道,他在呈国、被那个畜生

哈。

充斥着丑陋、污秽与痛苦的记忆开始翻涌。

彼时,她还是呈国高高在上的少国主殿下。

而他被人倒卖几手,关在如同囚牢一样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任凭人亵玩侮辱。

他们应是很接近过。

因为他记得,有一天听说少国主殿下来那人府上赴宴。

那时一身脏污的他,跟时浅渡大抵只有几墙之隔。

陆苏北忽而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讽刺。

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他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

他浑身发凉。

他胃里翻江倒海,感到作呕。

在无数次类似应激反应之后,他竟是又填了新的毛病。

他的眼眶开始发热发软。

这时,一双手臂从身后伸过来,把他抱进怀里。

她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耳垂。

陆苏北肩膀轻颤。

但没有回头。

止疼药治标不治本,长期服用不止容易出现耐药性,更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

为了让陆苏北日后不再被疼痛所困扰,必然要帮他调理身体。

所以每隔两天,都要他泡一次药浴。

药浴安排在睡前。

没有人比陆苏北本人更希望免除身体的痛苦了,他很配合治疗,少有拖延。

多数时间,他会尽早处理完当天政务,早些回到寝殿。

也有个别时候,政事实在太多,忙到深夜才回。

每次,他都能远远地瞧见寝殿中的光亮。

就像今天一样。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翘。

“时浅渡还在等孤”

掌灯的内侍嘴甜,笑着答道“是,时姑娘听说您要回来了,立刻安排人加热了药汤,已经在寝殿里备好了,就等着您回去泡呢,想来啊,心中是极在乎您的。”

他战战兢兢地陪在陛下身边一年有余了。

自从时姑娘住进寝殿,陛下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好,他都不必像从前那样担惊受怕。

“你下去吧。”

“是。”

陆苏北走进寝殿,背手将门关好。

走进里间,就能瞧见屏风后面散发着腾腾热气的木桶。

时浅渡坐在床上,见陆苏北回来,冲他招了招手。

她笑着逗弄“陛下今天怎么这么晚真是辛苦,快过来让我抱抱。”

“”

陆苏北象征性地拧拧眉头。

心中并不真的恼火。

时浅渡没少这么胆大包天地调侃他。

他最初厌恶至极,厉声呵斥,还威胁地与她动过手。

后来么

他走到床前,张开双臂。

“替孤更衣。”

与其说是替他更衣,更像是张开手臂把自己袒露在她面前。

给了她一个随意抱他的机会。

时浅渡抿唇轻笑,手很快,几下就帮陆苏北把外袍褪下。

春日的衣裳不算厚重,她随手丢在旁边。

接着手臂一弯,就搂着男人的腰,把他拥进怀里。

他身体虽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身子结实得很。

若他不说,根本看不出平日会有多疼。

“陛下好像瘦了。”

陆苏北眉眼未动。

他看着时浅渡那么亲密无间地抱住自己。

只是温热却灼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说心里话,他挺喜欢被时浅渡抱着的。

不管是在床上躺着的时候,还是像现在这样,他都喜欢。

她总能让他觉得,他是珍宝。

是她的珍宝。

任何人都喜欢被人珍视的感觉。

那种感觉太玄妙太诱人了。

时浅渡到底喜欢他哪里呢

他完全想象不出。

他唯一能得出的结论跟从前一样

这个女人的演技太好了。

若是他再进一步,让她更全面地好生伺候,她还会愿意吗

她还能演得这样好吗

她还能把他当成捧在掌心的珍宝吗

陆苏北走神片刻。

回过神,他冷声说“好好更衣。”

“是是是,好好替陛下更衣。”

时浅渡好声哄着,解开扣子,便更不老实了。

余光瞧见,男人的喉咙轻动一下。

她无声地笑,站起身,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帮他将上衣褪下,露出了精壮却留下不少疤痕的皮肤。那些都是陈年旧伤了,瞧见伤疤,她就能想象出当年流了多少的血,会有多疼。

上面百分之八十的伤,她记忆中都是没见过的。

每为他“更衣”一次,她心中就会难过一次。

而脖颈上的痕迹她见过。

是身为奴隶,被主人用烧红的铁烙下的印记。

何其残忍。

她轻车熟路地帮陆苏北脱掉上衣后,往屏风后面比了个手势。

“去泡药浴吧,早泡完早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真想当个勤政的皇帝,那是真的累。

一天到晚,就没个休息的时候。

这点倒是挺像“从前”的。

她是皇帝,整日吃喝玩乐读书看戏,不太需要把精力放在正经事上。

而陆苏北是她“上得战场下得床榻”的陆大人,每日帮她处理政务,忙得飞起。

现在跟那时相比,好像只有名分上的差别。

她总是觉得自己依然是处尊养优的皇上,嘴里不疼不痒地唤陆苏北几句“陛下”而已。

只是男人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那时调养得当,每天忙碌还没什么问题。

如今身体本就不好,整天熬着哪儿行

所以,她整天催陆苏北早点休息。

她推了推陆苏北“快去,别熬到下半夜了。”

陆苏北站在原地没动,垂眼看她。

他眉眼平平,没有狠戾也没有阴郁,若说有什么的话

或许是一丝看笑话般的讥笑

他说“继续。”

时浅渡的眉梢微微一挑。

这是让她继续脱

要知道,过去那么多天,陆苏北只让她脱到上衣,剩下的他自己到屏风后面去解决,从来不需要她伺候着泡药浴的。

“陛下,您确定”

她抬眼,跟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对视了。

陆苏北脸上的讥笑更甚了。

他重复“继续。”

“”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